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嚴洛辰筆挺的英姿背立在落地窗前,他沒有去追夏凝,卻將一切都運籌帷幄。

    “嚴少,警局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夏小姐不會受到傷害。”特助阿川在身後恭敬的彙報,“還有昨晚遊輪上的監控錄像和那支槍我也都處理過了,沒人會查到方卓義中槍是我們做的。”

    “查不查得到都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嚴洛辰說着轉過身來,冷厲的寒眸落到了阿川身上,咬牙切齒的補充:“重要是,我要讓姓方的死可是你派的槍手,實在太爛了”

    “對不起嚴少,是屬下辦事不利”阿川慚愧的低下頭。

    嚴洛辰恨鐵不成鋼的瞥了阿川一眼,再轉過身去,深幽的寒眸瞭望着遠方的天際,心中默唸:“陸城,好兄弟,我一定會盡快給你報仇的安息吧”

    “我沒有殺人,不是我做的你們放了我我沒有”被帶到警局審訊室裏的夏凝情緒無法鎮定,她一直在嘶喊着冤枉,不肯配合審訊,直到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她突然看到姐姐夏涵被帶了進來。

    夏涵穿着一身名牌套裝,精緻的眉目朝一時安靜下來的夏凝看了過來,這時警察朝她詢問:“方太太,你確定指認是這位叫夏凝的對你丈夫開的槍嗎”

    夏凝屏息盯着姐姐,手指緊緊揪着身上的裙子,她多麼期望姐姐的回答是否定的,然而卻事與願違。

    “是”夏涵兩秒鐘的遲疑後點頭確認道,隨之與夏凝錯開了目光,她不敢再直視妹妹那雙乾淨的眼眸,她怕看到妹妹的失望和悲傷。

    夏凝卻不敢相信耳朵聽到了什麼,她激動的起身,不顧警察的阻攔,朝夏涵奔了過去,一把抓住夏涵的胳膊:“姐姐你怎麼了姐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我是清白的,我沒有要殺任何人,我根本就沒摸過槍,怎麼可能會拿槍要殺人姐,你不可以這麼冤枉我”

    “夠了夏凝”夏涵突然揚聲朝她吼道:“夏凝你不要再叫我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方卓義他是你的姐夫,你竟然揹着我勾引他上牀,他不肯答應你,你就朝他開槍要殺了他,夏凝,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夏涵說着眼眶就紅了,看起來活脫脫像是一個真的受害者。

    夏凝卻聽得失笑了,“姐你竟然說我勾引姐夫明明是你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把我出賣,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送進他的房間裏的吧”夏凝不能忘記昨晚方卓義和今早那個陌生的男人告訴她的一番番,她必須要問清楚。

    上前用力的握住夏涵的肩膀,激動的淚如雨下,“姐你說句良心話,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爸媽沒的早,我們姐妹倆相依爲命,我一直把你當父母一樣敬愛,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的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可是你卻說我要毀了你的幸福姐,你真的還是我的姐姐嗎“

    “我不是”夏涵決絕的吼道,一把揮掉夏凝的手,“夏凝,當你把我的丈夫勾引到牀上,當你對他開槍要奪了他命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有你這個妹妹了,從此,我們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這斬釘截鐵的幾個字,像尖刀一樣的扎進夏凝的胸口,痛的她伸手捂住心房,被淚水模糊的眼裏已不見從前那個對她總是溫柔親切的姐姐,她後退着,後退着,跌回審訊椅子裏。

    夏涵也不敢再看夏凝那失望與悲傷交織的模樣,她轉過臉朝警官道:“警官,我有證據證明,就是她開槍要打死我的丈夫,這把槍,是我聽到我丈夫房間裏傳出的槍聲後,我第一個趕到發現的。”夏涵說着拿出一把手槍遞給警官,面露悲傷的樣子,紅着眼睛繼續無中生有:

    “因爲我當時就猜到會是我妹妹做的,所以我偷偷把槍藏了起來,但是我沒想到,她是爲了要逼我丈夫和她發生關係和我離婚,所以”夏涵哽咽住,一種怨恨的目光看了眼那邊被悲傷淹沒的夏凝,最後道:“這槍上有我妹妹的指紋,該是可以證明昨晚在遊輪上開槍要殺害我丈夫的人,就是她”

    夏凝悲哀的閉上了灼熱的眼眸,任最親的人在那邊對她栽贓嫁禍,她已經無力張嘴再說一句辯解的話了,心都碎了,要清白,還有什麼用。

    所以當警官在耳邊再次審訊她:“夏凝,現在你姐姐已經提供了你的罪證,如果事情是你做的,我們再給你最後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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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好,我承認”夏凝突然睜開眼睛,一口承認道,被淚水浸滿的眸子再次看向指認她的夏涵,看到的,只有姐姐眼底流露出的絕情,她嗤嗤的笑着,最親的人已經把她拋棄了,家沒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好吧,既然你承認了,就請簽字吧”警官在一旁說着,把審訊書推到她面前,遞給了她一支筆。

    夏凝伸手,顫抖的指尖慢慢伸向那支筆,倏爾,咣的一聲門響,冷厲的聲音從門口灌進來:“是誰在那滿嘴胡言的栽贓嫁禍我的女人”

    強大的一陣氣場走進這狹小的審訊室裏,頓時震懾住了室內的幾名審訊警官,最爲震懾的是夏涵,她定定的看着走進來的那道挺拔矜貴的身影,當認出那張冷峻到極致的臉孔就是嚴洛辰的一刻,她不由的愕然出聲:“嚴少”

    嚴洛辰,堂堂嚴氏國際的繼承人,不要說在這座城市了,就是在整個亞洲,甚至整個國際商業圈子裏,他的大名也是響噹噹的,他就是當今上流社會的新一任帝王級人物,富可敵國,高貴而不可侵犯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方纔卻說誰在嫁禍,他的女人

    夏涵一時震愕又困惑之際,看見嚴洛辰直接走到夏凝面前,拿起夏凝剛剛要簽字的那張審訊書,隨之,他寒冽的眸落到一旁的警官臉上,陰冷的問:“這位警官,單憑一方提供的所謂證據,而且在你們沒有拿去驗證證據真僞的前提下,就認定被指認者爲真兇,請問,你這是在給誰辦事”

    警官看到嚴洛辰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冒冷汗了,在濱市,最惹不起的就是嚴家,最不可侵犯的就是眼前這位尊神,這會兒聽到嚴洛辰這番質問,他更是繃不住了,連忙低頭公認事實:“對不起嚴少,我錯了,我承認是受方太太收買,是方太太要我順着她的話做”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收買你啦”夏涵慌了,一張臉佈滿了窘態和惶恐。

    嚴洛辰寒厲的眸色轉落到夏涵一陣赤紅的臉上,冷冷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話落,他一把拽起愣在椅子裏的夏凝,夏凝一時還不能從這反轉的局面中拽回清醒,直到被嚴洛辰拽到夏涵面前。

    “方太太,現在我請你,清清楚楚的告訴在場的警官們,昨天晚上,你是親眼看到了夏凝對方卓義開槍的嗎”嚴洛辰對夏涵冷色逼問,那種犀利寒徹的目光,讓夏涵手心裏直冒冷汗,心中有鬼,讓她一時無法開口。

    夏凝也在這一刻,看到姐姐流露出的慌色,而再次激起她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她拽住夏涵的手,抱有一絲絲的希望:“姐,你說實話吧你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要冤枉我的”

    “夏凝你夠了你真的夠了”夏涵再度朝夏凝嘶吼,憤力甩開她的手,恨恨指責她:“是你夏凝是你毀了我的幸福方卓義他從你來濱市讀大學那一刻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對你萌生了慾望他要你取代我的位置,我生不了孩子,他就逼我讓你來替代夏凝我恨你我恨你”夏涵說完就推開夏凝跑了出去。

    夏凝被推的向後倒去,嚴洛辰及時將她攔腰擁進懷裏,她久久都無法從夏涵最後那句恨她的話中拽出悲傷的情緒,眼淚一串串的止不住,她重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脆弱的女孩,可這一天,她卻流盡了這些年都沒有流過的淚水,原來,被最親的人恨,會是這樣一種鑽心的痛

    嚴洛辰的出現,還了夏凝清白,他帶她離開警局,警局外,夏凝拒絕跟他上車,沒有表情的看着他,“嚴先生,昨晚的事,我只當是做了一場夢,以後,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轉身,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雖然感激他方纔幫她洗刷了冤情,卻也忘不了昨晚,她在不清醒的意識下和他做了那種事,她不能接受那個自己,也不能原諒他的趁人之危。

    但她根本逃脫不了這個男人的禁錮,嚴洛辰微涼的掌心輕易扣緊她的細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不再見面,絕無可能”他的語氣,和目光一樣的堅定,不容違抗縱然昨晚是她被下了藥極致的惹火,但他比誰都明白,他不是可以輕易對哪個女人產生裕望的,他既然碰了她,也就不會輕易放手。

    夏凝回過頭,殘留淚光的眼眸看着面前深不可測的男人,脣角牽過一絲諷刺的笑意,“嚴先生,像你這樣的人一定不會缺女人,也不會差我一個,所以請放過我吧,我真的玩兒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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