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掛斷,蘇小婉淚如雨下。她看着屋外寒涼的夜,心如死灰。他想要她死他真的想要她死
蘇小婉只覺得從心上裂了一道口子,一直疼到了四肢百骸。她從還沒有像今天這麼絕望過。她就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的玩具一樣,被別人毫不在意地丟棄。
她拿出電話,再次撥打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很快就被人接聽了。
“你好,請問哪位。”那個接電話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似乎哭過。
蘇小婉心中一晃,聲音一顫,道:“媽,是我”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後,突然傳來了女人的罵聲:“蘇小婉,你去哪裏了不是讓你找許凜麼你這是去哪裏了幾天幾夜不回家”
“我被人綁架了,媽”蘇小婉哭着。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然後嘲諷道說:“蘇小婉,說謊也要有個度。能使用這種電話號碼的人,可能會綁架你麼”
蘇小婉愣住。她並不知道這臺電話的號碼是多少。
“我不管你在哪裏,現在你趕緊給我回來”中年女人尖聲罵道。
“媽,爺爺怎麼樣了”蘇小婉問道。
中年女人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問你的爺爺,爺爺已經去世了你滿意了麼爺爺連阿凜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你滿意了麼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小婉淚如泉涌:“媽,我沒有,不是我,許凜不跟我回家”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就是因爲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許家怎麼會這樣,你個掃把星我當初就不該同意讓許凜娶你”中年女人毫不留情地罵道,蘇小婉沒有換一句嘴,她默默的流着淚。電話那頭的女人罵累了,罵煩了然後狠狠地掛斷電話。
另一間房間裏,蕭瑾瑜坐在一堆一起前面,看着液晶顯示屏裏那個大哭的女孩子,眉頭緊緊地促成提圖案。
“夜冰。”他沉聲喊道。
“老大,什麼事”他身後的夜冰問道。
“給你一個小時,把許家所有的相關資料全部交給我。”
蘇小婉在房間裏呆到了很晚。她渾身發冷,眼生空洞。曾經的回憶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蘇小婉蜷縮在角落裏,像一個受傷了的孩子一般。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整個房間漸漸變得漆黑無比。
蘇小婉想到小時候,她和許凜在一起時候,許凜脾氣很衝,但是對她卻非常有耐心。中學的時候,蘇小婉因爲長得好看,被很多男生追求,其中一個對她窮追不捨,常常在學校門口堵着她,讓蘇小婉十分難堪。
蘇小婉拒絕了那個男生,結果那個男生撂下狠話,說會好好收拾收拾她,讓她知道拒絕他的下場。
後
來蘇小婉經常在學校裏莫名其妙地被人欺負,走在路上莫名被絆倒,墨水全部灑滿了書包,會有蛇從抽屜裏爬出來。
這件事當時全校轟動,那個男生是校董的兒子,在學校裏爲虎作倀慣了,誰也不敢動他。所有和蘇小婉關係好的人,全部都遠離了她。
蘇小婉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孤獨的滋味。結果後來上在寄宿學校上高中的許凜知道了,他有天翻牆出去來到蘇小婉的學校裏,衝進那個男生的教室裏將那個男生狠狠走了一頓。
他打那個男生是下了狠手,所有的人怎麼拉也拉不住他。後來還是出動了校警,這纔將兩人分開
許凜因此被寄宿學校記過,在家被許爸爸訓斥了很久。
蘇小婉還記得她躲在書房外偷聽許爸爸訓斥許凜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丟人”
“我知道”許凜高昂着頭,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這件事是我做的,和你無關,丟人丟的也是我,和許家無關。”
“你是許家人,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話,結果你倒好,你專門去惹這些小嘍嘍”許爸爸很生氣,桌子拍的的啪啪響。
許凜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蘇小婉的心平生第一次顫抖起來。
“他欺負了小婉。我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她。”
那時十七歲的許凜說的話,那句話很輕,像是一根羽毛一般,飄到了蘇小婉的心湖之上,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飄走了。
許凜從書房裏走出來,蘇小婉看着他鼻青臉腫的臉,卻覺得比往日裏更加好看迷人。
蘇小婉看着他,一直默默地流淚。他伸手笑着給他擦眼淚,說:“傻瓜,你哭什麼。”她緊緊地抱着她,那是她第一次抱着他,蘊含着一個少女初開的情誼。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前,悶悶地說:“許凜,我也會保護你的。”
許凜笑笑,伸手摸着她的發,說:“傻丫頭。哪有女人保護男人的。”
他叫她傻丫頭,可是現在卻說讓她去死。
一過也就過了幾年,那個會逗她笑,在她難過的時候會陪她,她開心會和她一起開心的男生徹底消失了。他變得越來越迷人,卻也冰冷無情,現在的他看着蘇小婉的每一道目光都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才能泄憤。
她還記得當初結婚時的情景。她穿着著名設計師設計的最新款最美麗的婚紗站在神父面前,所有的來賓都到齊了,只有許凜沒有來。她手捧着鮮花,站在那裏久久地等着他的到來。可是許凜不在。
所有的人看向她的眼神裏都帶着憐憫,所有人都帶着微笑,只有她一人臉上帶着笑是苦楚的。後來許凜來了,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很多賓客都走了,但是蘇小婉卻一直執着的看着禮堂的大門外。
她堅信他會來。
許凜渾身酒氣地走到蘇小婉的面前,痞痞一笑,然後說:“結婚是吧,這下你如願以償了”神父問他:“你願意娶蘇小婉小姐爲妻麼,不論生老病死,愛她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