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的是如今天色已晚,並沒什麼行人。
否則論誰見了,都要嚇得咬了舌頭。.
方錦起先心尚有些喫驚。待那濃眉和尚將馬強行牽了一段路後,便也隨他去了。
這個和尚武功高強,爲人單純,這不會有假。
既然他是要去救人,那自己便從旁幫襯一下罷了。
不論前面是如何的龍潭虎穴,若是有自己在場,再加這樣一條大和尚,都是不在話下。
待他們的奔的近了,才見前面似有火光,還有黑煙升騰到半空。果然有女子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地隨着野風傳來。
方錦聽了這慘叫聲,忽然心一凜。
拉着方錦坐騎的那個大和尚已經對前面那個女子高聲喊道:“女施主莫怕,貧僧與華山派大俠趕來救你了!”
他又向前急奔出幾步。見到是一輛馬車翻在路邊。
一個女子坐倒在泥地,面色驚慌。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重傷,所以起不了身。
馬車本來挑着兩隻燈籠。
如今燈籠掉在地,裏面的火燭燒破了燈籠紙,沿着路的草葉一路延燒了起來。
火焰越燒越旺,那女子若是繼續坐在地不起來,片刻之內便要被火灼傷。
那個大和尚一見這陣勢,心也是一緊。口喃喃唸了幾句經,對那困在火的女子喊道:“女施主莫怪。貧僧這來救你!”
說罷,他一個猛子要衝進火。
但他直往前衝了半步,覺自己肩膀被人牢牢拉住,半分動彈不得。
那個濃眉和尚哪裏料到會有這變化,不可思議地回頭去看。拉住他的果然是那個華山弟子。
濃眉和尚一甩胳膊想要把方錦的手腕甩開,口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施主怎麼還貪生怕死?你若不去別拉着我。再不過去,那女施主要被燒死了啊!”
他臉焦急地神情真真切切,說到最後連聲音都急的發抖了。
但是他想要使勁甩出方錦的鉗制,卻是不能。
這一回那濃眉和尚也覺出驚了。他自己自幼便是天生神力,師傅便讓他學了剛猛一路的功夫。
而這和尚在內力始終修爲不快。便在體技下足了苦功。
其實天下由技入體,由體生氣的武者也是大有人在。這個大和尚便是東邊不亮西邊亮
苦修了十幾年體技之後,竟然硬生生的修出了內勁。
不論是以內修外,還是以外修內,最終都能達到內外皆修的境界。
這位大和尚在修出內勁之後,也是苦練不輟,如今內力外功都趨乘。
在他們寺年輕一輩的弟子裏,他卻是武功最高強的一個。
但饒是如此,他竟然無法脫離華山派一個年輕弟子的鉗制。這可實在太怪了。
難道華山派這幾年努力經營,竟然培養出了這樣多厲害的年輕一輩嗎?
大和尚不由得直愣着看向方錦,連那個女子快被火燒傷的事都忘了。
其實這時候方錦臉雖然不顯,但是心也是暗暗一驚。
在他所識的年輕人,錦衣衛千戶紀常安與華山首徒閻君昊可說是個翹楚。但是這個大和尚力道剛猛過人,卻又在二人之。
方錦凝眉看向那和尚,問道:“不知道大師傅如何稱呼?”
濃眉和尚已經知道方錦不是簡單的華山弟子,便也說道:“貧僧法號洪濟,是……”話說到一半,想起師傅囑託過不要輕易泄露身份,便住嘴不往下說了。
也虧得方錦對江湖掌故所知不多,聽了洪濟的法號,並未覺出什麼。他只是又問道:“不知道洪濟大師身是否帶着珍貴的事物?”
這話說得洪濟心一凜,手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背在身後的包袱,眼神頃刻間充滿了敵意。
這一下也讓方錦看出,此人確實身有什麼貴重東西。
他嘆了一聲說道:“洪濟大師不用擔心,我不知道你身到底有什麼。也不會對你圖謀不軌。只是我想打你身東西注意的人,必定不少。”
說罷他朝着地的女子一指,說道:“你且不去救她,看她最終會不會自己起來。”
那個早忘了慘叫的女子被他這話一說,額頭冒出冷汗。臉顯驚慌悽苦的神色對那洪濟和尚說道:“大師傅,快來救我。我腿被壓斷了起不來。再不救我我要被燒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洪濟和尚看了這個女子叫的悽慘,心慌亂。他口喃喃說道:“若我不去救她,她真的被燒死了怎麼辦?我們豈不是造了大孽!”
說罷又要掙脫自己的臂膀,衝去救那女子。
只可惜他自己的一隻胳膊被方錦牢牢箍住,半點動彈不得。
那個倒地女子被晾了半天,見那個大和尚果真不能脫身來救她。
她也知道時機易逝,便不再繼續等待。而從懷抽出兩柄泛着綠光的短刀。騰身衝向方錦他們二人。
女子如今臉兇相畢露,口喝道:“多管閒事的小子與那傻和尚都給我一起去死!”
這一下變化來得極快。洪濟和尚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隻醋鉑般大的拳頭已經直接擊在女子的面門之。
女子只覺眼前一陣金星亂冒。身子翻了一個筋斗倒撲出去。
當她重新站起的時候,覺嘴裏一股甜甜暖暖的液體,鼻聞到血腥氣息。
她也不顧自己的臉被毀成什麼樣子。操~着雙刀又是猱身而。
但她如今已經知道大和尚不好惹,便想着先制住站在他邊的小白臉。
洪濟和尚見自己把一個女人打的不成人型,心忽然慌了。
此時聽邊的方錦讚了一聲:“好倔強!”揮手一劍刺穿那個撲向自己的女子。
那女子忽然見自己的胸~口被刺了個對穿,繞是如此,仍舊不肯相信。
突出的一對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看向那柄將重劍。
那重劍如今高高舉着,將她整個身子頂在半空之。
再沿着劍身看將下去,是那一劍刺死自己的青年男子。
她口赫赫發出怪響,最終支撐不住腦袋,整個人軟軟的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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