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主要回駕,我便拿出先前公主要送給顏路的錦帕展開在面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公主果然心靈手巧,錦帕上的字繡的很是秀美,卻被我弄髒了真是慚愧。師兄千叮萬囑我務必洗乾淨,可惜這血跡”我把錦帕塞給顏路,故作歉意道,“師兄這怎麼辦”
面對我的添油加醋,顏路只是一本正經道:“請公主恕罪,在下並不是有意。”
我心中搖頭,這檔口還恕不恕罪的真是喫不消他。
“先生不必在意。”公主微微欠身道。
我笑吟吟提醒:“公主,若不生氣,是否可以再繡一塊”
身旁的張良和少羽低聲輕笑了聲,顏路只是收起了錦帕臉上還是那過分文雅的淺笑。
公主垂下眼微微點了點頭,一瞥一笑盡顯纖柔婉約。
“二師公,這個青青,悠悠的什麼是什麼意思”天明突然問道。
“這”顏路攏了攏袖子清了清嗓,尷尬道,“之後課上講授詩經自會講解這首詩。”
一邊的公主澀然一笑,臉頰已經緋紅似五月的桃花,柔風拂過似乎也帶上了她身上的暗香,她轉過去身,衣袖飄然,快走了一步,芳心暗動的情態畢露無疑。
少羽啪地一下敲了下天明的腦袋:“你小子,只知道管管燒雞,這都不懂。”
“管管燒雞是什麼”我奇怪道。
“二師公教授我們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了子明口中就變成了”少羽搖了搖頭,又好笑又無奈,“管管燒雞,在河之洲”
“啊”我捂住嘴巴笑彎了腰,在天明的世界裏,燒雞果然是無處不在。
衆人也都笑翻。天明寶寶實在太逗,想起他的種種趣事,簡直眼淚都可以笑出來。
我們一行人原路返回,悠悠緩步在山林間。
揚袖拂花,歡聲笑語,眼前一景一物一人都仿若一副寫意畫,美的無以言說。
眼中恬淡風景一片,心眉間春暖花開。
晚上,張良一在几案邊坐定,我就在他身邊坐下,伸手到到他面前:“子房,扶蘇的信給我看一下。”
“雲兒,沒什麼好看的。”他頭也不擡一下,還側過身去了些,淡淡道,“不過一封情書而已。”
情書兩字讓我一愣,隨手撐住下巴,拖長了音調饒有興趣道:“如果是情書我更要看啦”
他異常平和地問:“哦是嗎”
我壞笑:“是啊,哪個姑娘不喜歡情書”
他脣邊攜了絲笑意,緩緩道:“雲兒想看日後我寫一封給你看就是了。”
我重重撫額:“子房,別開玩笑了,子明說是一副畫,到底畫的是什麼”
他擡眼定定將我望着,又擺出欲要盤問的姿態:“那麼雲兒,扶蘇如此反常到底爲何,你是說還是不說呢”
我掃他一眼,振振有詞地批判道:“說不說是我自由,而你不給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是你的過分,這不是公平的交易,根本就是威脅好嗎儒家三當家,名垂青史的謀聖居然起碼的君子之風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透頂,還什麼聖人呢,真是名不副實”
“你給不給”
他仍舊不爲所動。
“你不給小心我用讀心術哦”話剛出口手已經舉起彷彿真要發動招式,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動作讓我自己也有些驚詫。我怎麼突然提到讀心術,而且我有種更異樣的感覺,感覺自己真的會這招似得信手捏來。
他忽而警覺地擡頭,盯着我手心。
我順着他目光側頭一看,一驚,一團紫光縈繞在手心。我慌了神,這是什麼鬼東西,不會又走火吧
我求助的眼神看向張良,無辜道:“這東西有殺傷力嗎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
他眼眸中泛起的是微微的擔憂:“雲兒,你何時學會的讀心術”
“沒有學過啊。”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張良思索了一小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沉吟道:“或許真的不用學。”
我皺眉:“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我現在怎麼辦”
他有條不紊道:“靜下心,運用心法,收回內力。你只是無意間模仿了這一招,並不會有太強的威力。”
我閉上眼睛,理順氣息,默唸心法要訣強化腦海中的意念,緩緩引導內息收回。手心的紫光終於倏地熄滅,我長舒一口氣。
“雲兒,你昨日和星魂交手時,他是不是使用過聚氣成刃和讀心術”
我點點頭。
張良繼續道:“今日練劍時我就很意外你怎麼突然發動了和聚氣成刃類似的招式。你只是正面接觸過這兩招,居然就能無師自通。”
“我讓劍發光的想法的確源自聚氣成刃。”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不是不可能,你是如何破解星魂的招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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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回憶道:“基於易經,子路師兄教授了我許多心法口訣。萬事萬物皆有陰陽,陰陽的運動一但停止,萬事萬物都會散開。我嘗試不與這股力量強行對抗,不知不覺似乎就和那股力量產生一種共鳴,然後然後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何,就找到了一股攻破平衡的氣,衝破了他的招數,不過我感覺他並沒使出他的真實實力。”
“你爲何能模仿出他人的招數,我暫時也推測不出確切,不過雲兒”張良看向我認真告誡道:“你自己務必小心,關鍵時候注意運用心法,你體內的內力要很好的駕馭才能使用自如,否則後果也很嚴重,會不小心會誤傷自己或者他人。”
我左右思量琢磨了一番他的話,心裏還是一點都沒底。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雖然強大卻完全不可控,對於我來說,擁有這種力量完全沒有想象中那麼的讓人興奮那麼的值得得瑟,反而油然而生一種恐懼感和排斥感,生怕稍一不小心就會引火自焚走火入魔。
我想的入神,他的手忽而撫過我額角,脣邊漾開纖然的笑意,像是在安撫我此刻的不知所從。
“雲兒,很多事需要慢慢適應,你先早點休息吧,明日我們一起出莊去桑海城。”
“去桑海什麼事”
他眼角微揚:“帶雲兒喫好喫的,看場好戲。”
我沉默了半晌,萬分不可思議地問:“那麼好”
“嗯”他還是那副賣關子的姿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