不然的話,她身邊明明有這麼多的暗衛,爲什麼偏偏要讓她一介弱女子來做這樣的事,風險不是更大麼
如今,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曹太后想讓她死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她一向對曹太后唯命是從,從來不敢忤逆,爲什麼她會要自己的命呢
如今她動了小皇子,而安文夕一副護崽的母豹模樣,必然容不得她可是,她不想死,不甘心被人當做棋子一般去送死啊
她拼命的向前爬着欲伸手去抓住安文夕衣襬,“皇貴妃娘娘”
安文夕眼底浮現一抹濃烈的殺氣,倨傲的看着嚇得花容失色的彭安容如看螻蟻一般,厲聲道:“你給本宮說說,樂樂脖子裏的掐痕是誰做的”
彭安容聞言,身子一怵,死死地咬着下脣,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怎麼,不敢說了麼”
“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將你凌遲都難解本宮心頭之恨”安文夕一步一步的逼近彭安容,一副很不得要將她生津剝骨的樣子生生的將彭安容嚇倒在地。
“白羽,帶她下去”
安文夕說完徑直抱着樂樂去了內室,給樂樂換了尿布,然後將他餵飽,哄着他入睡。
而這一次,樂樂非但沒有入睡,反而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哭鬧,安文夕親自抱着樂樂坐着輦車去聽雨殿找月無痕。
這時,凌阡陌和月清絕已經相繼醒來,聽了紅綾的講述,紛紛驚出了一身冷汗,當即趕去了聽雨殿。
月無痕給樂樂瞧了瞧,觀察了下樂樂的臉色,對安文夕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受涼了,孩子這樣小,也不適合用藥,好好養上一陣子就好了,至於這淤青也無礙,過幾日就自然會消下去了。”
安文夕這時才稍稍放了心,這時,凌阡陌和月清絕相伴趕來,看到安文夕懷中睡熟的樂樂,都不禁鬆了口氣。
月清絕有些歉意的看了眼安文夕,更多是羞愧,他還一向自稱神醫在世,沒想到卻被人輕易的一杯茶將他放到,也太丟面子了。
凌阡陌抿了抿脣道:“這次,是我大意了。”
“這次不怪你們,誰能想到敵人會使出怎樣的法子呢,我們自然防不勝防。”
即便安文夕這樣說,凌阡陌依舊難以釋懷,清冷的雙眸內充斥着淡淡的恨意,就差一點當年的悲劇又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重演了
“樂樂睡着了,月谷主,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皇貴妃慢走。”
凌阡陌和安文夕一走,月無痕淡淡的瞥着月清絕,那眸光令他後脊發寒,一陣不寒而慄。
半晌,月無痕嘆了口氣,“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竟然被人用那下三濫的手段給放倒了”
月清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再精明抵不住別人用卑鄙的手段啊。”
“哼,那上一次呢,被自己的東西迷倒”
月清絕頓時一驚,“這個,你也知道了”
“哼,你什麼能瞞得了我,你呀,還是太浮躁了,做事要腳踏實地,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爹,孩兒謹記教誨。”月清絕垂頭道,半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驀地驚慌道,“糟了,到現在還不見歡涼的影子,她不知道被人引到哪裏去了,我要去找她。”
說完,看了月無痕一眼,邊走邊說道:“爹,我先過去了。”
“浮躁什麼時候能改”月無痕無奈的搖了搖頭。
歡涼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被扔到了未央宮的屋頂上,身子一動骨碌碌的從房頂上劃了下去,若不是她反應夠快,就要直直的栽倒在地上了
月清絕看着歡涼翩然從屋頂上落下,雖然樣子狼狽,但身形卻穩如泰山,讓他連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都沒有,不禁抿了抿脣。
“歡涼,你怎麼這這裏,我都找你好大一會了。”
歡涼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看了眼四周發現這裏是未央宮,思索了一陣道:“剛纔發現屋頂之上有動靜,我追出去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緊接着我的後腦勺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那是調虎離山”月清絕蹙眉。
歡涼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我怎麼出現在了這裏,樂樂呢,樂樂沒事吧”
月清絕安撫她道:“放心吧,現在都沒事了,我們先進去吧。”
進了內殿,安文夕已經將樂樂交給了箐姑姑,由她親自看着他入睡,但是她再也離不得樂樂半步了,始終讓他在她的視線內。
p;“公主”歡涼看到臉色微冷的安文夕道。
“你沒事吧”安文夕關切道,她聽聞歡涼失蹤,立即讓青玄在宮內四下尋找了,可是她哪裏想到歡涼就在未央宮的屋頂上。
“我沒事。”
安文夕打量了她一眼,確定她沒事,微微點了點頭,繼續着剛纔和凌阡陌的話題。
當歡涼聽到彭安容欲將樂樂掐死帶走的時候,歡涼黛眉驀地蹙了起來,“公主,直接讓歡涼將那個彭安容一劍劈死得了,幹嘛還要留着她的性命”
安文夕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如果可以,我第一個想殺了她,可是如今還不能殺她,她留着還有用。”
凌阡陌點頭,“的確,她是彭將軍唯一的嫡女,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出事。”
安文夕隱下去了眼底的恨意,咬牙道:“陌姑姑說得對,我現在不能殺她,但是,有時候相對於死,活着更痛苦不是麼”
安文夕的嘴角的冷意一點點的向上攀爬,令人心中一顫。
凌阡陌看着面前明眸皓齒的女子,心中一動,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比她殺伐決斷,也比她有膽魄、比她更狠毒
如果她當年有她的果敢與狠絕,想必曹暮煙就帶不走喆兒了,如今必然是另一番景象
“陌姑姑,我想我們是該去看看彭婕妤了”安文夕輕聲道,但那清冷的聲音卻令人心底一寒。
“公主,這次歡涼一定是照顧好樂樂。”歡涼抿脣道。
安文夕點頭,這會曹暮煙失了手,必然不會再打樂樂的主意
彭安容被安文夕關在了未央宮的柴房裏,嚴加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待她和陌姑姑走近之時聽到了彭安容喊得有些嘶啞的聲音。
“讓安文夕來見我”
“我要見皇上”
“趕緊放了我”
彭安容聲音有些嘶啞,連“本宮”的稱呼都省了,可見她的耐心已經磨光了。
“將門打開。”安文夕淡淡吩咐道。
猛然得見光明,彭安容有些不適應的用袖子遮住眼睛,待看到來人,立即從地上起身,就要撲上來,幸得一旁的守衛攔住了她。
“你要見本宮”安文夕看着灰頭灰臉,有些狼狽的彭安容冷冷勾脣。
“安文夕,你終於來了”彭安容雙眸中有些淡淡的恨意。
“你傷了樂樂,本宮記性不差,自然會來找你算賬。”
“那都是曹太后吩咐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去報仇也該去找她,何必爲難我”
“你用的哪隻手”安文夕可沒有太多的耐心聽她在這裏狡辯推卸責任
彭安容驀地一滯,有些不明白安文夕話裏的意思,擡眸看她,“什麼哪隻手”
剛纔的時候,她被安文夕身上的殺氣所攝,被嚇破了膽子,纔會苦苦求饒,如今她在柴房裏待了這麼久,已經想清楚了許多事情。她爹是大將軍,皇上的江山還得依仗着她爹,即便是皇上,想要殺她也得幾分猶豫,更何況是安文夕想清楚了這一點,她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些。
“本宮問你,你剛纔是用的哪隻手掐的樂樂”
安文夕嘴角的冷笑如一把冷劍狠狠的插進了她的心窩,彭安容的身子頓時一顫。
“不說那就是兩隻手了。青玄,去將她的手筋挑斷”
彭安容聞言大變,蹬蹬後退兩步,驚悚的盯着安文夕道:“你你怎麼敢我爹是一等大將軍,你不能這麼對我別過來,你不能殺我,一旦我出了事,我爹絕不會放過你的”
“哼,你爹,你以爲你這輩子還能見到你爹信不信就是你死了,也不會傳出去任何風聲”安文夕冷笑。
彭安容渾身的血液一寸寸涼了下去,她死死盯着安文夕脣畔的冷笑,她意識到安文夕這是來真的,她知道安文夕說得出,絕對做得到
“的確,目前我不能殺你,也不會殺你,但是我絕對可以讓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安文夕冰冷的聲音如同萊斯地獄的鬼魅死死地纏繞着彭安容。
“不,不要,我再也不敢了,皇貴妃,求求你”
“青玄,動手”安文夕對着狼狽不堪冷冷道。當她對着樂樂下手的時候,可曾想到他只是一個剛滿一月的孩子
“啊”
彭安容慘厲的聲音刺痛了衆人的耳膜,安文夕居高臨下的看着彭安容,淡道:“這只是個開始”
由於被挑斷了雙手的手筋,彭安容兩隻手如同殘廢一般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巨大的疼痛將她淹沒,她恨恨的看着安文夕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