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在接聽這通電話時,穆鏡遲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起初我並未察覺,直到不遠處的丫鬟喚了句:“先生。”

    等我回頭看時,穆鏡遲正好站在我身後,在瞧見他來了後,我正想掛斷電話,可誰知道,話筒還沒放下,穆鏡遲朝我伸出手說:“把電話給我。”

    我手一僵,便又說:“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電話,顧惠之那邊打來的。”

    穆鏡遲再次重申了一次:“給我。”

    我瞧着他,還在猶豫,不過他已經走了上來,主動將話筒從我手上拿了過去。

    接着他便站在茶几邊上接聽了那通電話,我全身僵硬面無表情在那坐着,一直在等着那通漫長的電話結束,可實際上,當這通電話結束後,時間上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久,也就三四分鐘左右,穆鏡遲掛斷了這通電話。

    他看向我說:“吩咐的似乎不錯。”

    我沒說話,以爲他聽不懂日語。

    過了半晌,他又說:“醫院那邊說他後天出院是嗎。”

    我說:“不清楚。”

    我確實不清楚,醫院未跟我說他什麼時候出院,只是跟我報告了他的身體恢復情況。

    穆鏡遲又說:“醫院說隔兩天來金陵,既然他要來,我們這邊自然是歡迎的。”

    我立馬擡眸看向穆鏡遲,他見我眼眸裏滿是驚訝,便挑眉問:“怎麼剛纔電話內的護士沒跟你說”

    我從沙發上一衝而起,,略有些激動問:“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手續全都辦理完成,早就沒有了關係。”

    穆鏡遲見我情緒有了如此激動的變化,他笑着說:“那又如何,至少還是朋友,既然他要來找你,我們這邊自然也該感謝他這幾年對你的照顧,而且是他主動提出要來的。”

    穆鏡遲見我這副模樣,他又問:“怎麼害怕我把他給吃了”

    我說:“你何必在這和冷嘲熱諷,他和我已經沒有了關係,沒有任何意義。”

    穆鏡遲笑而不語,他說:“現在倒像是你在緊張,我可沒說任何你們還有任何關係的話,而且關係斷了還是朋友,如此絕情,倒不像你一派的作風。”

    穆鏡遲說到這裏,便又說:“時間不早了,早些上樓休息吧。”

    他身上穿着睡衣,似乎是剛從牀上起來,他又看了一眼我包紮好的手,未再多話,只是又轉身朝着樓上走了去。

    我坐在那盯着他良久,直到他從樓下走到樓上書房,我才從沙發上起身,可我並沒有立馬立馬上樓,而是在那沉默了幾秒,又坐會了沙發上再次拿起了話筒,搖了一通遠洋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一直沒有人接聽,我又撥通了另一串號碼,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問號的日語後,我立馬錶明自己的身份。

    對方一聽,很是意外又驚喜的喚了聲:“野澤”

    我同樣喚了聲:“良子。”

    她是我跟木村的共同朋友,是木村的同事,也是一名戰地記者,我在電話和她說我找木村。

    良子一聽我如此說,她當即在電話跟我表示,木村在昨天便乘坐了飛華的飛機從日本離開了。

    我當即擰眉問:“怎麼會有這種事”

    良子在電話那端說:“你不清楚嗎是你那邊的家人對他發出的邀請。”

    我說:“我的家人”

    良子說:“是的,我們怕他身子承受不住,不建議他前往,不過,因爲你跟他離婚得莫名其妙,一句交代也沒有,木村不甘心,在身子未恢復前,一定要來你的國家找你。”

    我直接把電話一摔,罵了句王八蛋,便朝着樓上穆鏡遲的書房衝了去,春兒正好從樓上我房間下來,見我接聽完電話,便立馬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沒有看春兒,而是朝着穆鏡遲書房走去,春兒察覺出我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又趕忙跟了過來,在我身後追着問我這麼晚了,去穆鏡遲書房幹什麼。

    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回答他,終於到達他書房門口後,虞澤虞助理正好從裏頭推門出來,見我竟然站在穆鏡遲書房門口,便笑着問:“穆小姐,您有事”

    我問虞澤:“穆鏡遲呢。”

    虞澤對我說:“先生已經休息了。”

    我說:“我要見他。”

    虞澤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將他猛然一推,然後直接掰住門把手,強闖了進去,穆鏡遲哪裏有休息,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見我氣沖沖進來,大約也猜到我是爲了什麼事情,他看了我一眼,又再次垂眸在那處理着手上的公務說:“火氣如此之大,可是誰又惹到你了。”

    我站在他面前問:“你爲何要邀請木村來這”

    穆鏡遲聽到我這個問題,他表情很淡的說:“是他主動聯繫我,我順勢邀請而已。”

    穆鏡遲在回答我這個問題時,連看都沒看我,見他這樣的態度,我直接衝了過去,衝到他書桌前,將他手上的一些摺子奪了過來,然後往垃圾桶內一丟說:“你先看着我回答”

    丫鬟們被我這樣的動作嚇到了,全都下意識的往後退着,在穆鏡遲書房,而且在他面前,還從來沒人敢如此做。

    她們均都嚇了一大跳,目光緊張的落在穆鏡遲身上。

    可穆鏡遲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面無表情看向我。

    我再次問:“你想幹什麼告訴我。”

    他似乎不想跟我爭吵,只是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目光直視我說:“說了,只是幫你招待,感謝她這幾年對你的照顧,沒有別的。”

    我說:“你當我會信會信你如此好心”

    穆鏡遲緊抿着脣看了我好一會兒,他說:“信不信由你。”

    他讓丫鬟將我從他手上奪過丟在垃圾桶的摺子撿起,不過在丫鬟即將去撿的時候,我又衝到丫鬟面前,將摺子再次奪了過來,當着他的面撕了個粉碎,然後再次往垃圾桶內一砸,冷冷看向他說:“讓他回去,我不要見他。”

    我的態度還有語氣無比的強硬,甚至帶了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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