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然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既希望凌正道這樣看着自己,卻又不希望他的目光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上次打電話說去中平縣環保局,是怎麼回事”
“也沒有什麼,就是一些環保上的事情,現在那裏已經變了,總之就算你回去,也很難找到以前的老人了。”
“這很正常,畢竟現在環保工作很被重視,不像以前那樣難做。”
“是啊,可是我總覺得變化太大,特別是程斌,感覺他都要瘋了似的。”想到程斌,凌正道心裏就不由感慨。
“這也很正常的,官場上的追名逐利太多了,很容易就會讓人迷失自我的。”
趙麗然雖然是一介女流,如今更是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可是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有政治頭腦的。
如果不是因爲懷孕得緣故,她現在進修學習回來,最少也應該是副處級幹部了,甚至還要更高。
不過她並不是葉霜那種看重事業的女人,很多事情,都可以讓她輕易放下自己的前途與事業。
“現在也好,你回到成州少摻和這種事,真的比什麼都強。”
趙麗然內心是有小女人心思的,她沒有太多奢望,只希望自己心愛的人能夠平平安安。
凌正道很理解趙麗然的是怎麼想的,雖然他並不滿意這樣的安排,不過在趙麗然的面前,他並沒有把自己冒險的一些想法說出來。
“還有就是寧市長,雖然我和他只見過幾次,可是總覺得他不是那種可靠的領導,你還是應該多想葉書記靠攏比較好。”
或許是習慣,趙麗然不知不覺地又開始爲凌正道的仕途之路參謀了起來。
“你總是爲我考慮這個考慮那個,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也爲你考慮一下”
凌正道看着趙麗然,此刻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來了以前,以前她總是這樣處處爲自己着想。
“我”趙麗然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我除了在家看孩子,現在是沒有什麼事的。”
凌正道點了點頭,趙麗然說的沒錯,有胡展程在,她的確不需要自己去做什麼。可是一想到她是胡展程的妻子,他的內心就有些酸楚。
“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回到我們在中平縣環保局的時候。”不由地,凌正道說出了這句話。
趙麗然的心被觸動了一下,以前那的確很讓人懷念,那可是說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戀愛吧。
“你有沒有生過我氣,就是和林薇薇結婚的事情”凌正道突然又問。
“我沒有,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其實林薇薇真的好可憐。”
想到林薇薇,趙麗然心裏也是有些惆悵,原本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竟然落那般下場,真的很是讓人唏噓不已。
“不過我覺得她後來應該很幸福的。”趙麗然看着凌正道,她知道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一度爲他義無反顧。
“可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凌正道低下頭,一想到林薇薇,他的心就隱隱作痛。“其實我現在很害怕,害怕會傷害到你,可是我”
趙麗然的手落在了凌正道的手背上,他的傷心讓她也很是難過,“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沒有任何的相擁而吻,凌正道和趙麗然坐在一起,只是靜靜地說着一些心裏的話,他們的
只是這種平淡並不是相互間的遺忘,而是彼此之間早已有了更深的瞭解,就像是老夫老妻那樣,表達愛意的方式並不是肢體上的,而是彼此默契的心靈。
晚間十一點鐘,趙麗然與凌正道道別離開,他們的道別看起來依舊是普通朋友的樣子,只有他們自己懂得,這樣的道別是多麼的依依不捨。
獨自駕車返回市政府家屬區,趙麗然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原因無他,在和凌正道的交談中,她感覺到了他的成熟,也相信他可以越走越遠。
真正的愛情不就是這樣的嗎只有另一半很好,那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推開家門,趙麗然剛脫掉鞋子,卻驚訝地看到客廳沙發上坐在一個熟悉的人,胡展程
胡展程坐在沙發上,目不斜視地看着電視機上那無趣的廣告,也不知他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想什麼事情。
“你怎麼回來了”看到胡展程,趙麗然心裏莫名的慌亂。
胡展程沒有立即回答趙麗然,足足等了近十秒鐘,他才微笑着回過頭,“我有些想你,便趕了回來,明天一早就走。”
“哦。”丈夫的話並沒有讓趙麗然有太多感觸,她總覺得他的的微笑有些可怕。
“我聽家裏的保姆說,你有事出去了,幹什麼去了”胡展程站起來了身子,接過了趙麗然手中的包。
“我出去和朋友吃了個飯。”趙麗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她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挺好的,你也不能總在家裏悶着,多出去走動走動還是有好處的。”
“嗯,我去看孩子了。”趙麗然應了一句,便想逃離胡展程的視線。
“孩子都睡了,有保姆照顧着不用擔心的。”胡展程拉住了趙麗然的手。“跟我上樓去吧。”
“幹什麼”趙麗然想掙脫開胡展程的手,可是他這次用了很大的力氣,讓她怎麼也無法掙脫開。
“麗然,你是我的妻子,難道夫妻之間就不等在一起嗎”胡展程雖然還在微笑,可是他的微笑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趙麗然並不知道,胡展程是得知自己外出後,才特意從省城連夜趕回來的,更不知道,這個丈夫一直都在監視着自己。
樓上的臥室中,胡展程關閉房門,便有些粗魯地將趙麗然推倒在了牀上。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看到丈夫向自己撲了過來,趙麗然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她似乎已經忘了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
胡展程毫無不理會趙麗然的掙扎,他粗暴地撲到她的身上,面容猙獰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啊”伴隨着一聲驚叫,胡展程的手如觸電般地收了回來,他的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那是被趙麗然給咬的。
“你幹什麼”胡展程咆哮地怒吼起來,“我是你的丈夫,難道就不能碰你嗎”
趙麗然沒有說話,她只是驚恐地躲在牀角處,彷彿完全沒有把胡展程當做自己的丈夫。
“趙麗然你夠了你寧可和別人睡,也不和我睡是嗎”胡展程的胸膛一陣起伏,他的情緒看起來很是激動。
“我沒有”
趙麗然連連搖頭,她突然覺得與自己生活了很久的胡展程,變得是那麼的陌生。“如果你不想這樣,那我們就離婚吧。”
“那不可能,想離婚除非我死了”胡展程怒吼了一聲,便憤然拉開了臥室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