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嚐我做的雞蛋羹,軟糯糯的,還有小蛋糕,甜的,都說心苦的時候喫點甜的會好很多,因爲心已經很苦了,嘴不能再苦着。”

    赫瀾坐下來,真的像個孝順賢惠的兒媳一樣伺候着聞人皇后。

    聞人皇后按了按眼角,想要止住眼淚,她笑道:“母后已經準備了墮胎藥,今晚就喝。”

    說完,喝下赫瀾餵給她的雞蛋羹。

    “嗯,很好喝。”她不摻假的誇獎,“原來瀾瀾的手藝這麼好。”

    “瞎做的,母后若喜歡喝,我就教給晚淑姑姑,讓她每天做給您喝上一碗。”

    聞人皇后慈祥的看着她,“好。”

    聞人皇后喝下墮胎藥的時候,赫瀾沒在,她故意走開,因爲她知道聞人皇后一定會哭,她是皇后,做了幾十年皇后的她一定愛面子,定是不想再次在她面前失態的。

    她在僻靜的宮道上兜兜轉轉,越走越覺得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明明天還沒有黑。

    前方,一個落魄的大門引起了赫瀾的注意,腿下意識的走過去,推開大門,四下無人。

    院子裏被枯葉鋪滿,亂糟糟的,門一推開,一陣灰塵飛起,嗆人的很。

    “誰啊”

    忽然,一道帶着笑意,卻沙啞的女聲響起來。

    赫瀾心下一跳,有一瞬間的驚慌,畢竟這地方太荒蕪了,繁華的皇宮裏竟還有這種地方。

    “嗯是誰啊”那聲音又開口。

    赫瀾站在那裏沒有動,感官緊緊的盯着四周,

    這裏竟然有人

    “呵呵呵,不是她啊,若是她,定是要嘲諷本宮一番的。”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赫瀾擰眉,自稱本宮

    這裏莫不是冷宮

    那女聲透着陰鬱,“既然不是被打入冷宮的,就趕緊走吧,本宮就在這裏等着嬴賤人哪天被送過來。”

    赫瀾擡頭看了眼天色,還早,聞人皇后那邊應該還沒事。

    她反手把門關上,確定四周沒有人隱藏着,她走到房門口的臺階上坐下,從袖口裏拿出菸捲兒和打火石,使勁兒蹭了蹭,火光嘶啦一起,煙霧繚繞。

    女人就安靜的坐在臺階上,微弓着身子,手肘抵在膝蓋上,嘴裏叼着菸捲兒,望着逐漸西落的太陽。

    “煙”身後門裏傳出疑惑的聲音。

    赫瀾眼角瞥了眼,“嗯,要嗎”

    那人似乎就坐在門口裏面的地方,聲音很近,“呵呵,即便本宮要你也送不進來,本宮聞聞味道就好了。”

    之後,赫瀾就沒再說話,兩人一門裏,一門外的坐着,相對無言。

    她對屋裏的女人,沒有任何好奇。

    自古以來的皇宮哪有沒有冷宮的呢,冷宮裏又怎麼會沒有被廢黜的宮嬪,不值得好奇。

    “宮裏竟然還有碰煙的,想必不是嬪妃吧,既然不是嬪妃,來這裏做什麼”那人出聲打斷了沉默。

    赫瀾頭也沒回,“你不是聞到了,來這兒吸菸。”

    “哎呦,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呦”那人聲音帶笑。

    赫瀾沒應答。

    過了會兒,那聲音變得有點低沉,“現在的皇后還是聞人岑嗎”

    聞人岑

    聞人皇后叫聞人岑

    “嗯。”

    “哈哈哈本宮就說嬴賤人這輩子也只能做個妾,她現在還是妃”

    赫瀾挑眉,瞥了眼身後的門縫兒。

    “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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