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我,真的沒人認識少女醉,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功效。”靈兮搖着頭,始終覺得匪夷所思。

    “這世間奇人異事不勝枚舉,天大地大,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你先休息,盜藥的事情,交給我去調查就好”穆寒清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靈兮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拉住穆寒清的手,柔聲說:“殿下,你小心些。”

    “多謝”穆寒清淡淡的撇開靈兮的手,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靈兮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心裏一片悵然。

    靈兮的舉動,穆寒清只覺得憤怒,因爲他曾親眼看見靈兮依依不捨的與雲暘別別,那模樣,像是刻在他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他帶着一身凜冽的殺氣回到書房,已經候在書房的千城見狀,不安的後退了兩步,原本想要開口的話,竟也生生的憋了回去。

    “查得怎麼樣”穆寒清吐了一口濁氣之後,便問。

    “主上,今日二皇子原本是要行動的,可不知是因爲什麼,他的人竟在山腳下臨時撤回了,過了沒多久,便看見那羣黑衣人上山,魅姬跟着黑袍回到端河王府,她說是端河王府地下暗樁的非法生意被太子的人搗毀了,這一仗,端河元氣大傷,幾乎是滅頂之災。”

    “所以,他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爲這個,山上的那些人,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城中殺人案,也不是他的人幹下的,是麼”穆寒清的眼裏除了寒氣,就剩下沉沉的殺氣。

    千城點頭:“目前來看,是這樣的主上”

    “哼,一個小小的寒食,竟有這麼多人來爭,而且一個比一個殘忍卑鄙”

    貌似,你也是其中一個

    “主上,城中殺人案做得十分縝密,魅姬追查不到兇手的痕跡,但是可以肯定,少女醉確實是從王府帶出去的,府中的人,竟沒一個發現,這確實很奇怪。”

    穆寒清覺得,這七王府中的某個角落裏面,像是有一團黑雲,黑雲背後有一隻黑手,正推着事情往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他既然敢做,就一定是有萬全的把握,好在府中家丁丫鬟全是我們自己的人,查起來要方便許多,從現在起,讓人一個個跟着她們,但不要打草驚蛇。”穆寒清有一種預感,有一場大的風暴正在等着他們。

    是夜。

    夜幕下的盛京,秋風吹得落葉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翻飛,更夫打着更唱喏:“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忽然,夜空中傳來一聲雲霄的尖叫,打破了夜的寧靜。

    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今聽到這個叫聲,更夫嚇得丟掉手中的燈籠,便朝京兆府尹的衙門跑去。

    呵呵呵

    更夫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嬌媚的笑聲,那笑聲雖媚,可在這也夜深人靜的當下,聽起來卻格外瘮人。

    “大哥,你別跑呀”一雙詭異的雙手搭在更夫的肩膀上,塗着鮮紅蔻丹的指甲,每一個都如同鋒利的匕首那般長,閃爍着幽幽的紅光。

    更夫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當即嚇得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姑,姑娘,你別找我,我家中還有妻兒老母,求求你別找我”那更夫嘴裏不停的求饒,可腳下卻如同灌了鉛,再也走不動一步。

    嗯

    女子撒嬌:“纔不要呢,人家最喜歡你這樣強壯的男人,你看看我,你看我生的美不美”

    更夫哪裏敢看,他緊緊的閉着眼睛說:“姑娘,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你告訴我,我替你完成,我每年都給你燒香燭紙錢”

    “討厭,人家又不是死人,要那些東西做什麼”那女子笑着說。

    然後蹲下來,強行扒開更夫的眼睛,讓更夫看着她。

    從背影來看,只能看到她是一個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風乍起時,她的頭髮便如同落葉一般,翻飛着像一張密密實實的黑網罩着更夫。

    “是你你”更夫的上下牙互相碰撞着,指着那人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女子忽然狠厲的說:“既然你看見我了,那就容不得你活下去了”

    言落,她伸出手,輕輕的放在更夫的胸口,嬌笑着說:“我最喜歡人臨死前的心臟,跳動得最是歡暢了呢”

    說着,她手微微用力,沒多久就把更夫的心臟取了出來,更夫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鮮活的,還微微跳動的心臟,想要大聲呼叫,可嗓子眼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只能看着那人一口將自己的心臟吞了下去。

    “妖”更夫艱難的說出一個字,便嚥了氣。

    那女人嬌媚的笑聲空靈的飄蕩在夜空中,她哼着一首歡快的小調,將更夫的鞋襪脫下來,在他的腳底劃破一個口子,然後用手剝橘子皮一樣的,將他的皮膚從身體上分離出來。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女子將人皮剝下來後,飛身將其掛在大樹的枝丫上,便跟着小曲離開,那曲調在空中很久都沒有散去。

    白衣女子一路朝七王府走去,進了王府之後,便沒了蹤跡,而整個王府,竟沒有一個人發覺她的存在。

    翌日。

    早起出攤賣早點的小攤販經過長街,看見那被剝了皮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的更夫,嚇得大叫一聲,將擔子丟在地上便掉頭跑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京兆府門口,抓着鼓槌就開始擊鼓。

    看門的衙役打開門就破口大罵:“你他孃的找死是不是,大清早的,死了爹孃了麼”

    “大人,中元裏有一具被掏空了心臟剝了皮的屍體”攤販說完,就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那衙役一聽,連忙朝京兆府的後院跑去。

    “大人,大人剝皮挖心案又出現了”

    他這一喊,整個京兆府都醒了,府尹一聽,嚇得披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中元裏。

    京兆府尹一身便服趕到,看到那血腥的場景,他微微別過臉去,對衙役說:“先找塊白布將屍體掩蓋起來,免得嚇着婦孺老人。”

    與此同時,七王府。

    千城走到書房門口,連門都沒敲,便一把推開大門,着急的喊:“主上,中元裏又發生了一起剝皮掏心的案子。”

    什麼

    正在打坐的穆寒清睜開銳利的雙眸,冷冷的看着千城:“那些人都監控好了”

    “全都在屬下的監控之中,無一例外”千城也覺得奇怪,依照他這樣嚴密的監控,七王府中的人,不可能出的去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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