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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反意

    方中錦跟在應文昌與桂雨石後頭進入大堂。

    屋中早就被錦衣衛的人或坐或站給擠滿了。

    方中錦一看對方上首坐的果然就是紀常安

    他們兩人自從在琉球別過之後,已有一兩年沒再見過。

    如今兩人目光重新接觸,都是一震動。

    方中錦沒有料到的是這次帶領大軍的竟然會是故人。

    而紀常安更沒料到方中錦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次紀常安帶着五百人馬趕赴武當。

    他身上肩負的任務極其尷尬,身處於錦衣衛中地位也甚是尷尬。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方中錦竟然又捲入其中這會讓他之後行事更是難辦了。

    最終紀常安嘆了口氣,對着方中錦怒道:“怎麼老是你”

    方中錦卻是對他莞爾一笑。

    這一隔兩年的時間裏,方中錦已經踏出了的桎梏,但他也看出了紀常安的武功比過去更精進了。

    就像伏魔老人能很清晰地看出他人武功如何一樣,方中錦自從達到內力外放後,各種感官也比過去敏銳的多。

    雖然屋子裏擠了那麼多人,方中錦卻能明確的分辨出每個人的呼吸聲。

    如今的紀常安呼吸比過去更加綿長平穩,竟然與童寒春他們不分伯仲。

    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武功在幾年內拔升的如此之快,都是極難得的

    這不光需要天賦,更需要刻苦不懈的努力。冬來暑往,一日不能懈怠,才能比常人更快着一步半步。

    只可惜紀常安的武功提升得如此之快,仍舊遠遠趕不上方中錦的腳步罷了。

    應文昌不知紀常安與方中錦兩人之前還有什麼過節,只是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位是我師弟,另一位是南武當傳人。現在所有武當派的人都聚在這裏,再沒缺漏了。”

    應文昌故意沒提兩人的名字,只報了頭銜。

    因爲他知道師弟桂雨石的名字報出來不打緊,而方中錦這青年的名字若是報出,興許更讓對方疑忌。

    方中錦曾經在華山上跟着仇松鶴做出過造反的事情,按說根本不該在此刻帶到朝廷面前。

    但應文昌也是沒法子。面對錦衣衛的大軍,若能通過說理將事情擺平那是最好不過。

    方中錦只要做一個木樁在旁不響不動即可。

    但若是朝廷當真不依不饒,非要對武當派動手。

    那麼說不得這門派保不住也就罷了,只要武當中最後幾個傳人能逃脫出去,多年之後亦能重頭再來

    這時候卻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旁插口道:“什麼南武當咱家怎麼從未聽過”

    這時衆人的目光都同時投在了紀常安下首的椅子上。

    那裏做着一個面黃乾瘦的中年人。他面上雖然沒有鬍鬚,神態卻是極其倨傲。

    此人也同別的錦衣衛一樣穿着一身寬鬆碩大的鎖子甲,但內裏卻是一件尋常錦衣,不像旁人那樣穿着飛魚服。

    這時候臧玉山開口說道:“這是先師祖過去在南方收徒,之後那一支便在南方傳承。

    只因他們向來都是單傳,又刻意低調。所以江湖上並未傳開。

    今日的事情異常重大,所以我才請南派傳人一同旁聽。“

    說到這裏臧玉山對着門口站的三人招了招手,說道:“都快來坐吧”

    臧玉山同樣沒有點破方中錦的姓名,只以南派傳人相稱。

    紀常安聽到這裏心中好笑。他非但認得方中錦,更是對他的來龍去脈,分別後的各種動向都知道一些。

    但是紀常安笑過之後便裝作沒事人一般,同樣不再多說什麼。

    先前那個嗓音尖銳的男子又奇怪的轉頭去問紀常安,道:“那紀小大人爲何一見到此人,便脫口而出怎麼老是你這樣的話”

    紀常安剛纔猛然見到方中錦竟然會出現在武當山上,心中驚訝不已這才脫口而出。

    哪裏想到身邊坐着的這位卻是心細如髮之人,抓住方中錦的身份竟然不願意放過。

    紀常安知道此人並不好招惹,說是來做他的副官的,其實是漢王派在身邊的監軍。就連聖上也都默許了他的存在。

    但是紀常安生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見他桀驁說道:“前幾天在外面逛窯子的時候我與這小子同搶一個花姑娘,所以認得。

    若是王公公也有興致,下次去逛窯子的時候,本官必然會叫上你同去”

    這話說罷,周圍的錦衣衛中傳出一陣極壓抑的低笑聲。

    這個乾瘦無須的“王公公”自然是個閹人了。紀常安說什麼逛窯子的時候叫上他,無非是當着面的譏諷於他。

    王公公麪皮稍一抖動,又換做了陰沉模樣道:“紀小大人年輕興致高,在外玩玩就算了,回到京城可別剎不住性子。若是被御史參上一本,影響了紀大人的前程就糟了。”

    說罷他用一雙尖刻的三角眼白了紀常安一下,顯然他這也是在威脅紀常安的意思。

    臧玉山將錦衣衛正副兩將之間的不合都看在眼裏。

    他不明白主將紀常安似乎是認出了方中錦,爲何他非但不叫破,竟然還幫着隱瞞

    臧玉山既然搞不懂,就不在此事上糾結,繼續對着紀常安說道:“先前老夫已經與兩位大人說了,漢王的一雙兒女雖然是隕在武當山上。但害他們的確實不是我們武當派之人。

    只是因爲他們同隨行的僕人起了口角,那惡僕纔會下手殺人”

    這話,紀常安與王公公都已經聽出老繭了。

    但是王公公仍舊不依不饒道:“小郡王與小郡主千里迢迢來到武當,卻好端端的沒了。

    你說不是你們武當派人所爲,難道咱家就信了嗎就算你騙得了咱家,難道騙得了漢王,騙得了皇上

    說是誰給了你狗膽敢犯欺君之罪的”

    這王公公好生厲害幾句話之間就將顛倒黑白、虛扣罪名、牽連旁人這一套走完。

    可說是深得自古閹人的精髓了。

    臧玉山雖然是武當掌門,中原泰斗。但他畢竟是一介武夫,面對朝廷中的這番花樣仍舊難以應對。

    他開口還待繼續解釋,卻見一個小鬍子錦衣衛匆匆忙忙闖了進來。

    他也不對主將紀常安行李,直接湊到王公公耳邊絮絮述說什麼。

    王公公聽了一會,忽然三角眼一亮,臉上露出喜意,道:“還說你們沒有反意,造反的證據都被咱家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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