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步步掠情:暴君別來無恙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生一對
    “公主,我來的時候,感覺到鹿臺四周都祕密隱藏着暗衛,曹暮煙應該不會進來的,你放心。”歡涼安慰道。

    “我相信他會安排妥當的。”安文夕摸了摸戴在脖子的口笛。

    歡涼自然也是相信北宮喆的能力的,不過這個時候她總是想要陪着公主,心裏纔會安心些。

    “你來的時候還沒有用膳吧,正好我要用午膳了,一起喫吧。”

    歡涼點點頭,“能嚐到的箐姑姑手藝,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歡涼小姐這是折煞奴婢了。”箐姑姑攙着莫虞從偏殿走來。

    “夫人,歡涼給夫人請安了。”歡涼向莫虞福了福身道。

    “快起來,你就是歡涼,模樣真好看。”莫虞笑道,她沒有見過歡涼,只是第一眼看到她覺得眼前一亮,讓人心裏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夫人謬讚了,您和公主纔是美人呢。”歡涼說着上前攙扶莫虞。

    “正好歡涼小姐來了,奴婢這就去擺膳。”箐姑姑福身退下。

    莫虞和歡涼說了會話,然後看向搖籃裏的樂樂道:“今日他睡得時間倒不短,平常這個時間早就醒了。”

    安文夕笑笑道:“昨天晚上這個臭小子太能鬧騰了,現在喫飽了自然睡得時間長。”

    “昨晚又是折騰了一宿”莫虞看到安文夕眼窩下的烏青,心中一陣心疼,“不是有乳孃麼,讓乳孃帶着樂樂好了,這樣一直下去,你的身子怎麼能喫得消”

    “娘,我沒事的。”

    莫虞再次嘆了口氣,“你若是不放心乳孃,晚上把樂樂交給我帶,你好好休息。”

    “這怎麼可以”安文夕立即拒絕,孃親好不容易纔復活,這十年的沉睡,幾乎將整個身子都掏空了,她怎麼捨得再去折騰她

    “至於樂樂的問題,我倒是有辦法。”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衆人皆擡眸看去,正是一身雪袍的月清絕走了過來。

    “月公子的鼻子可真夠靈的,歡涼前腳剛到,你後腳就來了。”

    月清絕倏地笑了,“自然,有歡涼的地方,就有我月清絕呀。”

    這麼直白的話,直接羞紅了歡涼的雙頰,月清絕看着微微抿脣的歡涼,知道她在這方面臉皮薄也不再逗她,“今日我爹孃都不在,也沒有人給我做飯喫,我就只好跑來這裏蹭飯了,虞伯母,你肯定會收留我的吧。”

    看着對莫虞撒嬌的月清絕,歡涼心中一陣惡寒,黛眉輕輕蹙了起來,而月清絕這一招對莫虞卻十分管用,莫虞對紅綾吩咐道:“去月公子添雙碗筷。”

    “月公子,你剛纔說的樂樂的事情,有什麼辦法”這纔是安文夕關心的問題。

    “辦法就是白天不讓他睡,這樣一來,他晚上自然就沒有精力鬧騰了。”

    “可是,白天不讓他睡覺,他又哭又鬧”她怎麼忍心。

    月清絕嘆了口氣,“知道慈母多敗兒麼,你就是太寵愛他了,這樣怎麼行呢。”

    “我想着是過段時間,等樂樂大一些,再給他調整過來。”

    “這個習慣可不是個好習慣,時間越長越難改掉,所以你應該下狠心趁早給他改了。不然他一直有這個習慣,你又不捨得讓乳孃帶他,難不成以後你跟北宮喆同房,想做點什麼的時候,這個臭小子一鬧騰起來豈不是礙事”

    “咳咳”彷彿是被人戳中心思一般,安文夕臉上驀地一紅,尷尬的咳了兩聲,這個月清絕還真是口無遮攔。

    歡涼雙頰上剛剛退下來的紅暈再次浮了上來,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嫌棄之色。

    這個月清絕,真是不嫌丟人夫人在這裏呢,瞎說什麼呀,她都替他感到羞愧

    月清絕將歡涼的神情捕捉到了眼中,尷尬的勾了勾嘴角。好吧,他平時跟北宮喆口無遮攔慣了,今天沒收住。

    “那個我肚子好像餓了,也不知道箐姑姑何時擺膳,我去看看,你們先說這話,呵呵”

    月清絕一走,歡涼陡然鬆了口氣,繼續說起了樂樂的事情。

    鹿臺腳下,輕軒茶肆。

    月無痕坐在二樓,捧着氤氳着熱氣的熱茶,半垂眸光看着窗外飛揚的大雪,彷彿陷入了沉思。

    那一年,也是下着大雪,那個雪地的女子興奮的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起舞,隨着她的舞步,想起叮叮噹噹的鈴鐺聲,清脆極了。

    而女子的聲音比鈴鐺還要清脆動聽,宛如幽谷黃鸝。

    “哇,下雪了”

    “師兄,原來這就是雪啊,弋陽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我們那裏從來沒有雪”

    “可是師兄,這雪花怎麼會融化掉呀,好可惜啊。”

    “”

    不自覺地月無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彷彿是發自心底的歡喜。

    隱隱的可以發現,月無痕捧着茶盞的手有些輕顫,他在緊張。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月無痕手中捧着的茶水差點灑了出來,雙眸緊緊盯着門口。

    入目的是一雙貂皮小靴,而上是一襲素白的狐裘,厚厚的幾乎將整個人全部包裹了起來。

    女子臉上帶着面紗,看不清面容,而她額間的紫玉卻十分奪目。即便過去了二十多年,他依然不會忘記。

    月無痕的眼眶驀地有些溼潤了,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立即起了身子,因爲緊張,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毛躁。

    “你來了。”月無痕緊張的聲音有些啞色。

    “師兄,是我。”弋陽從厚厚的袖中伸出玉手覆到而後,想要將臉上的面紗摘下。

    月無痕看着弋陽,不禁屏氣凝神,從他微握的雙拳可以看出他的緊張。

    然而,比他更緊張的是隱在帳簾後面的女子,她緊緊的咬着下脣,看着月無痕對面的女子,眼眶微紅。

    弋陽摘掉了臉上的面紗,月無痕輕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妹依然這麼年輕。”

    “師兄也是一樣,模樣幾乎沒有變化。”弋陽輕輕笑了。

    風飄雪看着弋陽,不禁輕嘆一聲,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弋陽坐到了月無痕對面,月無痕立即給她添了杯茶水,“還記得麼,這是你最喜歡喝的明前茶碧螺春。”弋陽淡淡啜了一口,頓時覺得身上多了絲暖意,“的確比南昭的雪芽好喝,過了這麼多年,難爲師兄還記得。”

    好啊,月無痕竟然揹着她出來約見別的女人,風飄雪此時恨得咬碎一嘴銀牙。怪不得他這幾日來行爲神神祕祕的,原來是密謀着要過來見初戀情人。幸虧她從楓月谷來了承安,不然只怕她這輩子都要被月無痕矇在鼓裏了

    以前他在睡夢中囈語叫師妹,虧得她以爲這是在叫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和月無痕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如此慌亂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在意,怎麼能夠讓他像一個毛頭小子那般緊張無措

    還有那碧螺春,她一直以爲是他喜歡的,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因爲這個女人喜歡,他才喜歡。

    風飄雪突然發覺臉上一涼,她伸手去摸才發現此時她已經滿臉淚痕了,她捂着嘴巴,將細碎的哭聲全部湮沒在嗓子裏。

    好一個師兄師妹,天生一對

    風飄雪的身子慢慢滑過下來,不敢去看前面的那兩個人。

    “怎麼穿這麼厚,不熱麼”月無痕問道,他記得以前她也沒有這麼怕冷。

    “不熱,我這些年在南昭待着,一時有些不習慣這裏的冬天了。”弋陽淡淡笑了,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你,這些年還好麼”

    “挺好的。”弋陽微微一笑,她的眉眼之間早已經褪去了當年的懵懂青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若無的憂色。

    “這些年師兄過得也很好吧,無雙來了南詔,陪了我幾個月,我很喜歡她。”

    “無雙這丫頭性子頑劣,給你添麻煩了。”月無痕提起無雙時雙眸內有抹寵溺。

    “怎麼會麻煩呢,這麼多年不見,師兄倒是跟我客氣了。當年我初來中原,到處給師兄添亂,師兄也沒有嫌棄我。”弋陽提到當年之事,眉梢處多了抹笑意。

    兩個人說了些當年的趣事,氣氛頓時活躍一些,時不時傳來月無痕清朗的大笑和弋陽的淺笑。

    可是,月無痕卻清楚的發現他和弋陽之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好像有一種無形的隔閡一般。

    而這道隔閡,是時間。

    “我想嫂子的性格一定十分開朗樂觀,不然無雙也不會這麼活潑了。”

    “是啊,她性子活潑,可以說是神經大條。”這個詞還是她告訴他的。

    一提到風飄雪,月無痕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眉眼裏盡是幸福。

    “弋陽,你這次來承安”

    弋陽聞言眸光微斂,看着窗外的大雪久久沒有開口。

    “弋陽,你還在執着當年之事麼”當年弋陽將大夏折騰的天翻地覆的時候,他已經帶着風飄雪隱居在楓月谷了。但對於當年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耳聞。

    “師兄,你別來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弋陽抿了抿脣。

    隨即她又道:“不論師兄站在那一邊,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弋陽的親人。”

    “我沒有打算勸你,只是不忍心讓你活得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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