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啊,喂,你快幫幫我啊”
我慌亂着急地朝仇詩人求救,過於害怕也來不及去想跟他的過節,可這傢伙,竟然還在那優哉遊哉地叼起煙,慢條斯理地用打火機點着煙,我心裏又委屈又怨恨,可我能怎麼辦,只能自救了。
雙腳被高高吊起,我只能拼命搖晃身體試着把自己的手搶回來,又得小心着別把手扯斷了,掙扎中,脖子上的鏈子從腦袋上掉了下去。
那鏈子很長,墜子是一塊白玉,白得沒有任何瑕疵,除了上面兩條交叉的裂痕破壞了整體的美觀和這塊玉的價值,掛在脖子上能垂到肚子,平時塞在衣服裏,誰也看不到項鍊墜子的模樣。
我此時也顧不上它,還在扯着自己的手呢,忽然,我和管川之間多出了一隻手,那手的手指在管川的手背上點了點,管川立馬慘叫着自己鬆開了我,緊接着,纏着我雙腳的帶子也鬆開了,我“砰”地砸在了地上。
“哎喲”
呻吟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我意外地看着不僅出手救了我,還放了我,現在正彎腰撿起我項鍊的仇詩人
他吃錯藥了突然這麼好
被虐久了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覺得是好
我爬起來,拍拍屁股檢查一下,發現自己哪都沒傷到,剛被拉扯半天的手也完好無損,擡頭,就見仇詩人拿着我那條項鍊在看,我便伸手想取回來:“謝”
手還沒碰到我的項鍊,他就収了回去,當着我的面,把我的項鍊塞進他的褲兜了。
什麼人啊這是
“啊啊”
狂嘯的叫聲打斷我即將出口的質問,我轉過頭去,看到管川再次被條條紅繩捆綁着,身上一直“噼裏啪啦”地響着,他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叫聲,可是,我聽着聽着,總覺得那一聲聲喊叫裏,充滿了極強烈的不甘心。
“你們,你們打算對他怎麼樣”
我下意識地問,問完後想到這個仇詩人不會理會我,他卻真的回答我了:“他若能回頭,就送下面去,不行就只能銷燬了。”
“銷燬”
“就是消失,徹底的。”
“”
仇詩人拿出了一把古樸的鏽跡斑斑的匕首,手指併攏在刀刃上一抹,劃出的鮮血塗抹在匕首上。
我隱約聽到“嗡”的聲響,看到仇詩人拿着的匕首在震動,再一看,匕首上好似發出鏽黃色的光
迅速地往後連退兩步,我驚惶地看着那把匕首,不明白這種心悸、恐懼的感覺從何而來,就好像它隨時會掙脫仇詩人的手插進我的胸口
跟我有同一個感受的還有管川,不,他的感覺應該比我強烈百倍,他發出更加淒厲地叫聲,掙扎得也更劇烈,捆綁在他身上的紅繩已經斷了好幾根,還開始冒出黑色的霧氣。
當那黑霧越發濃烈,快把管川整個人都籠罩在內時,夏左略顯着急地喊道:“老大,他快異變了,不能再等,必須馬上銷燬。”
仇詩人輕“嗯”了聲,握緊了匕首朝管川走去。
我看着管川,從濃濃黑霧裏,看到他扭曲的不甘的臉,那裂開的頭顱,不停地滲出鮮血,流過他的臉龐,就像他流出了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