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郡主會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來。
雖然早上的相遇鬧得不甚愉快,但婚約畢竟是國君親賜的,她怎麼敢
陸劍城聽着,卻是差點笑出聲來:他就知道,平安郡主是不可能看上洛華歌這個廢物的,自己都不敢肖想,他又哪裏配
當下,看向洛華歌的目光,宛若在看一個笑話。
洛華歌微微抿脣,看似隱忍,卻仍是沒有開口。
見狀,顧雪薇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在她看來,洛華歌早上之所以敢撂下她一個人回來,就是太過自以爲是,對她不是特意來看望他的行爲感到不滿。
現下見她來了,也做出這般餘怒未消的樣子,是以爲她會爲此感到歉然還是什麼
簡直可笑至極
當下,顧雪薇擡手一撫鬢角髮絲開口道:“莫怪本郡主不是特意來看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有哪一點,值得本郡主跑那麼遠來看你”
母后被廢,不受國君重視,自己也不爭氣,貪生怕死,一點骨氣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從巴爾國逃回國都的那一日,甚至都沒踏入皇宮大門,一紙聖旨便定了他的去處,在衆目睽睽之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離開。
連同她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也要遭人恥笑。
自她懂事以來,綁在她身上的婚約,就從不是一件能爲她帶來榮光的事情。
每個人談到她的時候,總是帶着惋惜。
心頭的不甘在日積月累中,已經衍生爲恨意。
顧雪薇憎恨洛華歌,恨他擋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她背後有整個安平王府,自己又是個郡主,本應有更好的未來。
一切都是因爲洛華歌
若非恨意存在,顧雪薇也不會想方設法地想要她的命。
既然弄不死他,也只能在言語上羞辱他出出心頭惡氣了。
陸劍城幸災樂禍之餘,不忘幫腔開口:“九皇子,爲人可要知足,能夠順道來看你,已然是郡主心善了。”
因着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話,明雨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可惡
“陸大少爺,若非是城主府內的下人亂嚼舌根,九殿下怎會前往加黎山脈,又何至於身受重傷需要人看望”
“明雨,這東西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陸劍城在微愣之後譏諷地笑道:“你這麼說的意思,豈不是想說九皇子會受傷皆是因爲城主府的人是不是也要給那些人扣上一個蓄意謀害皇子的罪名”
當日發生在大街上的事情,陸劍城自然也聽說了,沒想到他那個狐朋狗友周大富,竟然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坑害得那麼慘。
他沒有想爲周大富出頭的意思,只是覺得,洛華歌在明知他們是朋友的前提下還這麼做,就是在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