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盡數不肯進樓,是要看到底是誰一路鼓樂齊鳴地朝這處趕來。
待這支極盡浮華之能事的隊伍走的近了。
衆人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黃口小兒戎鵬注意到了隊伍一個美到不可方物的姐姐外,其他所有人都看的是另一座轎輦。
而坐在那個黃金轎輦,穿了一襲金色袍子的,是一個看去雞皮鶴髮的老頭。
而那老頭的大名,此刻在華山浩然樓前的武林羣豪盡數聽過,是天山伏魔老人。
大家過去都知道天山伏魔老人性子乖戾,專門喜歡將人抓了去做奴隸。
他抓人時候既不講究證據,也不問身份。
還曾好幾次把武林“正道人士”給抓走。
但是這些“正道人士”一旦倒下,往往會有各種黑料爆出,人們這才確信了伏魔老人確實是個嫉惡如仇的怪人。
普天之下,任誰都多少做過一些虧心事,所以沒有哪個人膽敢說自己是不怕伏魔老人的。
特別是所謂的正道人士,更是不敢與伏魔老人對望一眼。
人人都知道伏魔老人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之人。
但今天伏魔老人的所作所爲還是讓所有人都覺震驚。
過去人們只道伏魔老人古怪,卻不知道他還浮誇。
眼瞅着這個快有一百歲的耄耋老人,竟然是穿金戴銀,鼓樂齊鳴。還高高坐在轎輦之,一副邪門歪道的做派。
這實在是太讓人咂舌。
衆人既然看到了伏魔老人,自然不得不注意到同他一起而來,坐在另一座黃金轎輦的女子。
這一看,衆人也都看的晃了神。
因爲這個女子實在是太美了!
見她肌膚雪白,容貌妍麗,更何況她不像漢人女子那樣將自己從頭包到腳,而是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袍子,衣領和袖口都滾着金邊。白色衣裙處處繡着大幅面的金色刺繡。
而她的一段雪頸,兩隻玉璧這樣肆無忌憚的袒露出來。與七月的驕陽一起,晃花了衆人的眼睛。
按說這女子的打扮如此不倫不類,與邪魔妖女無異。
但是誰也不敢說此姝傷風敗俗。
因爲這女子通身自帶的貴氣,是常人無論如何都模仿不來的。
這樣的女子,自然不會是那些風塵俗物!
雖然衆人都猜不出這女子的來歷,但是華山派還是有人一眼認出了這個女子。
那個人是方錦,而他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華山看到江代!
自他去伏魔老人處送請帖後,知道此老要趕去琉球見一見故人遺孤。
但是誰能料到,伏魔老人竟然會大老遠的把琉球的女王給拐了過來。
也不知道琉球一地現在是由誰來主掌正事。
這事自然不需要方錦多擔心,他只是心好笑,伏魔老人這一回來的如此高調浮誇,究竟是要幹什麼?
據他現在所知道的消息,這場試雖然事關重大,但終究是華山與少林、武當之間的事情。因與伏魔老人或者琉球牽扯不半點關係。
方錦到不着急,也沒急着前去相認。
哪裏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
見江代在衆目睽睽忽然將頭靠近伏魔老人,遙遙向着華山的衆人一指。
伏魔老人跟着江代所指的方向看去,點了一點頭。
他忽然騰地從自己所坐的黃金轎輦升起,飛身向前奔來。
而江代也跟着伏魔老人一起提氣前躥。
這兩人如同一隻金鷹,一隻白鴿一般向着衆人頭飛躍而下。
方錦一看江代身姿,心知自他們一別之後,江代定然聽了他的勸說,在武學苦下功夫。
否則以她過去的內力,是無法跟得伏魔老人的。
只可惜他們起身躍的地方實在太遠,而這兩人爲了賣弄功夫,又躍地太高。
伏魔老人自然沒什麼問題,江代飛躍到了一半,後力有些接不了。
哪裏知道伏魔老人在半空向着江代的方向輕輕一揮袖子。
那個妍麗的美人兒竟然像是在半空被無形的大手託了一把。
江代又得繼續在空跟着伏魔老繼續升。
最終兩人賣弄的夠了,才以幾乎筆直的方式躍下,停在了衆人面前。
而一羣原豪俠見他們兩人這一躍的姿勢,無不驚愕地屏住了呼吸。
倒並不是爲了兩人姿勢多優美,躍得有多高。
而是因爲伏魔老人在半空只是一揮袖子,能讓美貌女子繼續向。
看這情形,分明是內力外放啊!
江湖人或許過去沒見過誰真的能達到這樣的武功,但是也都聽說過這層境界。
今日來到華山,才知道“內力外放”並不是傳說故事,而是真真實實地武功境界。
伏魔老人隔空“託舉”美貌女子的行爲。是在光天化日下,在別人的地盤,在數百道目光完成的。
這無論如何做不得假!
這一羣武人如今看到伏魔老人,更是充滿了畏懼之情。
過去他們是因爲伏魔老人嫉惡如仇,如今是因爲他的武功遠遠高於衆人。
待得伏魔老人與那美貌女子輕飄飄地站在了衆人面前,華山派掌門人仇松鶴才寒着一張臉走到了衆人之前。
在這兩人到來之前,一切事物都按照着仇松鶴的預期發展。甚至可說是仇松鶴的預料的更好。
直到伏魔老人這個老怪物真的來臨,才讓仇松鶴感到亂了陣腳。
見仇松鶴對着伏魔老人深深一揖,恭敬地說道:“不知伏魔老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誰知仇松鶴如此客氣,伏魔老人卻並不買賬。他一挺肚子,趾高氣昂地說道:“我不是被你請來的嗎?你怎麼不知道我要大駕光臨?”
伏魔老人說完這話,聽人羣響起一陣肆無忌憚地爆笑聲。
要說伏魔老人是什麼本事?仇松鶴又是什麼身份?
他們兩人算聯手一起到天橋下說相聲,這羣武人也沒有一個敢發一聲笑的。
但這肆無忌憚的笑聲又是怎麼一回事?
衆人數百道目光一起看去,果然是那個跟着武當掌門同來的少年發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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