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最近是太閒了”穆寒清幽冷的看了千城一眼,淡聲說:“去大理寺看看,那玉如可死了”
“屬下已經探查過了,去到刑房沒多久,就死了”千城回答道。
穆寒清放下毛筆問:“這麼快”
“大理寺的人剛走,溫嬪娘娘的人便跟過去了,供詞證據一應具全,大理寺的人將結果呈報給皇帝說:在證據面前,玉如畏罪自殺了。”
“哼,這懸在京都人人心頭的恐慌,也消弭了,高大人破了案,領了賞,雙贏啊”穆寒清諷刺的說。
千城擰眉,謹慎的說:“主上,屬下還是覺得,人就在王府”
“暗中調查,不要聲張,只是不知有人頂包,那人會不會沉寂一段時間”穆寒清始終擔心,這人別有目的。
千城也擔心:“那人這樣絞盡腦汁的嫁禍給葉靈兮,不會輕易罷手的誰”
千城忽然停止說話,殺氣凜凜的看着門外,渾身都出於備戰狀態。
“香芹求見殿下”門外傳來香芹的聲音。
穆寒清與千城互看一眼,眼中皆有疑惑,卻不知這香芹到底是故意還是巧合卻又是爲何事而來
“進”穆寒清淡聲道。
香芹一走進門,便跪在地上祈求穆寒清:“殿下,香芹求求您,就算再喜歡大小姐,也不要在我家小姐面前這般恩愛,殿下這是在往我家小姐身上捅刀子呢”
“本王要做什麼事情,想做什麼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主僕二人牽制”穆寒清的語氣寒涼,還帶着殺氣。
香芹見穆寒清動怒,連忙磕頭謝罪:“殿下您不要生氣,這事與小姐無光,是奴婢見小姐原本就抑鬱成疾,擔心病情反覆,這才前來求殿下開恩的。”
“大膽,殿下要做什麼事情,還輪到你多嘴,退下”千城冷喝一聲,便要將香芹提出去。
香芹見千城要趕走她,連忙拉着桌子腿哀求道:“殿下,求求您”
千城見穆寒清眼底掠過殺氣,連忙提着香芹的衣領將她丟了出去,香芹還要撲上來,卻被千城用身體擋着,千城說:“你當真是不要命了麼”
“我要我家小姐活着”香芹很執着,那股子不怕死的勁,讓千城心底劃過一絲不忍。
“沒人比我更加了解殿下,你越是這樣,王妃的處境越是艱難,你信不信”千城的話,成功的阻止了香芹。
香芹抹了抹眼淚,楚楚可憐的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回去,然後不要再來打擾殿下”千城說完,便回了書房。
“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穆寒清涼聲說。
千城拱手道:“主上一路護着葉靈兮到現在,眼看着離大日子越來越近,屬下不忍主上功虧一簣”
“罰”穆寒清冷聲說。
“諾”千城毫無怨言的走了出去。
穆寒清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他有些氣悶的打開抽屜,卻見抽屜裏面靜靜的躺着兩個荷包。
他將兩個荷包取出來,狠狠的攥成一團,想丟出去,過了許久,也下不去手,又將荷包放在桌案上,見荷包被捏成皺巴巴的模樣,他在掌心凝結出一道銀光,輕輕拂過,那兩個荷包又光潔如新。
仔細的放在抽屜中收好之後,穆寒清冷聲將千城叫進來:“千城”
“將這靈仙草送到得月閣去,讓宇馨悄悄給她服下。”穆寒清說完,便將一株草丟在書桌上。
千城一喜,連忙拿着靈仙草找宇馨去了。
是夜,魅姬潛入書房,穆寒清正在打坐,魅姬不敢出聲,只好等在原地。
良久之後,穆寒清睜開雙眼,淡淡的看着魅姬問:“何事”
“二皇子異動,可要行動”魅姬問。
穆寒清從軟榻上走下來,坐在桌案前,魅姬見狀,連忙給穆寒清倒了一杯清茶。
“他那邊鬧得還不夠大,還不足以讓寒食皇帝對他動殺心,還是再等等吧”穆寒清端起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魅姬拱手道:“那,屬下再去監視”
“二皇子那邊,交給別人,你的任務是雲暘”
雲暘
魅姬挑眉,不敢置信的問:“雲暘的嫌疑不是已經解除了麼,爲何還要監視他”
“覬覦本王東西的人,都是敵人”穆寒清說着,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茶盞便成了粉末
呃
魅姬領命道:“魅姬定幸不辱命”
雲家錢莊後院。
雲暘正在經手一樁古董陰沉木手串,可今日他心緒難平,竟無法辨別真僞。
“掌櫃,你去與客人說,讓他明日再來。”雲暘將手串放下,捻着眉心疲憊的說。
掌櫃的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雲暘,擔憂的問:“大少爺,可要去給您請個大夫”
“他這病,大夫可醫不好”一陣香風飄過,緊接着便有紅衣一閃,不過片刻功夫,魅姬已經穩穩的坐在雲暘對面。
看見魅姬,雲暘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姑娘這不請自來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雲暘冷聲道。
魅姬捧着臉斜睨着雲暘,也不說話。
掌櫃的見狀,笑得一臉曖昧的說:“大少爺還是快些將手頭這樁買賣處理了,纔不辜負人家姑娘久等的情義啊”
“什麼情義,胡說什麼,告訴這位客人,今日這寶,本少爺掌不了,他若是明日還有興趣,那便明日再來”雲暘老臉一熱,便要將掌櫃的轟出去。
喲
魅姬嬌媚的笑說着:“看來是是真病得不輕呀,這上等的金絲楠木陰沉木手串都不要了”
“你懂”雲暘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魅姬擡手,手腕上竟有一串與雲暘手中手串一模一樣的。
“我不懂,但是這陰沉木帶有如此異香的,除了我手中這串,天下就你手中那一串,說起來,他們還是一對呢”魅姬故意說得很曖昧,還用輕佻的眼神看雲暘。
雲暘擰眉,不悅的看着魅姬,真不知她何時就腦子壞了,又開始胡亂撩人
可是,被魅姬這樣一鬧,他紛亂的思緒,竟奇異的平靜下來。
“確如姑娘所言,這金絲楠木外黑內黃,紋理分明,質地勻稱,能達到這種色澤,至少要在淤泥或地下深埋四千年以上,纔能有如此顏色,最重要的是,這香味脾人心肺,卻是不可多得的上品。”雲暘說罷,將手串放在桌案上,對掌櫃的說:“你去與他談,只要不超過我們的底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