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落身體僵硬的聽着陳平的話,心裏一片悲哀,是啊,他那樣霸氣強勢的男人,她怎麼能把他當溫潤無害的居家男人呢真是看走了眼。

    “江老師,是不是你們女人都喜歡這樣霸氣多金的男人”陳平試探着問。

    江梨落精神恍惚的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說着,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蒼白着臉說:“剛想起來,我必須出去一趟,如果有什麼事,請給我打電話。”

    說着,她匆匆離開辦公室,李婉擡起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陳平擔憂的說:“她的臉看起來不太好,不會有什麼事”

    李婉語重心長的告誡他:“小夥子,不該你惦記的人別瞎惦記,江老師的背景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兩個小夥子立刻驚訝的瞪大雙眼,同時望向窗外,看到她單薄瘦削的身體走出校園,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儘管她已經不是秦家的人了,可在她去了拉斯維加斯後,秦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不能不令人深思。

    那天去民政局離婚時,她要求去看望秦老爺子,被秦遠拒絕了,不過,拒絕歸拒絕,他還是告訴了她老爺子住的醫院和病房號,並表示,雖然他不能陪她去探望爺爺,她卻可以在離婚後自己去。

    現在,她想去看看秦老爺子,也許只有去了醫院,纔可以弄清楚一些事情,想到這裏,她加快了腳步。

    秦老爺子住在聖安醫院的高級病房裏,江梨落匆匆趕來,走到拐角時,和一個人撞了一下,她擡起頭,剛要道歉,待看清眼前是誰時,驀地愣住了。

    裴珏剛剛帶着醫生給老爺子檢查完身體,正琢磨着他的病情,一轉過牆角,便看到一個女人低着頭冒冒失失的撞了過來,皺着眉頭斥責:“走路不長眼睛嗎這裏是醫院。”

    說完後,女人擡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無雙的臉,裴珏怔了一下,自覺的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換了一張笑臉說:“呦,是小嫂子啊,來看秦爺爺”

    江梨落點點頭,揉了下鬢角頭疼的說:“以後不要叫我嫂子,叫梨落好了,秦老爺子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裴珏覺得納悶,秦崢那個悶葫蘆,前段時間從國外極其狼狽的回來,險些丟掉半條命,被手下人送進醫院時昏迷不醒,身體僵硬,呼吸幾乎不聞。

    他動用了全醫院最頂尖的醫生會診,都看不出他具體得了什麼病,幸好他有位朋友是醫生,吩咐他們按照他說的辦法救治,連着輸了三天的營養液,這才讓他緩過神兒來。

    歐陽楚楚來醫院探望他,被秦崢派人攔到了門外,別人不知道,可作爲發小,裴珏是知道的,和歐陽楚楚訂婚那天,秦崢並不是因爲突然暈倒而沒能參加訂婚宴,他是出國了。

    至於出國是去見誰,答案顯而易見啊,這位清水芙蓉似的江梨落,就是勾動他心神的小妖精,和他一起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秦崢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

    這是未來的嫂子啊,必須巴結。

    裴珏近乎諂媚的湊過來:“嫂子,你可別這麼說,大哥可都告訴我了,他去國外和你領了結婚證,現在你就是我的嫂子了,最近和大哥鬧彆扭呢,兩口子過日子,牀頭打架牀尾合,哪兒能沒有個小矛小盾的,我大哥那人悶騷,有什麼都憋到心裏,你可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心裏啊,惦記着你呢。”

    聽着裴珏那些長篇大論,江梨落的頭又開始疼了,她揉揉鬢角,不想再和他理論,微微有些不耐煩的問:“秦老爺子到底在哪兒我待會兒還有事情。”

    裴珏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位嬌滴滴的小嫂子還挺有脾氣,怪不得那麼霸氣的大哥都被整的服服帖帖,可不能得罪了她。

    於是,他殷勤的從她手裏接過果籃,笑眯眯的說:“跟我走,這邊這邊。”

    秦老爺子的病房位於一排高級病房的最裏面一間,門口站着兩名黑衣保鏢,凶神惡煞似的,看到裴珏帶着江梨落過來,伸手攔住他們。

    “老闆有令,任何人不能接近病房。”一名保鏢面無表情的說。

    裴珏摸摸鼻子,不相信的問:“我也不行嗎”

    保鏢依舊冷漠的說:“不行。”

    裴珏有些不敢相信,明明剛纔還進去給老爺子檢查過,不過,大哥可是將這位嫂子放到心尖上了,說不定她會被特許進入。

    想到這裏,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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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身邊的江梨落,對保鏢說:“知道這是誰嗎你們老闆的夫人,連她也不可以嗎”

    保鏢愣了愣,眼中掠過一抹猶豫。

    江梨落剛要說話,走廊裏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踏踏踏”,那聲音讓她直覺的想逃,幾乎不用回頭,她就能聽出他的腳步聲。

    果然,秦崢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依舊如大提琴那般悅耳:“怎麼回事這位是夫人,下次不要這麼沒眼。”

    “是。”兩個彪形大漢在秦崢面前想做錯了事的小孩一樣,戰戰兢兢的點頭。

    秦崢溫柔的目光望向江梨落,長臂輕輕攬上她的肩,感覺到她的掙扎,然後俯身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不想進去了”

    他就是這樣,總是這樣,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讓她不得不屈從於她,有時候,她很恨窩囊的自己,爲什麼不反抗讓他騙了一次又一次,還不長記性。

    她心頭窩着一團火,又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頭,沒辦法,她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秦家到底出了什麼變故,爲何連素來無法無天的秦遠都變成了那樣諱莫如深的樣子。

    秦老爺子不同意秦遠和她離婚,她一直認爲秦老爺子當初選了她做秦遠的媳婦也是出於某種利益的考量,可過了這麼久,她也沒有想出她究竟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在沒有看到利益之前,精明的秦老爺子絕對不會輕易放她離開,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後來秦遠的態度也很明確,那就是他可以試着和她相處,離婚絕不可能。

    在這種情形下,秦遠一下子想通了和她離婚本身就透着蹊蹺,就算他是爲了敖萬嬌,可素來聽老爺子話的他,竟然敢違逆秦老爺子了嗎

    這些問題每一個都是未解的謎團,每一個都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的腦袋疼,也許,今天見了秦老爺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江梨落低着頭,雙拳緊緊握起,又緩緩鬆開,嘆了口氣,不再掙扎,任由他親密的攬着她的肩進入病房中。

    高級病房的和別的病房不同的是,入眼處並不全是素的白,擺着許多傢俱,沙發茶几一應俱全,就連病房的牀都要舒適寬敞許多。

    秦老爺子還沒醒,江梨落走到牀邊,看到他形銷骨立的樣子,心中涌起驚濤駭浪。

    猶記得第一次見秦老爺子時,她還沒有嫁給秦遠,被江勝逼着同意了婚事,秦家設宴請親家喫飯。

    那時候,秦老爺子精神矍鑠,走路健步如飛,根本不像是個將近八十歲的老人,給她印象最深的是他那雙深邃睿智的眸子,一點兒都不渾濁,犀利敏銳,彷彿只是瞟上一眼就能洞察人心似的。

    而現在呢,他虛弱的躺在病牀上,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頭,原本花白的頭髮全白了,眼眶深陷,眼底青黑,嘴脣發白,看起來真正像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了。

    前後對比,判若兩人,江梨落有些接受不了,她震驚的盯着病牀上的秦老爺子,不知待會兒等他醒來說些什麼好。

    “爺爺每天都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在外面安排保鏢,也是爲了避免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並非針對你。”秦崢拉了把椅子,讓她坐下,又從果籃中取了一個蘋果來削,他削蘋果水平很高,蘋果皮寬窄薄厚程度相同,完整削下來,沒有斷一點兒。

    他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柔聲說:“喫個蘋果,最近都沒有喫飯嗎怎麼瘦了許多”

    江梨落簡直要爲他的虛僞鼓掌了,她嘲諷的瞥了他一眼,冷漠的哼道:“你不知道原因嗎秦崢,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這麼虛僞。”

    秦崢眸中飛快的掠過一抹痛,吶吶的解釋:“梨落,我”

    病牀上的秦老爺子忽然醒了,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秦崢的話,江梨落急忙站起來,彎腰扶起秦老爺子,給他拍了拍後背,輕聲喚道:“爺爺。”

    說起來,秦家對她最好的人就是秦老爺子了,雖說不知道他對她的好究竟摻雜着什麼目的,可也算是她人生中難得的一點兒溫暖了,所以,此時看到風燭殘年的老人,她也狠不下心腸對他,還是輕聲的叫他爺爺。

    秦萬里嘴脣哆嗦着,擡起渾濁的眼睛看了眼她,一臉迷茫:“誰誰啊這姑娘長得真水靈阿崢,你媳婦兒”

    外界傳秦萬里腦出血,雖然得到了控制,卻損傷了記憶,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認識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他還認識秦崢,但是不認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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