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個小時,一分鐘,也可以
時歡緊緊盯着他的雙眸。慌張,不安,孤注一擲的期待
“呵。”唐西顧譏笑一聲。“喜歡你喜歡你什麼你的惡毒”
骨節分明的長指在她這張臉上滑動,唐西顧眸底很深。意味深長的揚起了脣。“你該慶幸你的這張臉,否則我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犀利殘忍的話,一次又一次紮在時歡的心臟上。血肉模糊。
時歡臉色慘白,眸中僅剩的那一點光亮也消失殆盡。
因爲這張臉
唐西顧,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這張臉
眼淚無聲的劃過嘴角。辛辣苦澀。時歡慘白的脣瓣輕輕闔動,“那如果沒有這張臉呢”
她揚起蒼白的臉頰,“如果沒有這張臉。你會多看我一眼嗎唐西顧。我對你的愛不比時悅差上一分一毫。她能爲你做的,我都可以”
“她可以爲我死。你可以嗎”唐西顧冷冷截斷,嘲諷不屑的睨着她。
看到她陡然怔住。臉色更僵硬了幾分,報復的快感纔將他淹沒。
他冷笑出聲,草草抽身而去。將爛泥般的女人扔在那裏。
時歡癱跌在地,膝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身體的疼痛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
男人冷漠無情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時歡被寒冷籠罩。
她顫顫的抱緊自己,嗓音在寂靜的客廳裏空洞遊蕩,“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纔會相信我”
時悅不是她害死的,爲什麼他就是不信她
那天她們接到綁匪的電話,是她第一個衝過去的,只是後來陰差陽錯,困在那場大火裏的人卻是時悅
唐西顧停下,皺眉將餘光瞥過來。
女人瘦弱的身軀蜷縮成團,頭頂灑下的冷光將她困在那方圓裏,儼然孤魂野鬼般的蒼白無力。
又在演戲
唐西顧冷笑,她最擅長的就是裝無辜裝文靜,其實內心陰暗骯髒的可怕
“你要死就去死,死得遠一點,別髒了我的眼”
男人決絕冷酷的迴應,徹底瓦解了時歡努力維持的最後一點堅強。
她被擊垮了,心碎了一地,所有的氣力被抽乾,被碾成粉末
時歡酸澀的笑了。
對他來說,她和寶寶的生命都是多餘的,是骯髒的,是不該存在的
唐西顧應該是愛慘了時悅吧,所以明明那麼恨她,卻寧願爲了這張臉娶了她。
爲了這張臉,他寧願每天每天的噁心着自己
時歡用力的揚起臉頰,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淚流滿面。
她撫摸着腹部,內心無比的糾結,掙扎,迷茫
“我懷孕了。”
男人的腳步一頓,眼睫顫了顫,空間裏寂靜無聲。
半晌,他絕然道:“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
“西顧。”時歡爬向前,慌亂無措的拽住他的手,“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想怎麼處置我都行,離婚還是告我殺人罪讓我去坐牢,怎麼樣都行”
她的眼淚流了滿臉,卻陡然啞住了聲。
因爲唐西顧狠狠抹掉她的手,笑得陰寒無比,“那豈不是便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