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爲防盜章  紅玉在他第一次想碰酒的時候就制止了他, 並且解釋的頭頭是道:“你喝個爛醉, 照顧不了你兒子不說,到時候他醉奶了怎麼辦”

    雖然小歡喜並不是普通小孩, 不必太細緻地照料着, 但畢竟神仙的小孩也是小孩,生下來還不足月,所以南子慕在這事上還是不敢大意的。

    什麼事都幹不了,南子慕無聊的都要發黴了。近些日子新雪落了幾場,他每天都把自己裹成球,在牀上坐着發呆。

    完全變成凡人之後,南子慕該嗜睡還是嗜睡, 只是無論如何睡眠也好不到一連睡好幾天的那種程度了。

    “現下算是完全入冬了, 廚房裏幾乎已經沒有新鮮的菜了。”紅玉垂頭喪氣地把飯菜擺好, “從前還要剋制自己, 不能喫太多青菜和胡蘿蔔, 會拉肚子現在好了, 一週都喫不上一次。”

    南子慕裹着披風,讓紅玉把桌子搬到了他的牀前, 免得他下牀,才熱起來的腳又要涼了。

    南子慕看着一桌子綠色的時候不想喫青菜, 現在看着一桌子肉,又開始想念起青菜了。

    “最近醃菜乾菜喫的我頭都大了。”南子慕說, “窖藏的大白菜我又不愛喫。”

    紅玉十分認同, 南子慕扒拉了兩口飯, 突然又一時起意:“不如我們在院子裏種些菜吧”

    紅玉:

    南子慕的一時興起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的興起,當天下午侯爺院子裏的盆栽都被搬走,院子裏埋下來種類繁多的蔬果種子。

    “你會種菜嗎播種了這麼多種子下去,到時候你三天打魚兩天就曬網,這些菜誰來侍弄”紅玉早就把他這個人看的透透的,於是沒好氣道,“到時候又是麻煩別人”

    根本就沒想要打三天魚的南子慕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凍的直髮抖,發覺種菜什麼的對自己來說都只能在嘴上扯扯淡,於是道:“啊,那麻煩你了。”

    他孃的紅玉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這貨變心變的這麼快。

    “謝謝你。”南子慕一邊搓手,一邊往回走。

    結果被紅玉一把抓住了手臂,紅玉雖然本體是隻軟綿綿的兔子,然而無論是獸形還是人形都不好欺負,力氣大的和王大虎不分高下。

    “大人。”紅玉幽幽道,“什麼事都推給別人,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南子慕笑着說,“寒冬臘月的,我全身上下就這張臉不怕冷了。”

    簡言之我臉皮厚的很。

    最後南子慕迫於紅玉的淫威,還是抱着小歡喜出來了,兩個人都裹成了毛球,南子慕搬了條椅子坐在院子中間。

    小歡喜是山神的後代,自然也有着令萬物生長的能力,就像從前的他,僅僅是呆在那屋子裏,院子裏那顆梧桐受到靈氣浸染,也就死而復生了。

    他抱着小歡喜多在院子裏坐坐,那即便現在是冬季,果蔬種子也能順利被催生。

    自從南子慕和小歡喜到這裏來之後,潭裏的錦鯉更肥了,不同季的花甚至突然同期開放,一朵開的比一朵美豔。

    這院裏唯一不知情的小蓁徒然見到院子裏的花草,差點驚掉了下巴。好在南子慕糊弄他說是在土裏添了一種神奇的肥料,催長了這些花又因爲他不容置疑的態度,單純的小蓁傻傻的就信了。

    “長出來了沒有啊”南子慕的腦袋百般聊賴地跟着紅玉轉,她正在細心地給每一處播撒了種子的地方澆水,聽到南子慕的傻逼問題,口中應道:“哪那麼容易長出來天寒地凍的,能保住它們不被凍死就不錯了。”

    種子才種下去沒多久,便冒了芽。南子慕沒事就會出去看看,頭一次肯親自澆水,沒仔細卻把新苗都給沖垮了。

    南子慕還因此被紅玉痛罵了一頓,這麼多種子,都是紅玉日夜照顧着,才能撐着長到發芽,所以見到此情此景紅玉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

    紅玉一邊把綠芽小心翼翼地再栽回去,一邊道:“祖宗,以後您看着就好,千萬別動手,這些粗活我來幹就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南子慕突然又迷上了釣魚,這池塘被紅玉施了法,遲遲沒結冰,南子慕就每天搬一條小凳子,坐在那裏釣魚,順便打發時間。

    等到小蓁發現的時候,南子慕已經釣了一大桶的錦鯉,而且因爲沒有及時將錦鯉倒回去,桶裏的魚身上都已經結了一層薄冰死的不能再死了。

    “爺你饒了我吧,你這又種菜又釣魚的,小世子還沒斷奶侯爺動不了你,但是他第一個肯定要削了我。”小蓁愁眉苦臉道。

    “別浪費了,你把這些魚送到廚房去,全部切片,烤乾了給月巴做成小魚乾。”南子慕

    漫不經心道。

    月巴是他親自給那隻橘貓取的名字,爲此他還特意請教了他認識的妖怪裏唯一識字的王大虎關於“肥”字的寫法。

    “”小蓁和他相處久了,發現這人慣會裝聾作啞,平常和他說話就是選擇性耳聾,煩躁不想說話的時候就裝啞巴。

    雖然小蓁每日都在爲侯爺什麼時候會回來這件事膽戰心驚的,但這麼多錦鯉,也是花了大筆銀兩買的,總不能浪費。

    於是乎小蓁乖乖地提着一桶魚到了廚房,於是乎月巴每天都幸福地在小魚乾裏打滾,整隻貓又肥了不少。

    這時候的李行之還在爲地方銀庫失竊一事頭疼不已。

    銀庫門口和裏邊原本都有人看守,換班的時候甚至都要赤身裸體地換,謹防看守手腳不乾淨。他來的第一日,就和宋辭到裏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發現銀庫下邊被人挖了一條通道以外,其他是一無所獲。

    宋辭倒了一盅茶,放在李行之的面前,問道:“此事半點進展也無,侯爺打算怎麼辦是回京覆命還是繼續耗下去”

    李行之喝了幾口茶,氣定神閒的開口:“你也說了一點進展也無,覆命例如稟皇上,孫子什麼也沒查到,錢丟了就丟了,破財消災,就不必追討了”

    “那”

    “再等等,等我那位二皇叔遊玩回來。”李行之冷笑着問,“你覺得我二叔如何”

    二皇子志在山水,在李行之接到銀庫失竊這一消息之時,他便已經不在了,沒人知道他又跑的哪裏去遊山玩水了,一時片刻還聯繫不到人。

    畢竟是過命的交情,宋辭在李行之面前沒什麼好避諱的,直言道:“草包一個,說是志在山水,其實就是換個環境喫喝玩樂。而且論文論武,他在一衆皇子中都排在尾巴的位置。”

    李行之略帶譏諷的笑笑,語氣裏有一種不易察覺的輕慢:“草包,未必就沒有野心。”

    銀庫底下的通道他仔細觀察過了,雖不是一朝一夕能挖出來的,卻也不是隻幾個人日積月累鑿出來的那洞口周圍有一些零星的石塊以及裂痕,洞口之上的洞壁上有幾處破損,不過不是很明顯。

    宋辭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說過那通道不像是一點點挖開的,倒像是用炸開的。所以你是在懷疑二皇子”

    “這裏是他的地盤,一連兩個藩庫失竊,被偷的一顆銀兩都不剩。況且兩邊銀庫都是用一模一樣的手法,炸銀庫這麼大的動靜,看守銀庫的人沒可能會不知道,總不會那麼湊巧所有看守人都是共犯。”李行之慢悠悠地說,“不管是不是他監守自盜,他李卓兆,都不無辜。”

    “若真是他乾的,他有什麼目的”宋辭沒想到這個草包皇子也有天會跳出來作妖,“此事又關及皇室顏面,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定要勃然大怒一場。二皇子畢竟是你二叔,你到時候實話實說不是,不說也不是,夾在中間兩難。”

    宋辭噼裏啪啦倒豆子一般地說:“早知如此,你就不該來查這案子,喫力不討好”

    李行之倒是沒考慮的這麼複雜,他是決計不會爲李卓兆遮掩的。私吞庫銀不是小事,他的草包二叔要怎麼多錢有什麼用,他一猜想便知。

    “我倒是想說,只是沒有切實證據,也不可妄下定論。”

    “侯爺,京城來消息了。”一下人突然小跑進來,半跪在地道。

    李行之漫不經心地開口:“說。”

    “京城來信說二皇子已經回京,到皇上跟前請罪去了。”

    不多時,房門“嘎吱”一聲,外頭有人走了進來,席捲着春季乍暖還寒的冷意襲來,南子慕渾身發熱,被這一陣風吹得通體舒暢,然而房門很快被關上了。

    南子慕勉強撐起身子,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形越來越近,在屋內僅存的一盞小蠟燭旁站了一瞬,那唯一的光源便叫他吹滅了。

    南子慕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視線便被鋪天蓋地的黑暗給吞沒。

    李行之手中端着一個精緻的玉質酒杯,仰頭將美酒混着藥物飲盡。片刻後酒杯被他隨手一丟,驚慌落地,發出了清脆的呻吟,一隻冰涼冰涼的手開始在南子慕身上摸索着。

    南子慕聽見他幾不可聞的開場白是:“對不住了。”

    許是此時藥性正盛,身上這人似乎對南子慕有着無盡的吸引力,他情難自已地去貼近,再貼近,恨不得將那人一整個抱起來,才能緩解身上的燥熱。

    等到那男人的身體也漸漸熱起來後,南子慕就不太樂意了,將剛剛還貼在他胸膛上降溫的臉給挪開,推了他幾把以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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