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到蘭曳一聲慘叫,恐懼和痛苦的尖叫響徹房間,越來越高亢,伴隨着野獸般的嘶吼和亢奮的歡樂

    老王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從房間門上的孔中往裏面看了看,曾經的阿越,多麼純粹乾淨的小夥子,爲了自己的一點兒私慾,將自己送上了不歸路,如今淪落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樣子,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從另一個房間裏衝出來兩個踉踉蹌蹌的聲音,兩人齊齊的跪在秦崢腳下,聲淚俱下的說:“阿崢,你不要再折磨曳兒了,阿越現在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樣下去,遲早會把曳兒弄死的,我們兩個只有這一個女兒,求求你行行好,放過她好不好”

    秦崢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兩個人,在這裏呆了三年,他們已經華髮早生,容顏憔悴,皮膚鬆弛,特別是假玉秋,那張臉本來就是整容整出來的,缺乏保養後,整個臉看起來十分恐怖,估計就算是忠叔,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了。

    “蘭忠,你在秦家幾十年,一直兢兢業業,就爲了這麼個女人,背叛秦家,背叛我,值得嗎已經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你仍舊不願意說嗎”秦崢目露悲憫的看着蘭忠,在他落水後睜開眼的那一瞬,看到的就是蘭忠焦急的眼神,那是他接收到的這個世上第一道溫暖的眼神,讓他記了好久。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給予他溫暖的人,最後卻背叛了他,甚至在秦家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和這個女人暗通曲款,有了蘭曳這個女兒。

    蘭忠肩膀聳動,痛苦糾結,蘭曳是他的女兒,在這世上,他只有這麼一個親生骨肉,爲了這個女兒,他什麼都做了,做了許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在這裏困了三年,他什麼都想的明明白白的,如今,什麼事業他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一家三口,隱姓埋名,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如此而已。

    “阿崢,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會放過我們全家,給我們一個身份,讓我們隱姓埋名,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生活”蘭忠望着秦崢,目露期待。

    秦崢點點頭,對於這個蒼老的男人,他還是有一些感情的,畢竟,他曾經給過他溫暖,難得的溫暖。

    “是,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只要你們是真的打算洗心革面,我可以放過你們。”秦崢許諾。

    “好,我告訴你,阿崢,你母親還活着,被那些人關在一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就是那些人讓曳兒慫恿她媽整容成你母親的樣子,因爲,曳兒她媽和你母親是表姐妹,彼此很熟悉,又經過一段時間的特別訓練,所以能模仿你母親的說話和動作。”蘭忠看了眼身邊的假玉秋,撫摸一下她的頭髮說:“她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就在地下,從來不敢以真面目露於人前,是我對不起她。”

    秦崢並不想理會他這番含情脈脈的表白,只關心一件事:“目的,這麼做的目的。”

    蘭忠目露猶豫:“目的就是攪亂秦家,趁機除去你,不過,曳兒是真的愛上了你,所以,她屢次陽奉陰違,沒有動手,我們全家受制於人,不得不聽命行事,阿崢,請你一定要理解。”

    秦崢緩緩的靠向椅背,幽幽的問:“這麼說,你這麼多年來對我也一直都是虛情假意的了或許,我那次落水,也是你們的陰謀”

    秦崢說完,忽然想起當時他落水後被救,身邊並沒有其他人,只有蘭忠一個,也許,最開始,他是想溺死他的,後來卻改變了主意,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

    再或者,他當時就不是真的要淹死他,而是爲了以恩人自居,方便他在秦家行事後來,他不是中了寒毒嗎他當時落水的時候正是夏季,怎麼會中寒毒,那麼,是後來有人給他下了毒

    聽蘭忠說完後,秦崢沉吟了一會兒,說:“明天,我派人送你們離開。”

    蘭忠一聽,立刻激動異常,他身邊的假玉秋也十分激動,秦崢看着假玉秋問:“這麼多年了,你裝我媽也裝的挺辛苦,不知道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假玉秋猶豫了一下,低頭說:“我叫金秀,我的母親和你外婆是親姐妹。”

    秦崢點點頭。

    房間裏歇斯底里的吼叫終於結束了,老王走進去,將昏死過去的蘭曳用被子裹着抱出來,送到她的房中,金秀急着進去照顧。

    秦崢進入剛纔那間房,此時,如野獸的男人已經清醒了一些,坐在牀邊,怔怔的看着秦崢,眸中不知是羞愧還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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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阿越,現在你還是什麼都不想說嗎”秦崢問。

    阿越也就是剛纔那個野人,和以前那個清秀俊朗,乾淨儒雅的阿越有着天壤之別,此時的他已經眼眶深陷,皮膚髮情,嘴脣發黑,一看就知道是中毒的徵兆。

    “不是不想說”阿越擡頭看着秦崢,對於秦崢,他很愧疚,當年一念之差,就造成了今天的苦果,路是他自己選擇,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就讓秦崢的人講他扔到荒島上,自生自滅,也好過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拽了拽自己的頭髮說:“我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就算再排毒,也不可能恢復如初,現在,我終於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們就是想用活人試毒,這是殘忍的試驗,我沒有你幸運,根本不可能恢復如初了,只想奉勸你一句,小心那背後隱藏的人,我覺得,他們一直在針對你,遲早有一天會和你正面對上,你的身體也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雖然現在看着是和正常人無異,我擔心算了,不亂猜測了,總之,你好自爲之,最後,我想請求你,讓我有尊嚴的死去,這樣活着,我生不如死。”

    阿越閉上眼,皮膚的青又開始漸漸重起來,是的,他這樣活着生不如死,秦崢閉了下眼睛,站起來說:“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這裏有一隻安樂死針劑,你可以自己注射,我會好好將你安葬。”

    “謝謝。”阿越重新睜開眼,眼底含着淚,就那麼看着秦崢,看一眼少一眼,看了幾分鐘後,拿起手邊的針劑,毫不猶豫的刺入手臂,將液體推進肌肉中,拔出來,脣角釋放出一抹輕鬆的微笑。

    不多時,他就閉上眼睛,毫無氣息的躺在牀鋪上。

    老王眼中有淚,看着阿越,原先多麼健碩的小夥子,如今成了一副瘦骨嶙峋的摸樣,背後那人,該是多麼可惡啊。

    他走過去,伸手在阿越眼皮上一滑,讓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閉上,然後對秦崢說:“老闆,要不要對阿越進行屍體解剖我覺得,可能會有一些線索。”

    秦崢想了想,搖搖頭說:“算了,讓他安靜的走。”

    蘭忠和金秀收拾好東西,待蘭曳身體稍稍好了一些後,就坐上了秦崢派來的車,直奔碼頭,乘坐飛機離開的話,需要身份證明,蘭曳他們三口的身份已經上了黑名單,不能坐飛機,只得用私船將他們送走。

    夜掩映,後半夜的碼頭很安靜,蘭忠很激動,終於可以帶着妻女離開了,這麼多年,他一直盼着隱姓埋名,終於可以實現了。

    蘭曳有些不情願,她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此刻是清醒的,望着夜中的碼頭,對蘭忠說:“爸,我們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嗎阿崢他”

    蘭忠有些氣急敗壞:“這麼多年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若是心裏有你,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你嗎以他的本事,想要保護我們一家不受傷害不是做不到,是他不願意做,因爲你不值得,你怎麼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蘭曳撇着嘴,眼中含着淚花:“這還不都是因爲你,當初如果不是你讓我故意接近秦崢,我也不會愛上他,不會落到如此田地,說到底,我和我媽都是被你害了,你說,背後那人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周全,可是現在呢,我們反而得靠秦崢的力量離開,也許還沒等離開,就會受到追殺,畢竟,殺人滅口是最妥當的做法”

    蘭曳的話想開了閘,說個不停,直到“砰”的一聲槍響,蘭忠身體一頓,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夜中,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雙手拿着手槍,連環射擊,他看到子彈擊中他的胸膛,血花飛起,他看到身邊的蘭曳和金秀驚恐的倒在血泊中,身體抽搐着沒有了聲響。

    瞬間,他的眼中迸射出濃烈的恨意,原來,這麼多年他的委曲求全,並不能換來那人真正的信任,最終他還是做了冤死鬼,成爲他前進道路上的踏腳石。

    老王帶着人趕過來,和那個黑衣人展開激烈的射擊,雙方激戰十分慘烈,黑衣人因爲寡不敵衆,最終倒下,倒在血泊中,秦崢大步走向蘭忠,扶起他的身體,看到他眼睛不停向上翻,喉嚨裏發出“吼吼”的聲音,把耳朵貼向他的嘴,聽到他細若遊絲的聲音:“那人是我父親我是私生子他很”

    蘭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嚥了氣,秦崢盯着蘭忠有些猙獰又有些不甘的臉,嘆了口氣,伸手合上他的眼皮,槍戰已經結束了,黑衣人被老王帶過來時,已經嚥了氣,他的身上除了一塊猛虎刺青外,看不出任何身份,手槍早已墜入海中,可能是在他臨死時,故意丟進海中,防止他們根據槍械的型號來調查他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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