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都不記得這是第幾回,韓沛深夜載她回家。
城市俱寂,車裏安靜。
只有風吹過車窗的聲音。
紅燈時,韓沛遞一板糖給她。
秦書笑,“還有呢?”
“嗯。”
是他前幾天又買了不少備在車上。
秦書摳了一粒放嘴裏,薄荷潤喉糖,整個空腔都冰涼清爽。
第一次他買糖時,他們還不熟,她心情糟糕無比,可他卻耐着性子給她排遣。
那時他身上還有種距離感,天生的那種冷淡。記住網址
她不自覺被吸引,也想要靠近。
秦書伸手蹭蹭他的臉。
“怎麼了?”
韓沛回頭問她。
“沒什麼。”
示意他綠燈亮了。
汽車繼續前行,路兩旁飯店招牌全都清晰入眼。
以往秦書看到這些就跟沒看見一樣,她自控力還算說的過去,爲了皮膚跟身材,晚上說不喫就肯定不喫。
可現在不行了,明明剛喫過兒童套餐呀,現在饞蟲全都被勾出來。
特別是看到‘燒烤’這倆字,忍不了了。
“老公。”
“嗯?”
“你家寶寶跟我講,他想喫燒烤了。”
韓沛:“……”
故意逗她:“你讓兒子直接跟我說,我好好給他上一課。”
秦書:“……你欺負人啊。”
韓沛笑了,很溫和。
擱以前,這樣不健康的東西他肯定不允許她隨便喫,還又懷着孩子。
不過剛纔看了書,上面說女人在妊娠期就像個孩子,會很饞很挑。
看到別人喫什麼自己就想,有時饞到沒法控制。
韓沛看了眼倒車鏡,打了個方向拐進飯店那邊。
門口擁擠,停車都沒地,韓沛又拐出去找好地方停車。
這一片飯店韓沛沒來喫過,“不知道哪家味道好。”
拿出手機準備問喫貨韓涔。
被秦書給攔下,她可是這裏的常客,從小就跟這方慕和混跡這邊,跟着方慕和,不僅光顧了北京高端餐廳,也喫遍北京的衚衕小巷。
指指右手邊那家:“別看招牌不氣派,這家店的年齡比我還大。”
韓沛隨她:“那就這家。”
秦書挽着他的手臂,樂呵的不時哼兩句。
“喫可以,不能多喫。”
這是他唯一要求。
秦書很爽快的答應:“我就只吃幾口解解饞。”
燒烤店生意紅火,碰巧又週五,已經快十一點,店裏基本都滿桌。
他們沒去樓上包間,在樓下找了張空桌。
隔壁桌有男有女,桌上除了燒烤就是啤酒。
邊喝冰啤邊擼串,這是夏天的享受。
秦書想喝幾口啤酒也忍了,要了酸梅汁。
“你以前會不會出來擼串?”
她問韓沛。
“偶爾。”
“跟嚴沉?”
“不是,涔涔。”
韓涔出了會喫能喫,不挑食,其他好像也找不出特別的優點來。
秦書喝了幾口冰鎮酸梅,心情舒暢,說自己:“我跟你一樣,喫的不算多,不過夏天時會陪方慕和跟卜一出來喫宵夜。”
燒烤上來,香味直竄鼻子,油滋滋香噴噴,冒着的也不知道是煙還是熱氣。
秦書顧不上回他,先啃了幾口肉,有點燙,酸梅湯趕緊跟上,這滋味就跟長時間缺氧快要窒息,然後有人送來了氧氣瓶。
人生都亮了。
秦書嘴角沾了一點孜然,韓沛拿紙給她擦去,“小心點,別被燙着。”
“好喫死了,你嘗一口。”
秦書把手裏的烤翅遞到韓沛嘴邊,這纔有空回他剛纔那個問題,“我跟方慕和之間,三天三夜都講不完,要說跟他有多好,就跟你和涔涔一樣,說不定你還沒方慕和那麼有耐心。”
就這半年她對韓沛的瞭解,他雖然也疼韓涔,有時也縱容,可到底是理智時居多,不會沒原則的放任韓涔。
而方慕和不是,唯一的原則就是她高興就好。
挑了兩件跟方慕和有關的,簡單說了說。
當年方慕和投資賺到的第一桶金投了一家馬場,當時錢還不怎麼夠,又問朋友借了點。
她跟卜一去馬場時甭提有多高興,比考試考滿分都還激動。
其實馬場這麼多年基本都是虧損狀態,就因爲她跟卜一喜歡,方慕和一直虧損經營,還不時花大價錢去買血統好的馬。
她還喜歡玩車,可視力不好,方慕和不放心。
每次出去玩,她就只能幹坐在車裏,沒有絲毫成就感,只有羨慕的份,不時還替自己惋惜。
後來再帶她越野,方慕和就會給她分活幹,說修車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她不會修,每次方慕和就會耐着性子手把手教她。
現在汽車的各種小狀況,她基本都能解決。
方慕和對她跟卜一,從來只有舍。
秦書啃完一個雞翅,接着說:“還有這次畢業典禮,方慕和怕我跟卜一失望,那麼重要的事沒顧,還是去了。”
韓沛微微頷首,懂了,別的沒再多問。
她說:“就像你跟秋藍,當然了,你們關係不及我跟方慕和的萬分之一,可要是哪天你跟我說,秋藍家遇到生意上的困境,你想幫他們家,我會支持你的。
雖然在商言商,可畢竟我們都是有感情的人,誰也做不到冷血機器那樣。”
“好不好喫?”
秦書問韓沛,他那個烤翅剛好喫完。
韓沛點頭,他對美食沒有那麼多欲望,健康就好。
秦書看看鄰桌,然後笑着小聲跟他說:“要不要給你點幾串霸王腰?
很補的。”
說着忍不住笑了出來。
韓沛掃她兩眼:“又來勁了!”
又一盤燒烤上來,茄子,土豆,脆骨,板筋。
韓沛看着她:“你點了多少?”
秦書:“好喫的都點了幾串。”
餘光正好瞄到服務員給鄰桌端了喫的來,等看清後,對韓沛說:“他們家老北京疙瘩湯好喫,我想來一碗。”
韓沛現在什麼都由着她,喊來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