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後的三國2:興魏 >第1169章 雪中奮短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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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證機動靈活高速的同時,必然要捨棄其他的東西,就連普通的步兵都沒有采用,投石車那種笨重不堪的裝備自然不在司馬懿的考慮之列。

    如果此戰遇到扁箱車怎麼辦?司馬懿也曾想到這個問題,答案自然是繞着走,司馬懿不相信扁箱車還能追着他打,只要司馬軍騎兵不去主動招惹扁箱車,那它就算是無敵也是無用的。

    從正常的思維上來講,司馬懿這麼考慮也並沒有什麼錯誤之處,扁箱車陣司馬軍已經同它較量過了,單單依靠騎兵,是無法破防的,但扁箱車陣笨重無比,機動能力相當的差,司馬軍只需要避而不戰,扁箱車就無從發力。

    但這裏面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扁箱車被曹亮放置在一個避無可避的地方,那該怎麼辦?

    先前進攻的時候,司馬懿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直到撤退的時候,他猛然間才驚覺,如果曹亮選擇將扁箱車佈署在他們必經的退路上,那對於撤退之中的司馬軍,不正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嗎?

    既然連司馬懿都能起到這個問題,那對於佈局者曹亮來說,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呢?

    在撤退的途中,司馬懿一路之上憂心沖沖,幷州軍的三大騎兵營都在身後,也就是前面攔截的軍隊,一定不會再是騎兵,如果曹亮派出某一支步兵的話,司馬懿倒是無需擔心的,就算是兵敗如山倒,騎兵的洪流也足以摧垮任何的步兵陣地。

    但如果曹亮派出的是扁箱車陣的話,那對於司馬軍來說,那就是近乎無解的存在。

    司馬懿還有些心存僥倖,那就是曹亮或許並不一定會派出先登營來,但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以司馬懿對曹亮的瞭解,此人心機深沉,料算周詳,有如此對付騎兵的利器,焉能不用。

    所以司馬懿對此行能否順利地完成撤退悲觀的態度,曹亮既然要置他於死地,又怎麼可能給他留下一條活活,圍三缺一,不可能的!

    扁箱車陣的出現,引得司馬軍諸將是上片驚愕,一片哀鳴,無數人引頸長嘆,天亡我也。

    唯獨司馬懿是心如止水,處變不驚,其實他早已料算到了幷州軍先登營的出現,又何來喫驚一說?

    心如止水,也代表心如死灰,面對扁箱車,司馬懿也是無可奈何,那怕是最擅長臨機權變的他,一時之間也尋找不到破解之法。

    以前司馬懿對付扁箱車的策略就一個字,那就是躲,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扁箱車固然厲害,但若是司馬軍的騎兵不去招惹它,它亦是無可奈何吧。

    但此刻扁箱車成爲了橫亙在他們撤退路線上的一隻攔路虎,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硬着頭皮往上衝吧,才發現,就算是撞個頭破血流,也是無法衝破扁箱車這道防線的。

    “父親,怎麼辦?”司馬昭滿臉焦慮地道。

    河內之戰時,司馬昭雖然沒有親臨戰場,但他也是距離戰場最近的,就在黃河對岸,所以河內之戰的詳情,他比別人瞭解的要更多,扁箱車的厲害,他也比別人更要清楚,當初陳泰集結重兵,力以赴地進攻,用盡了各種的手段,都無法攻破扁箱車陣,此刻司馬軍兵敗之餘,一盤散沙,又如何能突破得了這道防線。

    可現在如果司馬軍被困在這裏,幷州軍的追兵很快就會殺來,腹背受敵,很可能會遭到軍覆滅,所以現在必須地想出一辦法來解決困境。

    司馬懿沉聲地道“扁箱車陣一字排開,終是有盡頭的,有沒有辦法繞得過去?”

    司馬昭一臉的苦相,搖頭道“剛纔斥侯已經探明,西面是烏馬河,東面是太嶽山,到是有一條孔道通往上黨,但其路甚險,若幷州軍在此設伏,恐軍盡墨也。”

    祁縣東面是太嶽山的北麓,有一條孔道通往上黨郡,東有板山,西有白寺嶺,雙峯對峙,形成天然關隘,是進出上黨之門戶,歷來爲兵家必爭之地。

    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曹亮只需派少數人馬,即可封死孔道,讓司馬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退一步說,司馬軍撤軍的目的地是介休,與步兵主力相會合,就算幷州軍沒有設伏,讓他們進入上黨郡,那兒可是曹亮控制的地盤,以現在司馬軍人困馬乏,糧草斷絕的狀況,進入上黨郡後也很難維持下去。

    太嶽山是南北走向的山脈,那註定沒有路是通往介休的,所以司馬懿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選擇進山這條路。

    “傳令軍,棄馬渡河!”司馬懿沒有猶豫,果斷地下令道。

    正面突破扁箱車陣幾無可能,進山前往上黨也不是可以選擇的道路,所以只剩下了強行渡河這個選擇了。

    幷州軍的騎兵已經是追趕了上來,對着司馬軍的後隊人馬進行屠戮,現在每多遲疑一刻,就會有成百上千的司馬兵被殺死,關鍵的時刻,司馬懿還是展現了名宿的果毅,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渡河的命令。

    沒有船,沒有浮橋,擺在司馬軍面前的,就只有泅渡一個辦法了。

    魏國的兵馬可不比吳國的兵馬,北方人大多不熟水性,不會游泳,趕着一羣旱鴨子下河,結果可想而知。

    可現在司馬懿別無選擇,留在岸上,那只是等着幷州軍來屠戮,跳下河,或許被淹死,或許能逃出一條生路來。

    司馬昭面有難色地道“父親,棄馬渡河的話不是不行,但過河之後怎麼辦?距離介休還有二百多裏的路程,沒有了戰馬,很快就會被幷州軍給追上的。”

    司馬昭的擔心不無道理,現在戰馬是他們逃避幷州軍追擊的唯一希望,而沒有了戰馬,僅靠徒步而行,逃亡成功的機率就會變得很渺茫。

    但騎馬的話,根本就跳不過烏馬河,畢竟這兒不是檀溪,司馬軍的戰馬,也不是的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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