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聰原來十分憤怒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他想着皇甫柔的話,心中好像平順了不少,自然也換了一副面容,主動的迎了上去。

    皇甫華看着朝着他們走來的皇甫聰笑道:“喲,這不是我們皇甫家第一才子嗎,這麼巧,看起來心情不錯嘛,這是要去哪裏呀”

    皇甫雅手帕半掩着面,脣上自然帶着十足的嘲笑,可是皇甫聰並未像之前一般,或是佯裝聽不見、或是簡短的打過之後便走,今日卻主動的考了上去。

    朝着皇甫華面樓笑容的說道:“瞧着弟弟妹妹如此悠閒的模樣,只是過來打個招呼罷了,今日風景正好,難得你們有雅興在這裏賞花。”

    皇甫雅心中有些詫異,這與平時的他並不相同,難道是讓華兒給欺負怕了,知道低頭了可看他這副模樣,也並不像是來討好的樣子。

    “是啊,今日風景正好,晚膳過後我與華兒在此消食呢,兄長也是好雅興,來這裏觀景。”皇甫雅不似從前,倒也學會有親和的一面,這一幕讓皇甫華心中大爲詫異,他不悅的看了一眼皇甫雅。

    直接將她往自己的身邊扯了扯,跟皇甫聰保持了距離。

    “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趕快走開,別在這裏礙眼,我們姐弟也享受不起與你這位兄長一起觀景,我們資質平庸,不能與第一才子相處。”皇甫華每一句話都帶着刺。

    皇甫聰也不惱,一改往日冰冷的神色,和顏悅色的說道:“既然弟弟妹妹不方便愚兄在此,那愚兄就先行一步,二位盡興。”說完帶着身後的書童轉身走了。

    皇甫華心中納悶,“姐,你看他,還什麼皇甫家第一才子呢,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哪裏像是一個男兒模樣。”

    皇甫雅並未接話,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總是感覺這皇甫聰和平時不太一樣,隨後對着身後的丫鬟吩咐道:“去問問,聰少爺這是要去哪裏”

    皇甫華聽着自己姐姐的話,不禁有些不耐煩,“姐,你打聽那個蠢貨幹什麼,他去哪裏又能如何就憑他和他那個娘,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皇甫雅看着皇甫華,面色不善,“前幾日的事情你做的過了,母親一直爲你兜着,難免今日他狗急跳牆,萬一他跟祖父告狀,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

    皇甫華被自己姐姐問的一愣,他確實沒有想過,從前他們兄妹二人自己是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他們不敢忤逆,就算是自己鬧的過了,母親不痛不癢的申訴兩句也就過了,祖父這些年也不能過問,可真要是過問了,自己還真沒想好怎麼說。

    皇甫雅看着自己弟弟有些擔憂的模樣,嘆了口氣,“看看丫頭回來怎麼說吧。”

    這是皇甫雅的貼身丫頭翠玲急匆匆的跑了回來,說道:“小姐,奴婢偷偷跟過去看了,聰少爺這是往祖老爺的院子去了”

    “什麼”皇甫雅和皇甫華幾乎同時說道,這可不好辦了。

    皇甫雅拉着皇甫華轉身就走,“先別慌,我們先去找母親。”皇甫雅帶着皇甫華往落雪苑走去。

    皇甫聰本來想先回崔氏的院子,跟崔氏打個招呼讓她放心,可是他感覺到後面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就直接往祖父的院子過去了,許管事給自己通傳了一下,便引自己進去了皇甫靖的書房。

    皇甫聰看到自己的祖父在桌案前正在揮毫潑墨,模樣十分悠然自得,他也沒有上前去打擾,只是站在那裏默默的看着。

    皇甫靖知道他站在屋子裏面,也沒有直接跟他說話,而是一氣呵成的將畫作完成,這才喘了口氣說道:“聰兒,過來過來,看看祖父這梅花畫的如何”

    皇甫聰朝着桌案走去,只看着紙張上,片片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經開的燦爛,這幅梅花傲雪圖還真是精湛,“祖父妙筆生花,梅花畫的甚是傳神,孫兒領教了。”

    皇甫靖聽着恭維的話,面上含笑,“聰兒長大了。”

    皇甫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孫兒,這個孫子雖然不是嫡出,倒也用工,文學也較爲出衆,自己還是比較看重的。

    “聰兒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啊”

    “祖父是這樣的,這春日裏百花盛開,園中這樣好的景色大家也不曾好好欣賞一番,正好府中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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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不曾在一起暢談了。”

    “孫兒想組織一次衆兄妹的宴會,可孫兒自知人微言輕,恐衆兄妹不一定會捧場,所以來請祖父出山,幫幫孫兒。”

    皇甫靖聽着這話,眼中帶着探究,他知道皇甫聰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今日的事情必然事出有因,可他實在難以想出究竟爲了什麼。

    皇甫聰好似看到了他的一律一般,面上帶着有些難堪的說道:“孫兒本不想讓祖父操勞,這幾日府中的事情想必祖父也聽說了,我與華弟有些誤會,我也想借着此次的事情,與華弟化干戈爲玉帛,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這話說的懇切,饒是皇甫靖也不由得有些感嘆,確實啊,確實是一家人,應當和睦相處,既然他有這份心,自己當然不能不通情理,家庭和睦自然也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聰兒有心了,這次的事情祖父允了,就交由許管事辦吧,到時候將你們衆兄妹全部叫回來,大家一起好好的暢談估計,賞花吟詩。你們和睦,也是祖父的心願。”

    皇甫聰見着祖父允了,鬆了口氣,臉上終於掛着微笑,“那祖父你忙吧,孫兒不打擾了。”皇甫聰俯身行了一禮之後,轉身出去了。

    皇甫靖看着他的背影,緩緩的坐了下來,自己其實早就知道華兒和雅兒在府中的行爲有些過分,可是這內宅之事自己總不能事事都管,這會讓自己的兒媳婦心中不快。

    他以爲這些小事情,這些孩子長大一些就會好了,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幼稚,可沒想到如今還是這樣,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前幾日華兒做的過分,他想仔仔細細的看着聰兒到底會用什麼辦法來化解,可他又失望了,聰兒還是如往常一般忍了下來。

    其實他是有些失望的,這些年聰兒什麼也沒有做過,甚至也沒有主動爭取過讓自己爲他做主,他這種行爲說得好聽叫隱忍,說的不好聽便是懦弱,他不需要一個懦弱的人來做自己的接班人。

    皇甫靖閉上了眼睛,他居然想到了皇甫柔,那個丫頭古靈精怪,近日來便手段頗多,自己派去跟着她的人皆是無功而返,帶回的都是些沒有用的消息,她的院子就好像有一道屏障,自己好似什麼都看不清,這樣他感覺非常不好。

    正好,藉着這次的事情將人都叫回來,自己要好好看看這些孩子們的長進,自己也好衡量一下到底誰纔是自己的接班人。

    皇甫雅帶着皇甫華急匆匆的來到了落雪苑,見着李氏正在煲湯,準備給父親送去,李氏看着自己的孩子臉色都有些不好,便讓他們來到了內室。

    “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甫華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母親,那皇甫聰今日與我們在院子中說完話,去了祖父的書房,在那裏與祖父說了一會兒話,他會不會將前幾日的事情告訴祖父,讓祖父責罰我啊。”

    皇甫華哭喪着臉,“母親可一定要幫我啊”

    李氏臉色也有些不好,“先別慌,他應該沒這個膽子,等一會看看你祖父是不是會派人來叫你,若是叫你去你儘管將事情全部推倒那賤種身上,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母親,今日我感覺,那皇甫聰好似有些陌生,不是平常一般見了我們像老鼠見了貓兒一般躲着,還主動與我們攀談了起來呢。”

    李氏看着皇甫雅的描述,不禁也有些疑惑,確實不是那孩子的一貫作風,他應該跟他的娘一樣,老老實實的任由自己擺佈便好了,若是他有什麼其他不該有的想法,李氏眼中帶着一時狠辣,就讓他跟他那個廢物大哥一樣,滾出府去。

    “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那賤種跟他的娘一樣,都是窩囊廢。”李氏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他們的前途自己牢牢的握在手中,若是他們要做什麼忤逆自己的事情,那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姐弟二人聽着李氏的話,心中自然有了些把握,倒也放下了心。

    入了夜,皇甫柔坐在書桌前,擺弄着手中的信件,這是清幽剛剛送來的,寒清絕要見自己。

    皇甫柔嘆了口氣,其實她知道他見了自己要說什麼,現在的事情自己還不能說,什麼都還不確定的時候,自己要對他交代什麼呢

    皇甫柔閉上了眼睛,心中掂量着還是去一趟吧,畢竟如果有什麼事情,自己可能還需要他的幫助,便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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