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落一邊點着頭,一邊後退:“好,我等着你。”說完,一轉身,快步走出去,開門之際,淚珠掉落。
她預感到蘭曳的出現,會給秦崢和她造成巨大的困擾,秦崢也一再表示,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因爲他看上了蘭曳,冷落她,而是因爲他母親呢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被人問爛了的問題,如果我和你的母親一起落水,你選擇救誰曾經,她就把這個當做笑話聽,可現在,真真切切的事情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再也不能笑得那麼輕鬆。
她出去的時候,外面有幾個警員在笑聲議論着什麼,看到她出來,立刻噤了聲,目光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後,回各自的辦公室去了。
江梨落孤獨的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了好一會兒,秦崢依舊沒有出來,那兩個負責審訊的警官出來了,看到她坐在一邊,就笑着對她說:“秦夫人,裏面那位估計真的是你婆婆,恭喜啊,秦先生和他母親母子分離這麼多年,現在才相見,真是不容易。”
江梨落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點點頭:“是啊,的確是喜事。”
秦崢在江梨落離開後,心裏也是亂糟糟一團,雖然他已經過了依戀母愛的年齡,可小時候對母親的那份歉疚和牽掛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消失,隨着年齡的增長和他的生活環境、條件的變化與日俱增。
秦崢目光中滿是痛,走到那女人身邊說:“媽,我是您兒子阿崢,您不記得了嗎”他指了指女人脖子上掛着的玉佩說:“這塊玉佩是我親手雕刻的,是送給您的生日禮物,您說,這是您這麼多年來最喜歡的生日禮物了,還說要一直戴着,這代表了兒子對您的愛啊。”
女人滿眼戒備,轉過頭看着蘭曳說:“曳兒,我不認識他,你快讓他離開。”
蘭曳小聲的安慰着女人,然後把那塊佩戴在她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放到掌心,指着那行小子給她看:“媽,您沒生病之前,的確說過自己有個兒子叫阿崢的,您還說,您這塊玉佩寶貝的不得了,是您兒子送給您的生日禮物,這我都記得。”
女人摩挲着那塊玉佩,玉佩雕刻的並不精緻,她卻像拿着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看着玉佩,目光溫柔慈愛:“阿崢,對,是阿崢的,阿崢是個好孩子,我兒子阿崢”
蘭曳循循善誘的說:“媽,這位秦先生全名叫秦崢,是秦氏集團的嫡長孫,也是您的兒子阿崢,您真的不記得了嗎”
“秦氏集團”女人臉突變,後退幾步,滿眼憤怒,情緒激動的說:“秦明,喬月,一對狗男女,害死了阿崢的父親,不得好死。”
蘭曳嘆了口氣,拍了拍女人的後背說:“媽,都過去了,現在的秦氏集團已經是威遠帝國的一個子公司了,而您的兒子阿崢就是威遠帝國的總裁,了不起”
秦崢已經無心考慮蘭曳的居心了,他現在只想把母親認回去,以後的事情,再說。
“媽,我們現在日子好過了,您跟我回去,我保證不再讓你受苦。”秦崢懇求道。
女人還是眉頭緊蹙,躲在蘭曳身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不肯說話。
蘭曳攔住了想要再進一步的秦崢,目光沉靜的說:“秦先生,您剛纔也聽尊夫人說了,我媽她整過容,而且,她現在也搞不清您是不是她的兒子,不如這樣,爲了讓大家都放心,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這樣的結果是最有說服力的,就算將來我媽她回到了秦家,也有個憑證。”
秦崢疲憊的揉了揉鬢角,擡眸看着蘭曳,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說蘭曳沒有居心,他也是不相信的,可她的居心在哪裏就爲了讓他們母子相聚嗎她主動提出去做親子鑑定,也就是篤定了鑑定了結果,去堵住江梨落的口,可他又不能不同意。
“蘭小姐,我想問問,我媽爲什麼說你是她的女兒你又怎麼會和我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派私家偵探跟蹤梨落這件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就算你不承認,那也不代表這事情就沒有發生過,我想知道原因。”秦崢看了眼蘭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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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她的回答。
蘭曳扶着女人坐下來,從容不迫的擺弄了一下裙襬,笑吟吟的看着他說:“秦先生是聰明人,我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可就長了,您確定要聽嗎”
秦崢點點頭。
蘭曳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目露溫柔:“我出生在一個政要家庭,家世背景都很強,父親只有兩個女兒,偏偏我是他最不喜歡的那個女人生的,他們是政治聯姻,結合不過是爲了彼此家庭的面子,勉強在一起而已,但是,我爺爺是個很傳統人,對我這個嫡長孫女很偏愛,這就引起了我那位小媽的嫉恨,爲了讓她女兒的身份更加顯貴,她設計害我,是媽她救了我,後來,爲了讓那位小媽安心,我離開了家,和媽生活在一起,對我來說,媽給了第二次生命,雖然我們不是親生母女,卻更勝親生。”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擡眸看向秦崢,笑道:“你不要懷疑媽對你的感情,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時而糊塗,時而清醒,當年她的確墜崖了,只不過,她恨幸運,掛到了崖壁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得以活下來,又很長一段時間想不起自己是誰,就連剛剛救下我的時候,她都弄不清楚自己是誰,不過幸好,她身上帶着一些錢,夠我們生活一段時間,我的那個父親,可能是出於對我的愧疚,也會時不時給我一筆錢,蘭家不缺錢。”
秦崢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又問:“那爲什麼,後來把我媽送進了精神病院還讓她跳了樓”
蘭曳給女人一邊按摩,一邊講述着過往,女人竟然奇蹟般的安靜下來,靜靜的聽,還有些入神了。
“媽的精神除了問題,這我剛纔就告訴過你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去跳崖,我們兩個在一起生活的最初幾年,因爲我還小,需要照料,她表現的十分堅強,照顧我的起居,或者說,我們相依爲命,可後來,我出國留學了,她捨不得我,就犯了病,國內沒有人可以照料她,而我又遠在國外,蘭家的人便自作主張的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直到我回來。”
蘭曳一臉溫柔的看着女人,撫摸着她柔滑的髮絲說:“媽媽啊,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即便在她病的最嚴重的時候,只要我出現,她就努力的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作,有時候剋制的很難受,跳崖時,她的臉被劃傷了,有些人看到她,覺得恐怖就躲得遠遠的,我覺得,這也許也是刺激她發病的原因,便自作主張的來了一出金蟬脫殼,讓過去在精神病科住着的那個精神病患者消失,讓媽媽得以重生,我還給她整了容,按照她以前的摸樣整的,傷口養好了以後我才發現,原來媽媽這麼美,年輕時一定美得讓人窒息。”
說到這裏,偎依在她身邊的女人居然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拽了拽蘭曳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蘭曳握着女人的手說:“媽,你本來就長得美嘛,我就是實事求是的說,又怎麼啦”
秦崢看着母親,年過半百了,卻依舊風韻猶存,當年的母親是遠近出名的美人,若不是如此,也不會被心高氣傲的秦明看上,可惜,造化弄人,兩人終於不是一路人,得到如此的結果也只能嘆息命運無常了。
“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又爲什麼僱傭田超,讓他監視梨落,並且給她跟蹤拍照你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用意”秦崢蹙眉問道,這纔是最大的疑點,他倒要看看,蘭曳要怎麼解釋。
他話音剛落,偎依在蘭曳身邊的女人立刻坐直了,怒瞪着雙眼,指着門外說:“壞女人,她是個壞女人,壞女人”
蘭曳握着女人的手,安撫道:“媽,您別激動,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咱們先不激動好嗎”
她一臉歉意的擡頭對秦崢說:“這事兒也怪我,我僱傭田超跟蹤江梨落,其實是查出了秦先生和我媽的關係,想要幫助你們母子相認,又因爲不知道你們家裏的內部情況,擔心她像從前一樣,在秦家受到欺負,再次刺激的病發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