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昏睡過去,他才把她放入浴盆中,幫她清理乾淨,摩挲着她細嫩的肌膚,嘆了口氣:“睡着的時候像天使,醒來的時候像惡魔,還是睡着了可愛些。”

    肖凱扶着肖雲澤回了房間,房間裏擺着一張大牀,睡三五個人都綽綽有餘,他將肖雲澤扶進浴室裏,放了水,讓他洗了個澡,然後又將他扶出來,放倒在牀上,給你他蓋上被子,然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印象中,自家大哥從來不喝這麼多酒,就算喝酒,也從來都喝不醉,今天還真是反常,哎,真是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他嘆息着,躺到旁邊,蓋上被子,閉上眼睛,累了一天了,早就困得上眼皮粘下眼皮了,如果不是爲了照顧大哥,他早就去睡了。

    就在半睡半醒間,他感覺到身邊有人爬起來,像一條蛇一樣向他蠕動過來,然後在離他不到一臂的距離處停下來,一動不動了。

    被這麼一驚,他的睡意瞬間消失,睜開眼,對上肖雲澤幽幽的目光,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氣:“大哥,你要嚇死我啊”

    肖雲澤一動不動,還是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有些滲人。

    肖凱一骨碌爬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喃喃自語:“不發燒啊,你這是怎麼了睡覺。”說着,他將肖雲澤重新按倒,給他蓋上被子。

    剛剛躺下,便看到肖雲澤又殭屍一般的坐起來,坐在距離他一臂遠的地方,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滲人。

    肖凱有些崩潰:“大哥,你到底要不要睡覺啊,實在不睡,這房間你呆着,我去再找個屋子睡,被這麼折騰,是個人就是受不了。”

    一說完,他就準備下牀另找地方,胳膊卻被肖雲澤拽住了:“別走,陪哥說會兒話。”

    他大哥從來不用這種柔弱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看到他孤零零的有些可憐,肖凱心裏十分不忍,雖然困,但也硬撐着說:“說,你想說什麼,我聽着呢。”

    “你小時候,就這麼一點兒,軟軟的一團,愛哭愛鬧,還愛亂撒尿”肖雲澤此時哪裏還有那副酷酷的摸樣,像個絮叨的老人,拉着肖凱的手,一邊比劃,一邊講述着曾經的往事。

    “有一次,我放學回家,你這小子居然在我身上撒了一泡尿,氣死我了,我還得給你換尿布,那時候你的小屁股”肖雲澤還一臉陶醉的講着,肖凱已經受不了了,雖然那時候小,可那也屬於他的個人啊,怎麼能被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一點兒都不懂得保護人家的個人。

    “哥,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快睡覺”說着,他強行將肖雲澤按到牀上,給他蓋上被子,這若是平時,他是絕對按不動他的,可現在,大哥他不是喝醉了嗎

    看他已經睡着了,肖凱鬆了一口氣,蓋上被子剛剛有了一絲睡衣,忽然看到面前杵着一道黑影,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他驚得又一骨碌坐起來,打開燈,看到自己大哥又目光呆滯的看着他說:“凱子,跟哥聊聊天”

    一晚上光景,如此反覆幾次,就算肖凱再有耐心也要瘋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從屋裏奔出來,想看看其他人有沒有起牀,結果,發現最先出來的是裴珏,一雙眼睛烏青,額上還有明顯的傷口,然後是江梨落,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去給秦崢熬醒酒湯。

    三個人在客廳相遇了,肖凱熬了一整夜,頭髮亂的像雞窩一樣,因爲缺覺,眼圈青黑,看起來憔悴頹廢。

    江梨落看到他這個樣子,怔了一下,走過去關心的問:“肖凱,你怎麼了,沒休息好”

    肖凱一臉怒容的說:“豈止是沒休息好,是根本就沒休息好,江老師,你是不知道我大哥他喝醉了酒是個什麼德行”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幽幽的聲音:“是個什麼德行你倒是說說看”

    “他喝醉了不是人,拉着我整夜聊天,把我當陪聊了,我瞌睡了,剛要睡會兒,他就像幽靈似的坐在我身邊,嚇都被他嚇死了”肖凱剛說完,就看到其餘三個人面古怪的看着他,一臉不相信。

    “我把你當陪聊”肖雲澤精神抖擻的從屋裏走出來,負手站在肖凱面前,修眉微挑,滿眼危險的看着他:“我像幽靈一樣嗯”

    “你本來”肖凱本來想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可看到肖雲澤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剩餘的話頓時哽在喉中,說不出來了。

    “一定是你淘氣,晚上不睡覺玩遊戲了”江梨落笑嘻嘻的走過去,拍了拍肖凱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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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凱用幽怨的目光看着肖雲澤,心裏恨恨的,爲什麼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話肖雲澤這個混蛋,他就是個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肖雲澤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凱子,和你說過多少次,熬夜玩遊戲對身體不好,你一定是沒有聽進去,趁着我喝醉了睡覺的時候玩遊戲了,是”

    是你妹。

    肖凱悲憤萬分的跑回房間,繼續睡覺去了。

    肖雲澤一臉關心的看着江梨落:“梨落,你臉看起來不是很好,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裴珏立刻陰陽怪氣的說:“苦短,你這種光棍是無法體會的,對嫂子”

    肖雲澤沉了臉,目光陰鶩的看着裴珏。

    江梨落面尷尬,搖搖頭說:“不是的,阿崢他喝醉了,身體不舒服,我給他熬些醒酒湯去。”

    肖雲澤點點頭,把目光轉向裴珏,譏諷的說道:“苦短你不在屋裏繼續軟溫香玉在懷,大清早的跑出來幹什麼莫不是屋裏的不是美人,是野貓”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着他滿是傷痕的臉頰。

    裴珏想到屋裏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頓時一臉黯然,誰像他這樣,租了一個女朋友,好不容易有了興趣霸王硬上弓一回,還被砸成了這樣,真是氣死他了。

    江梨落端着醒酒湯回屋時,對客廳裏坐着的幾個人說:“我待會兒出來給大家做早餐,你們想喫什麼”

    肖雲澤笑着說:“我幫你做。”

    裴珏立刻一臉警惕,大哥現在還醉着,他是不能沾酒的人,喝了那麼多酒,身體喫不消,肯定要多睡一會兒的,這個當空兒,可不能被肖雲澤這小子趁虛而入了,他得替大哥守着嫂子。

    於是,他也熱情的說:“大嫂,我也幫你做早餐。”

    江梨落回屋後,秦崢還沒清醒過來,臉頰通紅,似乎酒意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似的,她皺皺眉頭,雖然她不經常喝酒,可也知道,像秦崢這樣的情況,就屬於肝臟解酒功能不太好的,這種體質的人喝多了酒有可能引起酒精中毒,後果很嚴重,以後可不能再讓他喝酒了。

    她扶起他的頭,用湯勺舀了醒酒湯送到他的脣邊,柔聲說:“乖,起來喝點兒醒酒湯。”昨天晚上她就想去熬的,可他硬是拽着她不讓走,一個勁兒的喊着:“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聽得她很是心酸。

    早晨情況好了些,他沒有昨晚那麼鬧騰了,她才得空去廚房熬醒酒湯,這時候看他緊緊抓着自己的手,心裏又是一陣難受。

    他就這麼怕她離開嗎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事情,她又怎麼捨得離開他

    好不容易餵了醒酒湯,秦崢才聽話的睡覺去了,江梨落端着空湯盆和碗從臥室裏出來,肖雲澤和裴珏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

    肖雲澤丟給裴珏一棵白菜:“去,切成塊。”

    裴珏看着暗器一樣襲來的白菜,把頭往旁邊一歪,用手險險的接住了白菜,不滿的問:“爲什麼你不切”

    “你會做酸辣白菜嗎”肖雲澤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白癡一樣。

    裴珏訕訕的抱着白菜,不情不願的拿起刀,“砰砰砰”的剁起來,不一會兒,一棵挺新鮮的白菜就成了一堆白菜渣渣。

    “好了。”裴珏滿意的看着那堆白菜,天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廚房切菜,第一次啊,這是進步,他爹說了,君子要遠離廚房,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是喫來張口,從沒想過親自動手做飯的。

    肖雲澤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眼那堆白菜,立刻皺起眉頭:“你那是餵豬菜,留着你自己喫。”

    這句話拐彎抹角的不是在罵他是豬嗎裴珏不樂意了,立刻反駁:“你纔是豬,這餵豬菜就是給你喫的。”

    江梨落進去時,兩人正在打嘴仗,肖雲澤身材挺拔如玉樹蘭芝般的站在鍋竈前,手中舉着鍋鏟,悠然的炒着菜,不時回頭和裴珏對罵一句,俊臉波瀾不驚,卻把裴珏氣的半死。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江梨落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好,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聽到一條狗吠,討厭的很。”肖雲澤繼續剛纔的動作。

    裴珏一丟手裏的東西,暴跳如雷:“你罵誰是狗”

    肖雲澤鄙夷的看着他說:“誰答應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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