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她就是個瘋子

    國內。

    曉慧將最後一件行李打包,看着滿滿當當的一車東西,忽然感概萬千。

    從一無所有,留在這所城市,到現在,一車的東西。

    這些東西,承載着她的喜怒哀樂,還有

    關於那個人的所有記憶。

    廚房的餐具,他全都碰過,浴室裏的洗髮露,還留有他的氣味,即便是陽臺的躺椅,還殘留着他微笑時候的模樣

    記憶太多太多,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所以,她寧願做一個逃兵。

    仰頭,最後看了不遠處的窗臺,它還是初見的時候,那樣安靜地矗立在原地,彷彿風雨對它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可是,她卻深知,只要湊近去,便一定能看到窗框上的鐵鏽,能看到歲月無情留下的劃痕,還能看到過去的他們,臉上幸福的笑容。

    這些,都是歲月給她的。

    從此以後,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吧。

    就這樣吧。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剛要轉身上車,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有些囂張地停下。

    範文然

    她爲什麼會在這裏

    “聽說你今天來走”她得意地睨了一眼她身後的搬家公司,指了指不遠處的樓梯,說,“這裏很熱,要不,我們去那裏說說話。”

    曉慧冷冷一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真是好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嗎”

    她根本就不想看到範文然這張臉。

    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就算是婚禮那一次,也是,她就是想讓楊宏不斷地恨她恨她恨她,到了最後,恨到了骨髓,她就滿意了,是吧

    “你就那麼怕我”範文然一樣看穿她的猶豫,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你放心,既然你都要走了,我幹嘛還要對你做什麼,再說了,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把阿軍留給你的遺物給你。”

    阿軍的遺物

    曉慧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阿軍還留有遺物

    曉慧深吸了一口氣:“好,走吧”

    說完,率先往陰涼的樓梯走去。

    到了樓梯口,曉慧和範文然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她知道自己心眼不多,所以,只能做好防範意識。

    範文然看着曉慧小心翼翼的樣子,呵呵一笑,雙手環抱在胸前:“你就這麼怕我”

    曉慧始終繃着一張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哼,一個三番五次陷害我的人,不說怕吧,好歹也應該長個心眼不是嗎”

    範文然依靠着牆壁,伸了個懶懶的腰:“你終於長記性了。”

    說完,嘆了一口氣:“楊宏是真的很愛很愛你,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離開”

    曉慧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範文然,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想到你還是有點良知的。”

    她冷笑道,視線死死地盯着範文然的腳尖。

    只要她一靠近,她就馬上跑開。

    範文然也冷笑一聲:“良知,哼,你覺得我有良知嗎我告訴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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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就是想告訴你,你們就算再怎麼相愛,也是沒有機會在一起的哼,你們想要當牛郎和織女,可我這個王母,卻不會給你搭建鵲橋,你懂嗎”

    “看着你們苦苦相思,卻又沒辦法在一起的樣子,真的好慘呀,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在有些空蕩的樓梯道,顯得尤爲滲人。

    曉慧身上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這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

    她忍着胸口的一口氣,言辭犀利道:“遺物呢”

    她不想和範文然繼續糾纏下去了。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瘋子

    徹頭徹尾地瘋子

    “遺物”範文然笑得優哉遊哉的,“曉慧,其實你也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吧,你看看你,一面惦記着楊宏,一面又惦記着阿軍,說到底,你纔是我們之間,最噁心的人”

    惡人

    曉慧真的好想好想笑。

    到底是誰噁心

    “我不想跟你辯解什麼鬼,我只想說,把他的遺物給我”

    範文然忽然猛地逼近,一把揪住曉慧的衣領,笑得猙獰:“遺物,呵,他的遺物,就是他的愛,到死,這個男人都是愛着你,哼,真是好笑曉慧,你以爲我會讓你走嗎呵呵,你想太多了我要讓你每天都能看到我,每天都活在阿軍死去的陰影中,還有”

    她忽然冷笑,手狠狠地抓着肚子,“還有我的孩子也是被你害死的陰影中”

    曉慧被這句話震得瞳孔一縮,身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已經快速地倒地。

    然後,刺目的鮮血,像是河水般涌了出來。

    範文然慘叫的聲音,像是隔着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她的身子,卻在瞬間,冰冷如喜馬拉雅山。

    第六百三十章 這一次徹底結束了

    曉慧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醫院。

    她站在亮着紅燈的急診室門口,周圍一片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明明燈火通明,她卻什麼都看不到。

    直到氣喘吁吁的呼吸,和着急的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她才轉頭,看向逆着光走來的男人。

    “到底怎麼回事”楊宏的聲音很嚴厲,那雙眼睛,更是冰冷的駭人。

    他從來沒有拿過這般的眼神看過她的。

    從來沒有。

    範文然的目的達到了。

    現在,他一定很恨很恨她吧

    可是,真的不是她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無助地搖搖頭,眼神扭曲成一團,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當時,兩個人相對而戰,她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推她,可是,她忽然就倒地了。

    真的是這樣的。

    內心彷彿有萬馬奔騰,然而,顫抖的雙脣卻一句話都發不出。

    似乎有什麼東西梗在咽喉。

    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去,醫生也從急診室走了出來,看了看曉慧和楊宏,無聲地推了推眼睛:“誰是病人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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