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媛挪用貪污經費公款的事情,發生在盧新明任成州代市長的時候。很顯然了,前任市長盧新明,一直在利用職權幫劉麗媛非法斂財。
只是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有查的意義了,盧新明和劉麗媛都死了,這死無對證又該如何去查?
從這一點來看,劉麗媛的死絕對不單純。
“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劉麗媛確實死於意外觸電身亡,第二是殺劉麗媛的人,是一個有着極其豐富作案經驗的人,所以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
對於嚴震的這種分析,凌正道還是更希望是意外,如果只是意外,那麼問題簡單多。可是如果不是意外,那這件事可麻煩了。
魏正喜雖然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可是要查這個老狐狸,卻沒有那麼簡單的,畢竟之前省紀委來查魏正喜,也都沒有查出什麼。
再者說了,魏正喜敢讓夏良增來舉報問題,肯定是爲自己留好了退路。之所以弄出掩耳盜鈴的事情,主要還是魏正喜沒有想到,劉麗媛會意外身亡。
如果得知劉麗媛死了,魏正喜肯定不會讓夏良增來紀委冒然舉報問題。
嚴震想從夏良增這個人身做突破口,在凌正道看來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夏良增舉報劉麗媛,肯定是守魏正喜指使的,有魏正喜這個人在,肯定會設法干預嚴震的一些工作的。
另外劉麗媛的死,魏正喜和夏良增並不是關鍵,搞不好是有人故意把火引到魏正喜身,讓自己相安無事。
凌正道現在也沒有頭緒,不過嚴震那邊卻是頗有信心。既然如此,那麼麻煩事兒交給這位嚴局長好了。
更何況臨山高新區那邊來了電話,午時凌正道帶着老婆孩子返回臨山去了。
什麼事情讓凌正道提前返回臨山高新區,原因是有投資商要來高新區投資了,對於這個投資商,省長田光明很重視,要求凌正道負責接待。
成州市這邊,市政協主席魏正喜有些慌了。
因爲擔心凌正道會從魏貞身,查出自己的一些經濟問題。魏正喜便想反客爲主,要求夏良增去舉報劉麗媛。
當然在舉報劉麗媛之前,魏正喜也是做了一番準備的,如提前幫凌正道和市紀委,查出了劉麗媛的一些經濟問題。
別看魏正喜這從人大到政協,爲人也是越來越低調,可是這位可是成州真正的地頭蛇,在成州市的能力自然不一般。
所以魏正喜要查劉麗媛的經濟問題,從某種程度要市紀委查的更快。
查出劉麗媛的經濟問題,讓凌正道把注意力都放在劉麗媛身,那麼自己差不多能相安無事了。
魏正喜的這個計劃說起來還是不錯的,如果劉麗媛不死的話,所有的事情肯定落在了劉麗媛身。
然而現在劉麗媛竟然死了,雖然是意外死亡,可是這對魏正喜來說卻是一個麻煩,尤其是市公安局竟然拘留了夏良增。
魏正喜現在能說什麼?只能說自己閨女太坑爹,好端端的找個老實人嫁了不得了,非要找那種不靠譜的小白臉。
雖說魏正喜已經交代過夏良增,讓他不要擔心會出什麼事,一切都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可是這會兒事情有變,那個夏良增多少有些靠不住了。
必須要把夏良增這個人,控制在自己手!
帶着這個想法,下午三點鐘,魏正喜來到了成州市公安局。他來的時間剛剛好,這會兒魏貞真在大鬧市公安局。
魏貞來市公安局鬧什麼?無非是質問市局爲什麼要拘留自己男朋友夏良增。這件事自然是魏正喜授意的,他要藉此將夏良增從市局撈出來。
“魏貞,你跑這裏胡鬧什麼?”
魏正喜一到市局,高聲訓斥自己女兒,看那樣子是知道女兒來市局鬧事,特意來將女兒帶回去的。
“爸,我沒有胡鬧,我是找他們要人的,我不明白他們憑什麼拘留良增,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嘛!”
“市公安局怎麼工作,自然是有道理的,由不得你在這裏胡攪蠻纏。”
魏正喜和女兒這一唱一和的,顯得真是很明事理,頗有幾分大公無私的老領導作派。
不過訓完女兒之後,魏正喜便又語重心長地對嚴震說:“嚴局長,按說我是不該干預你們工作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女兒對你們的工作很有意見。”
“這個可以理解。”嚴震連連點頭,看的出來也是很尊重魏正喜的。
“那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嗎,你們市局拘留夏良增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原因呢?”
“哦,這個主要還是調查劉麗媛的死因,並沒有什麼特殊原因。”
“你查劉麗媛死因,拘留夏良增算什麼,難道你還懷疑他是兇手,昨晚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
“是這樣嗎?”嚴震恍然一笑,“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敢亂抓人?”魏貞得理不饒人。
“我這也沒有亂抓人,人是市紀委凌主任送過來的,所以這個必須要查的。”
聽到“凌主任”三個字,魏貞的底氣隨之弱了幾分,目光也不由落在了父親魏正喜身。
“要不要我親自給凌正道打個電話?”
魏正喜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而後便又說:“嚴局長不是我說你,身爲成州市公安局長一點兒主見都沒有,這可不行!”
“您說的對,要不現在您把夏良增帶回去?”
“什麼叫我帶回去,嚴局長我希望你能依法辦事,人既然沒有嫌疑,你拘留着這算怎麼回事?”
魏正喜這老官油子說話也是一套套的,這會兒搞得初來乍到的嚴震都有些無話可說了。
難得的是嚴震嚴局長竟也不着急,一直在旁邊賠笑着。作爲一個初來乍到的市局長,似乎應該如此。
“您批評的對,這是我工作的不足。”嚴震說着,連忙吩咐屬下,“安排一下,釋放夏良增……”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了,市長鬍展程面容嚴肅地走了進來。
“胡市長您怎麼來了?”看到突然而至的胡展程,嚴震連忙熱情地迎了去。
胡展程沒有說話,看了看一旁的魏貞,最後目光落在了魏正喜的身。
“魏主席,您這女兒應該好好管教下了吧,前面跑電視臺去鬧,後面又來市局鬧,這以後是不是還有去市委市政府去鬧?”
胡展程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讓魏正喜的臉不由露出幾分驚訝,他有些不明白,胡展程今天爲何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
作爲成州市元老級別都領導,魏正喜的資歷是胡展程所不能的。算是在政協不主事,可是那也是市委常委。
胡展程是市長又怎樣,一個連市委常委都不是的光桿市長,還真沒有資格去質問魏正喜這樣的老幹部。
更何況,胡展程未來要進常委之列,肯定是少不了魏正喜這老幹部幫忙的。
如今一向對魏正喜恭恭敬敬的胡展程,卻公然質問魏正喜,還真是有些怪。
胡展程不是一個輕易出手的人,可是一旦出手,有絕對的勝算。他這般質問魏正喜的原因,是因爲在他看來,魏正喜這個絆腳石這次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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