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蔚明海頭也沒擡,正盯着手機。
“蔚叔叔,您這手機能看出錢來?”
左瑞拖了張椅子坐過來,也不客氣,拿了蔚明海的煙倒出一支含嘴裏,伸手就摸邊上的打火機。
“那個沒氣了。”
蔚明海把手裏的那個丟給她。
左瑞看看打火機:“你這打火機幾塊錢?”
大概是最便宜的。
蔚明海:“批發的,五毛一個。”
“……”左瑞剛抽了一口,差點被嗆着。
蔚明海問她:“你朋友回倫敦了?”
“早回了。”
“知不知道你爲什麼留北京?”
蔚明海問。
左瑞吐出煙霧,搖頭:“沒說。”
蔚明海‘嗯’了聲。
左瑞不明白:“要對付秦書跟她幾個閨蜜,還在你話下?”
蔚明海:“我不擅長揣摩女人心思,你比我強。”
左瑞笑了,“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
好奇:“對付她們幾個,你那侄女不比我厲害?
她是律師,最懂人心思。”
蔚明海沒吱聲,他不想說的誰都問不出所以然。
他不想讓蔚藍摻和進來,對付秦書時或多或少要牽扯到韓沛。
蔚藍喜歡韓沛,而以前韓沛對蔚藍也確實不錯,在蔚藍心裏,韓沛始終是個特殊存在,那是年少時的一種情結。
他不想把侄女心裏那點美好給毀了。
“怎麼,捨不得你侄女牽扯進來?”
左瑞把菸灰缸撥到自己面前,彈彈菸灰,看着蔚明海。
蔚明海:“她不是EF的人。”
“呵,到底是親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看我也喊你一聲叔叔,你可從來沒考慮過我什麼感受?
畢竟我以前可是追了韓沛那麼久,你說這回我要對付秦書,萬一到時韓沛直接找我算賬,我心裏該多難受?”
左瑞笑着說,可話裏有聲討的意味。
蔚明海:“你喜歡韓沛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生意人談感情做什麼?”
左瑞聳聳肩,說了也沒意思,把菸蒂熄滅:“有什麼要吩咐我做的?”
“祕書會跟你說。”
蔚明海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下,他點開,秦書回他:蔚總何出此言?
你是說我又買進EF的股份這事?
蔚明海:呵,今天新聞沒看?
秦書:哦,你說EF那新聞?
看了,剛還在看,我覺得這個財經記者對你還真不錯,你都沒發現的問題,及時替你找出來。
緊跟着來了一條: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可這水要太渾了,魚就會被嗆死。
我想您也不願看着EF其他管理層被這渾水給嗆死,蔚總,您說是不是?
“蔚叔叔,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用微信聊天了?”
左瑞站起來時發現了他的手機頁面,隨口問了句。
她爸爸是EF的第二大股東,跟蔚明海關係一直不錯,她從小就習慣了跟蔚明海這麼說話。
蔚明海沒有絲毫避諱,直接把手機遞給她看:“瞭解一下秦書是個什麼樣的人,知彼知己。”
蔚明海:“沒什麼祕密。”
左瑞把聊天記錄全翻看了,雖然聊天內容不多,不過她也從中對秦書略知一二,把手機還給蔚明海,笑着說:“蔚叔叔,雖然聊天可以套出不少對方的性格跟心裏想法,不過。”
她刻意停頓。
蔚明海擡眸,“不過什麼?”
左瑞:“當心你把自己給搭進去,陷入網戀。”
蔚明海:“……”
不管是內心還是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問左瑞:“知道你爲什麼輸給秦書嗎?”
左瑞做出一副虛心傾聽的表情。
蔚明海:“因爲看到男人,你首先想到的是這個男人會不會對你有意思,你有沒有可能愛上他,而秦書不是。”
恰好,他跟秦書是一類人。
生意場上,在他眼裏無男女之分,不是隊友就是對手。
晚上韓沛回家時,秦書今天工作結束的早,正在客廳看電視。
“老公。”
她回頭看他,嘴裏喫着水果。
“嗯,今天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吐?”
韓沛問,從早上出門,他跟秦書幾乎就沒時間聯繫,只能到晚上見。
秦書搖頭:“今天還不錯。”
韓沛走過來,茶几上有兩大盤水果,一盤青葡萄,一盤李子,而她右手李子左手葡萄。
喫得津津有味。
韓沛看着都覺得酸。
“新聞看了沒?”
秦書問。
韓沛在她旁邊坐下:“看了。”
沒想到她會從這方面入手,打了蔚明海一個措手不及。
他說:“這回夠蔚明海忙活的了。”
秦書笑:“嗯,蔚明海再厲害,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現在蔚明海公司的高管,有問題的人開始抓狂焦慮,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媒體爆出來。
如今個個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誰還有心思去給他賣命?
這段時間他們內亂,方慕和終於能喘口氣。
她把手裏的葡萄給一粒韓沛:“很好喫的。”
“我不喫酸的。”
“不酸,甜。
真的。”
“你的話現在沒可信度。”
韓沛自然不會上當。
秦書笑,把葡萄含嘴裏,然後湊到他脣邊,做出索吻的樣子。
韓沛看了她幾秒,最後還是親下去,把那粒葡萄給含過來。
他沒嚼,直接吞了下去,不知道是酸還是甜。
“怎麼老喫葡萄?”
秦書:“聽說喫葡萄寶寶的眼睛會大一些。”
“……你還真信?”
“無所謂,反正多喫時令水果對皮膚好。”
韓沛說起正事,提醒她:“蔚明海很快就會反擊,你得有心裏準備。”
秦書:“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然而接下來蔚明海並未反擊,EF內部亂套比他想的還要嚴重,自顧不暇。
秦書過了一段安穩日子,從六月中旬到七月底,最熱的一段時間她過的還算舒坦,白天偶爾去公司,其餘時間都在家裏研究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