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唱歌謠的人,便是那個女子
“你是誰”靈兮顫抖着,想起每次發生命案時出現在自己牀頭的白衣長髮,便覺得偏體生寒。
那女子竟像聽不見靈兮的話,自顧哼唱着。
“你到底是誰”靈兮憤然的朝那女子跑去,她想要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轟
就在靈兮快觸及那人時,兩人中間忽然燃起熊熊烈火,將靈兮擋在對面。
“靈兮,你受傷了”她開口了,語氣充滿了擔憂與眷念,可她依舊沒有回頭。
聽到那女子的聲音,靈兮覺得鼻子發酸,在夢中她曾聽到過這熟悉的呼喊聲,原來竟是她發出來的。
“你到底是誰”靈兮執着於知曉那人的身份。
那女子搖頭道:“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
女子的回答,讓靈兮更加疑惑,她用溫柔的嗓音,嘗試着說:“你能不能回頭,讓我看看你”
“靈兮,回去吧那穆寒清非良配,早些離開”那女子話未說完,就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你是誰,你出來”靈兮的手在空中虛虛的抓着,穆寒清見狀,連忙握住她的手問:“你怎麼了”
可是,靈兮卻依舊沉浸在夢中,怎麼也走不出來。
穆寒清用手掌輕輕的摁在靈兮的額頭,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彈回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裏閃過一抹沉重的殺氣,沉默片刻之後,穆寒清冷聲說:“芸娘,你當真是不想要你小命了麼”
“求你放過她”靈兮夢中那個清冷的聲音如是說。
穆寒清冷冷的勾脣,諷刺的說:“當年之錯,是靈族一手造成,不該你們靈族結束麼”
“我以爲,你愛她”
穆寒清神色一凜,眼底雖有掙扎,卻依舊堅定。
“不想她死,就不要插手,孤王自會留她一條命”穆寒清說罷,便不再說話。
那聲音幽幽一嘆,終於還是沒再開口
穆寒清大手一揮,給周圍佈下結界之後,便坐下來打坐。
而一旁的靈兮,依舊纏綿在黑暗的夢魘中掙扎着,想要找到出口。
雲家。
安置好雲彩之後,雲家父母與雲家兄弟聚在一起。
偌大的正廳,誰也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雲暘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說:“今日之事,還請父親母親與兩位弟弟能忘記”
“雲暘,你永遠不會知道,葉靈兮她”雲母打斷了雲暘的話,但是說到靈兮身份時,她又沒敢再開口。
“我不管她是什麼,至少她沒有傷害雲彩,雲彩死亡,或許與她有脫不開的關係,可若沒有她,雲彩也不能復活,而且從小到大,她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據我所知,當年芸娘也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舅父的事情,她的消失,過錯其實在舅父與舅母,不是麼”
雲暘的話,讓雲母臉色一白,沒敢再開口說靈兮的不對
“確實,我們不該如此待她”雲父嘆息着說,“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她母親的事情原本錯就不在她母親,罷了,反正雲彩回來了,大不了日後我們少與她走動便是。”
雲家人再度沉默,但是每個人心裏,儼然已經抿卻了對靈兮的仇恨。
只有雲暘,他的心裏,因爲靈兮而缺了一塊,恐此生再難縫合。
翌日,清晨。
靈兮在一片清脆的鳥啼聲中醒來,入眼卻是端河王府破敗的屋頂,還有佈滿蜘蛛網和灰塵的桌案。
她驚而坐起,卻見穆寒清在她對面打坐。
“醒了”穆寒清薄涼的睜開眼,淡聲道。
靈兮點頭,小聲的說:“殿下,我不是在雲家麼”
在雲家發生的一切,迅速的回到靈兮的腦海中,她張口欲問緣由,穆寒清卻先一步開口道:“雲家小姐已經醒過來了”
“真的”也就是說,她經歷的一切不是夢
“葉靈兮,不管發生什麼,你與別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這句話,穆寒清曾對靈兮說過,這對靈兮而言,是多麼蒼白的解釋啊
她淡淡的看着穆寒清,柔聲問:“殿下還是不願告訴我,關於我母親的事情麼”
“你現在拼命去探尋,但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穆寒清堅定的說。
靈兮慘然一笑,低聲說:“殿下,我累了,能送我回家麼”
“我”穆寒清受傷頗重,若是再強行用力,定會遭到反噬,就在這時,與穆寒清一樣受傷頗重的千城竟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看上去雖無異狀,但發間卻夾雜着屢屢白髮。
“主上,屬下送你們回府”千城說罷,便扶着穆寒清起身。
就在他扶穆寒清起身的瞬間,他將自己的修爲渡給了穆寒清。
“千城,你鬆手”穆寒清冷聲說。
千城恭敬的說:“主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屬下大不了回家去休養一段便是。”
“你小心些”穆寒清沒在阻止,只淡聲關懷道。
須臾,穆寒清精力恢復,他從暗袋中取了一枚丹藥交給千城,淡聲說:“給你三日時間,去吧”
“多謝主上”千城接過穆寒清手裏的丹藥,飛身離去。
靈兮靜靜的看着他們,不置一詞
兩人回到王府,得知他們回來,溫嬪第一時間找到得月閣,一邊指責靈兮不懂事,一邊關切的問:“清兒,你怎麼回事,怎麼如此憔悴”
“母妃,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您回去休息吧”溫嬪並不清楚昨日發生的事情,更不知曉靈兮經歷過什麼。
她只知道,她兒子受了傷,卻還要去找不安分的葉靈兮,以至於兩人徹夜未歸。
見穆寒清明顯的袒護靈兮,溫嬪氣不過,卻無計可施,只好拂袖離去
溫嬪離去之後,穆寒清淡聲對靈兮說:“我去找葉景依你自己小心些”
“我要去”靈兮很堅定的說。
穆寒清深深的看了靈兮兩眼,而後嘆息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靈兮見他不反對,連忙跟了上去。
後院。
葉景依似乎早已經料到穆寒清與靈兮會去興師問罪,早早便備好了茶點等着他們,看到穆寒清進門,她殷勤的迎上來,親密的挽着穆寒清的衣袖說:“殿下,今日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