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儘管討厭李帥,卻還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帶走了童童,沒有阻攔。

    屋子裏陷入了寂靜,可怕的寂靜,葉明威像一頭暴躁的怒獅,冷冷的盯着韓笑,等着她給他一個答案。

    可是,韓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怕他的瞪視,比誰的眼睛大嗎她的也不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冷不丁的,葉明威就想起了剛認識韓笑那時候,小姑娘多機靈啊,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她就像那個初生牛犢一樣,靈動可愛,可是現在呢,她原本澄澈的眸中有了憂愁,曾經無憂無慮的臉上有了糾結和痛苦,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他。

    這麼想着,葉明威的火氣忽然就消了,他望着韓笑,幽幽的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說:“笑笑”

    “別喊我,你沒有資格這麼喊我,叫我韓笑,葉先生。”韓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剛纔葉明威那個樣子,實在讓她氣憤極了,有許多事,最近她看的很清楚。

    過去,她愛他,愛的沒有自我,沒有尊嚴,對於他的種種行爲,她選擇視而不見,忽略不計。

    其實,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年,與其說她是他的老婆,還不如說她像個地下"qing ren"一樣妥帖,他從來不會公開帶她到重要場合參加聚會,從來不會向他的朋友介紹她,讓她融入他的圈子,結婚這麼多年來,她只認識秦崢和荀梨落,裴珏和伍珊這兩對,還是因爲秦崢命令兩個兄弟必須解決個人問題,纔不得不認識的。

    有時候,韓笑有種感覺,她就像是葉明威用來紓解個人的工具,紓解完了,他其他的生活就與她無關了。

    多麼可悲,結婚紀念,只是一個泄慾工具,沒有自我,沒有地位,沒有積攢的金錢,一切一切,除了一個兒子可以算作安慰之外,什麼都沒有。

    過去,她也會難過,可她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想太過考慮這些問題,總覺得只要兩個人感情好,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現在,不得不思考了,葉明威公然在f國包養女人,兩人就在她面前上演了那麼一出大戲,如果她是拜金女郎,好,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他給錢,養着她就好,偏偏,她不是,她愛他,希望他也用同樣的愛來回報他,爲了不讓人覺得她拜金,這些年,除了每個月少量的生活費,她都不會伸手向他要錢,更不會過問他的收入狀況。

    其實,現在想想,這本身就是不對的,夫妻兩個一起生活,不管誰掙錢多,誰掙錢少,婚後的收入都應該共同支配,她應該知道他的收入狀況,並且對所有的收入如何分配有發言權,兩個人遇到什麼事,應該互相商量,而不是報喜不報憂。

    所以,一切的一切,全都錯了,錯的離譜。

    韓笑伸出手,閉上眼,煩躁的對葉明威說:“不要說了,請你離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每見一次面,就感覺是在她的心口上撒了一把鹽,像是將她原本還沒有癒合的傷口重新揭開,血淋淋的呈現在人前。

    每次他走後,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那天在酒店裏她看到的一幕,然後會莫名其妙的起牀,衝到衛生間裏嘔吐。

    那些事情,她不想說,不代表她已經遺忘了,是的,她還愛着他,但不代表就能原諒他,重新和他回到過去。

    回不去了,這就好比一塊完好無損的鏡子,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就算再好的能工巧匠,也不可能將它重新修復,完好無損,除非,回爐再造。

    葉明威聽到她喊自己葉先生,心頭的煩躁就又升騰起來,他迫近一步,抓着韓笑的胳膊說:“爲什麼,笑笑,我爲什麼不能叫你笑笑你是我老婆,我哦們是領過結婚證的,在法律上,我們是夫妻,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子女最親密的人。”

    韓笑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一種寒意從她的心底驀地升起來,沒錯的,她的地位一直都排的很靠後,就算水現在,葉明威過來向她認錯,也依然排的靠後,在他的父母之後,在他的子女之後,並非她不想讓他孝敬父母,愛護子女,而是,事實是,她不僅在他的父母子女之後,還在他的朋友甚至情婦之後,她的地位是這麼卑微,讓她怎麼才能和他平起平坐

    “笑笑,笑笑”葉明威很激動,拼命的搖晃着韓笑的身體,韓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崩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許多事情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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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回放,讓她痛苦,彷徨,不知所措。

    她低聲說:“放開,放開”

    葉明威置若罔聞,繼續搖晃她:“笑笑,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我讓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終於,韓笑徹底崩潰,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雙手抱着自己的頭,淚流滿面,形容憔悴,可憐兮兮。

    這時候,因爲擔心韓笑而沒有走遠的李帥返回來,肩上扛着童童,聽到韓笑這樣的尖叫,就知道情況不妙,一進門,看到葉明威臉鐵青,還有些猙獰的搖晃着韓笑的肩膀,她的情緒已經崩潰了,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你放開她”李帥將童童放到地上,走過去,用力推葉明威,想要將他的手從韓笑的肩膀上移開。

    可是,震怒中的男人理智是沒有的,他的力道很大,手掌緊緊的握着韓笑的肩膀,一點兒都不放鬆。一時之間,李帥還真的沒法分開葉明威和韓笑。

    印象中,童童是個內向靦腆的男孩子,見了生人不愛說話,遇到閒事也不愛去管,特別是看到葉明威這個爸爸還有些膽怯,害怕他。

    可是此時,童童看到葉明威似乎在欺負媽媽,媽媽已經害怕的渾身顫抖,淚流滿面了,他都還不放過,忽的,就激發了骨子裏的鬥志,他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一樣,衝上去,開始廝打,啃咬葉明威。

    李帥推不動他,可童童不一樣,在孩子撲上來廝打啃咬葉明威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蒙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怔怔的看着孩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會讓那麼溫順聽話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韓笑哭的不能自已,卻還是將孩子抱在懷中,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說:“童童,童童,別害怕,媽媽在,爸爸不是在打媽媽,他在和我做遊戲”

    葉明威失魂落魄的看着他們母子倆,忽然就覺得自己簡直是錯的離譜,他真的是個混蛋,居然當着孩子的面,露出這樣惡劣的一面。

    孩子還小,這樣的事情,對孩子幼小的心靈傷害該有多大啊他難過的看着孩子,想要說句對不起,卻又知道,此時說出的對不起,是那麼的無力,沒用。

    韓笑溫言溫語的哄着童童,童童身體的顫抖漸漸停止了,偎依在媽懷中,安靜的就像睡着了一樣。

    室內一片安靜,李帥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浮現了淚花,靜靜凝視着韓笑,對這個外表清秀柔弱,內心卻堅強善良的女人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下子,沒有人再讓葉明威離開,韓笑抱着孩子,就像抱着全世界一樣,彷彿忘記了他的存在。

    葉明威怔怔的看了她們母子倆一會兒,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背影無比狼狽淒涼。

    離開韓笑的公寓後,葉明威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酒,酒里人很多,有妖豔的女子看到葉明威,就意識到來了一個金主,立刻妖嬈着過來了,還沒靠近他,便被他一聲咆哮:“滾”女人立刻嚇得花容失,四散離開。

    葉明威以前總是不理解秦崢的做法,他覺得,女人是用來哄的,就算不喜歡她們,也用不着橫眉冷目,嚇到了怎麼辦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現在卻覺得,秦崢的做法真好,不喜歡的鶯鶯燕燕,趁早不要讓她們近身,省了很多麻煩,也省了花心思去考慮她們的感受,真是妙招。

    推酒的小姐上來問:“先生,要些什麼”

    “要最烈的酒,五瓶。”推酒小姐就是賣酒的,聽到有顧客這麼大手筆,自然心花怒放,立刻去臺準備了五瓶最烈的酒送過來。

    葉明威拿起一瓶酒,拔開瓶塞,連酒杯都沒用,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那喝酒的樣子,駭得推酒小姐都不敢吭聲。

    就這樣,他連着喝掉了三瓶烈酒,普通人喝一瓶都會吐得昏天暗地,難受不已,更何況是三瓶,葉明威已經站不起來了,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連桌上的杯子都不知道變成了幾個,在混過去的時候,他竟然在想,秦崢這麼酗酒的辦法也真好,一次性喝醉,腦子是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什麼煩惱,什麼憂愁,統統忘光,好,真好。

    秦崢給小石頭和小櫻桃做好了晚飯,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飯,開始做飯後遊戲,說起遊戲,其實是小櫻桃玩娃娃,小石頭炒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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