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上班,縣紀委書記李剛就來到胡展程的辦公室。
“凌正道他又怎麼了”胡展程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凌正道這個年輕幹部,他是又愛又恨。
“根據安寧鄉一些羣衆反映,凌正道的問題很嚴重,首先就是利用職務之便斂財,上任兩個星期,就收取下屬一百二十多萬錢款”
“這事是真的嗎”胡展程聽到這裏,眉頭不由皺起。
要說凌正道貪財,胡展程還真有些不信。凌正道要是貪財,在招商局的時候就能貪了,又何必在安寧鄉大張旗鼓的收錢
“絕對屬實,安寧鄉當地幹部都反映過這事。”李剛很是肯定地說。
“這個還要進一步調查,不要枉下結論。”胡展程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李剛見胡展程不表態,心裏就有些着急了。從環保局到招商局,李剛一直很“照顧”凌正道,結果卻每次都讓凌正道跑了,這讓李書記心裏的惡氣始終出不來。
“除了這些問題,凌正道在作風上的問題也很嚴重,更嚴重的事,他和有夫之婦搞曖昧,被人堵到牀上了”
“老李啊,我知道你對凌正道有意見,但是空穴來風的事,以後還是少說。”
關於凌正道的一些生活問題,胡展程聽說過很多,也見過凌正道和沈市長摟摟抱抱。不過沒有確切證據,這事還是不要冒然調查的好。
“胡書記,蘇集鎮的邱鳳泉找您。”就在這時,胡展程的祕書敲門進來了。
“讓他進來吧。”
胡展程點了點頭,又對李剛說:“老李啊,關於凌正道的問題你再好好走訪一下,我們不放過一個蛀蟲,但是也不能冤枉一個好同志。”
“那好吧,我知道了。”李剛無奈地點了點頭,胡展程不同意調查凌正道,李剛卻不打算放過這次機會。
李剛離開,邱鳳泉就來到胡展程辦公室。見到胡展程,邱鳳泉就開始訴起苦來。
有時候胡展程就覺得自己是個老師,手下的領導幹部都是學生,而凌正道就是這羣學生中的刺頭,來告凌正道狀的人是一茬又一茬。
“老邱,這個問題,凌正道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對於不合規定的事,就要嚴肅處理嚴肅對待。”
胡展程聽邱鳳泉訴完苦,卻是一陣搖頭。昨天凌正道給自己通了一個小時電話,說的比邱鳳泉還要苦。
“那這事總要有個說法吧。”邱鳳泉沒有討到好,心裏很是不甘。
“凌正道跟我說了,不會讓你老邱爲難的,他會拿出合理辦法的”
胡展程說到凌正道,祕書就說凌正道來找胡書記了。凌正道上門了,胡展程又是一陣頭疼。
“正好,一會兒你和凌鄉長好好談談。”胡展程對邱鳳泉說了一聲,就吩咐祕書讓凌正道進來。
凌正道跑到中平縣來,爲的不是別的,正是安寧鄉的防汛問題。昨天通過電話反映,但是胡書記似乎並不是太熱衷這事,沒有辦法,凌正道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邱鎮長也在啊”凌正道看到邱鳳泉拉着一張臉,就知道邱鳳泉找胡展程是來告狀的。
邱鳳泉要來告狀,凌正道早就猜到了。所以凌正道先一步把
“凌鄉長你好。”邱鳳泉點了點頭,心裏越發地討厭凌正道。
“小凌你來找我,又有什麼事”胡展程示意凌正道坐下說話。
“還是昨天的事,安寧鄉的防汛工作,真的需要一筆錢。”凌正道這是又來找胡展程要錢的。
“不是剛給你四十萬嗎”胡展程見過找自己要錢的,但是凌正道這種債主一樣要錢的,卻還是第一個。
“胡書記,這錢不夠,安寧鄉都不夠,更不要說還有蘇集鎮了。”凌正道連連搖頭。
如果不是當着胡展程的面,邱鳳泉就要罵凌正道了。蘇集鎮的事用他凌正道管嗎要管先賠錢再說
“你處理好安寧鄉工作就行了,蘇集鎮的事,老邱會自己處理的。”胡展程搖了搖頭,這會兒他有些同情邱鳳泉了。
“胡書記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凌正道點了點頭,又問邱鳳泉:“不知道邱鎮長準備拿出多少錢修堤壩”
“凌鄉長,蘇集鎮的挖掘機,你打算怎麼賠”邱鳳泉面色陰沉地反問一句。
“呵呵,邱鎮長還老是惦記這事。”凌正道笑了笑又說:“其實這事,我已經有了賠償辦法現在就看邱鎮長什麼時候修堤壩了。”
“你只要賠償,我就會修堤壩”邱鳳泉不忿地說道。
“邱鎮長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這兩天瞭解了一下,那挖掘機是你們鎮上一個工程隊的,賠錢我真沒有,但是我們可以把修繕堤壩的工程交給他們去做,也算是變相賠償。”
“你”
邱鳳泉聽完凌正道的話,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了,這算什麼賠償,分明還是讓自己掏錢
“小凌說的這個辦法不錯,現在我把問題反映反映,這堤壩修繕的可行性,還是要有上級的批准纔行。”
胡展程強忍着沒笑出來,也虧了凌正道能想出這法子。
要修繕安寧鄉和蘇集鎮的堤壩不算難,但是凌正道提出河道清淤問題,可是個大工程。胡展程說了也不算,這需要向成州市申請。
胡展程對於這件事,還是比較上心的,當天下午就把問題反映到了成州市。隨後成州市就向省裏反映。
由於中平縣的運河段從未發生過洪澇,對於地方反映上來的問題,上級領導還是決定讓水利廳的人好好視察一下,避免不必要的勞民傷財。
對於上級的這種做法,凌正道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也不確定運河會不會出現洪澇,一切都要看水利廳的人怎麼說。
雖然不確定,但是凌正道還是決定要開工修堤壩。以前堤壩就存在,現在手裏有點錢,修一修也沒錯。
邱鳳泉雖然不樂意,但是胡展程都批了這事。也算是安慰下鎮裏的工程隊,蘇集鎮也開始修繕堤壩了。
堤壩的事算是有了眉目,但是凌正道的事還有很多。再次來到蘇集鎮,他直奔蘇集鎮的寶金磚瓦廠而去。
王寶金最近很鬱悶,自己花錢賣了安寧鄉的土堤壩,結果新鄉長一來,就賴賬不承認了。這想說理也沒處說去,因爲政府規定堤壩不能出售。
丟了錢還要賠工程隊的挖掘機,這讓王寶金有一種想上吊的衝動,對於凌正道更是恨到了骨子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凌正道竟然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