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夭原地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一臉驚恐的成一學。
唐夭夭疑惑的上前,喊了成一學一聲,卻見他,跌倒在地。
見他這般模樣,唐夭夭不僅皺起眉頭,“成一學,你怎麼了,你有沒有看到區安”
成一學似乎陷入什麼巨大的恐慌之中,對唐夭夭的話,置若罔聞。
而見他沒有迴應,唐夭夭也不再多問,但心裏,卻更擔心區安了。
她究竟,遇到什麼
唐夭夭想了想,還是決定,重新回那個地方,找區安。
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拋下他們任何一個人的。
但是,成一學的精神,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她們離開的這片刻時間,他到底遇到什麼
唐夭夭心裏想着,也覺得,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下,更是追問了起來。
而此刻,成一學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但,仍然有些驚恐未定。
他顫抖着身體,蒼白着臉,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看着唐夭夭,那眼裏,寫滿了驚恐,“你,你沒看到嗎”
“什麼”
唐夭夭皺起眉頭,一臉的疑惑,他在說什麼
成一學眼神空洞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雙臂,顫抖着開口,“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這座山,還有這裏的一切,都好恐怖。”
唐夭夭在成一學,驚嚇過度,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多少了解事情的經過。
原本,成一學在兩個女生離開的片刻之後,有些無聊的等待。
而就在她們兩人離開後不久,他就覺得,周圍,很不對勁。
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自己。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爲是錯覺。
但是,背後的那目光,太過強烈,讓他,怎麼也忽視不了。
可是,就在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他以爲,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但是,在他又一次回頭的時候,便看到,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着一個,長頭髮,渾身都是血的女人,那個女人,在朝他笑。
那時候,他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了。
可他,還是不太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而那女人,卻是又朝他靠近。
似乎,她的靠近,都在他眨眼的一瞬間。
成一學害怕了,在那女人的逐步靠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體的血液都快要被凍僵了。
他不想要讓那女人靠近自己。
但是,那女人的摸樣,卻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靠近。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唐夭夭出現了。
而她一出現,那女人,便從他面前消失了。
“渾身是血的女人。”
唐夭夭不知道他所說的女人,是人,還是鬼,她只知道,區安失蹤了。
唐夭夭在說區安不見了以後,成一學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完了,完了。”
成一學重複的唸了這幾個字,白着張臉,轉身就跑。
唐夭夭被成一學的舉動弄楞,待她反應過來,人也快要看不見了。
現在,區安不見了,不能連他也不見了呀。
想到這,唐夭夭連忙追了上去。
樹林裏,一片寂靜,甚至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唐夭夭看着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就知道,自己迷路了。
一個人,在山林裏迷路,那可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尤其是,自己身上,沒有帶任何的水跟食物。
不過,好在,她身上帶有小型匕首,這或許能夠用得着。
畢竟,誰知道,這山裏頭有沒有蛇這爬行東西存在。
唐夭夭試着按原來的路回去,可是,當她回頭的時候,便發現,原本,身後該有的一棵大樹,現在,變成一塊空地。
唐夭夭的記憶很好,她清楚的記得,自己來的時候,就在她後面,有一棵很大的樹,可是,現在,她一回頭,樹,便消失了。
這會,唐夭夭怎麼會不知道這山林的不對勁。
猛然間,想起胡叔說過的話。
可是,他沒有告訴過自己,一旦遇到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
唐夭夭抿了下脣,走到本不該存在大樹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參天大樹,它的樹幹,很粗壯,樹葉,也很茂盛。
這是一棵,幾乎看不到頭的大樹。
唐夭夭擡起頭,朝上望,也只是讓自己脖子酸而已。
她看着面前的大樹,越看,越是覺得,這棵樹,有點,奇怪。
想着
,她擡起手,伸向樹幹,感覺到,手心,有些黏黏的,不僅奇怪的望去。
唐夭夭被驚得往後退去。
她一臉驚愕的望向面前的大樹,然後,便看着這棵大樹,開始,流出,血色的枝葉。
唐夭夭很喫驚,這樹,怎麼會流出鮮血呢
唐夭夭思忖了下,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型匕首,重新來到大樹的面前。
而大樹,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樹枝,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響。
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裏,透着股詭異。
唐夭夭彷彿間,似乎聽到一個聲音,那是一道,很蒼老的聲音。
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將手裏的匕首,插進樹幹裏,而這一刀,她便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因爲,裏頭,很軟。
唐夭夭又聽到一聲痛呼,連忙將匕首,抽了出來。
匕首上,滴落的血液,讓唐夭夭感到一陣喫驚。
腦中,一道電光閃過。
她再次用匕首,划向樹幹。
樹,再一次的劇烈搖晃起來,而那原本低得可以忽略的聲音,也隱隱約約的傳進唐夭夭的耳朵裏。
這樹裏,有人。
這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讓唐夭夭更加堅定起來。
她用手裏的匕首,將樹,劃開。
而這,並沒有花她多少力氣。
本來,一隻最多隻能劃開一點樹皮的匕首,能夠將樹,劃開兩半,本身就很不可思議了。
更何況,這樹,怎麼會那麼容易被她劃開
她手裏的這把匕首,看似小巧,跟其他的匕首沒什麼差別,但是,這是成老在自己走時交給自己的,他說這是一把能夠傷害厲鬼的武器,上面的刀鋒,早就浸了符紙,還有黑狗血,兩樣,對鬼都極具殺傷力。
也是因爲如此,她纔不能將這把匕首交出去。
這可是她,保命的武器。
唐夭夭想着的瞬間,朝被劃開的口子,伸進手,用力的拉扯着那樹屑,而一張臉,也猝然不及的出現在唐夭夭的面前。
唐夭夭壓根沒想過,樹裏面,竟然會出現一張人臉,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她站在離樹三米的地方,死死的咬住了下脣。
想着自己剛纔看到的,心裏面,就充滿了不可思議。
她剛纔,竟然在樹裏,看到一張人臉。
樹裏面,竟然有人。
“救,救我。”
一道微弱的聲音,從樹裏頭,傳來。
唐夭夭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還遲疑的腳步,因爲這聲音帶來的熟悉而連忙上前。
而在看到樹幹裏頭的人,唐夭夭喫驚的伸手捂住嘴。
“胡叔。”
樹裏頭,臉色蒼白,雙眼半閉,聲息幾乎快要消失的人,不是胡叔,還會是誰
爲什麼胡叔會在樹裏頭
唐夭夭顧不得多問,再次用手裏的匕首,將那大樹,再次的劃開,削掉。
而她猛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對待這棵樹,樹,受傷的地方,都會以很慢的速度,重新愈和。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唐夭夭再也忍不住的問起胡叔,而胡叔,顯然也明白,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他的眼裏,有幾分哀傷,也有絕望,看着唐夭夭,卻充滿了憐憫。
“丫頭,你快點,快點逃吧。”
樹裏頭的胡叔,聲音很微弱,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胡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爲什麼你會在樹裏頭”這是她怎麼也想不通的。
胡叔,苦澀的一笑,說起自己離開的時候,遇到的恐怖。
原來,胡叔在離開營地,尋找聲音來源的時候,被一棵大樹,吞了進去。
而後,他的身體,意識,只能隨着這樹而移動。
他能夠隱約看到外面的事情,但是,他無法回答,也無法說話,只能,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通知外面的人。
也因此,唐夭夭纔會摸到,那一手的鮮血。
那是胡叔的血。
“丫頭,他們,都已經死了,你,快點,快點。”
胡叔突然間,大聲喊了起來,似乎是拼盡了全力。
唐夭夭剛想要開口,便見胡叔的臉,被樹的身體,遮掩了起來。
胡叔,被那樹,喫進去了。
唐夭夭不知道這樹怎麼會喫人,但是,她知道,胡叔,已經死了。
而失蹤的孫美美,白嬌幾個人,或許也已經死了。
唐夭夭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繼續往前走,而很快,她便遇到,更加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