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止想告御狀,宮漠寒並沒有反對,兩人商量了一下,他幫着做了些安排。

    第二日,宮漠寒拉着容淺止進了宮,掐着時間趕在宸帝還沒有退朝的時候,他們來到了泰和殿的門前。

    泰和殿門外候着的宮人們自然都是認識宮漠寒的,一名小太監急忙高喊道:“寒王爺,寒王妃到!”

    宸帝正準備退朝,聽到聲音,心中有些奇怪,這三年來宮漠寒可從沒有踏入過泰和殿一步,他今日怎麼來了,而且他還帶着容淺止來做什麼?

    大殿的兩邊站着文武大臣,容敬忠和慕容邪站在最前面,容敬忠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慕容邪則是快速閉了一下眼睛。

    慕容邪心中很亂,他想帶着容淺止離開南楚回北燕,但他知道容淺止愛上了宮漠寒,她是不會跟着他走的,他一個人回去又不甘心,只能暫且留下。

    衆大人們也很奇怪宮漠寒帶着他的傻王妃來大殿做什麼,莫非宮漠寒的瘋癲之怔又嚴重了?

    想到這,衆人都不由地轉頭看向了殿門的方向,就見宮漠寒拉着容淺止走了進來。

    宮漠寒依然是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具,不過,他不是以前披頭散髮的樣子,他的頭髮束起了一半,其餘披散在肩上,一眼看去,似乎三年前那個玉樹臨風的王又回來了。

    容淺止穿着一身火紅的長裙,容顏絕色,乍一看,真是跟宮漠寒很是般配。

    很快,二人來到宸帝的前面,宮漠寒沒有給宸帝行禮,容淺止自然也不會,不過,宸帝也沒有跟他計較,而是笑着道:“寒王,寒王妃,你們有何事?”

    容淺止氣鼓鼓道:“我要告御狀!”說着,容淺止看了目不斜視站在一旁的容敬忠一眼。容淺止的聲音雖然帶着怒氣,但還是很甜糯,宸帝一愣,衆人也是面面相覷,想着這容淺止在寒王府裏玩膩了,又跑到大殿上來鬧着玩吧?寒王爺怎麼不管管她?不過,說來也是,寒王爺本來就瘋癲了,

    說不定這還是寒王爺的主意呢。

    大殿裏絕大多數的大人們都帶着一種看戲的心態,他們甚至想着是誰沒事招惹這對瘋王傻妃的。

    在宸帝的眼裏,容淺止也就是個傻子,他跟下面的衆人想得差不多,但不管怎麼說容淺止是宮漠寒的王妃,宮漠寒既然都來了,容淺止即便是在胡鬧,他也得讓她胡鬧下去。

    他微微一笑,開口道:“寒王妃,你要狀告何人?”

    容淺止悄悄指了指容敬忠,躲到了宮漠寒的身後:“我要告他!”

    宸帝看了容敬忠一眼,突然覺得這事恐怕並不是容淺止“兒戲”這麼簡單,他頓時來了興趣:“哦?你爲何要告容相?”

    帝黨和太后黨似乎也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都挺直了身板,豎起了耳朵。

    “昨天晚上,他讓人去挖我孃的墳!”容淺止依然躲在宮漠寒的身後,但她瞪着容敬忠怒道。

    一聽,大殿裏頓時炸開了鍋,帝黨的人更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打壓容敬忠的機會。

    “容相,你讓人挖楚夫人的墳做什麼?你不會是把什麼寶貝埋到楚夫人的墳裏好不被發現吧?”

    “容相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楚夫人已經過世三年了,你就是有再不能見人的寶貝也不能去驚擾了楚夫人的亡靈啊。”

    “就是,容相飽讀詩書,這死者爲大的道理都不懂?”

    “你們不要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是,就是,你們怎麼知道寒王妃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

    帝黨和太后黨的人在大殿裏掐了起來,互不相讓,但作爲當事人的容敬忠依然該站在哪還站在哪,臉上高深莫測,他也沒有出聲。

    容淺止沒想到容敬忠竟然如此淡定,她隱隱覺得容敬忠恐怕早已留有後手了。

    宮漠寒只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容敬忠一眼,宸帝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看着容敬忠不悅道:“容相,可有此事?”

    “回皇上,確有此事。”容敬忠出列,不卑不亢道:“臣之所以讓人去挖楚氏的墳,那是因爲臣昨日才查到楚氏生前做了對不起臣的事情,她的墳不宜再留在容家的陵園,臣想把她的墳遷走。”

    容敬忠的話說得含蓄,但大殿裏的人沒有聽不明白的,容敬忠被楚氏戴了綠帽子!

    衆人都把審視的目光投向了容淺止,似乎都在辨別着容淺止到底是不是容敬忠的種。

    容淺止怎麼也沒有想到容敬忠的後手竟然是這個,他不惜給他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來反擊她,這老男人是多麼狠啊!

    她恨不能現在衝過去把他暴揍一頓,綠帽子,綠泥煤啊!

    宮漠寒悄悄捏了捏容淺止的手,示意她淡定,他早就知道容敬忠這老狐狸不好對付,他能想出這一招也不足爲奇。

    宸帝也沒有想到,他看着容敬忠厲聲道:“容相,你身爲百官之首,理應知道有些事情沒有證據,不可以隨口胡說!”

    宮漠寒看了宸帝一眼,容敬忠既然敢說,他的手上肯定是有東西的。容敬忠看了容淺止一眼,不慌不忙道:“回皇上,雖說家醜不可,但寒王妃冤枉了臣,臣也只能說了。”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寒王妃並不是臣的骨肉,她是楚氏跟一個野男人所生,臣昨日聽聞

    這個消息,真想一死了之。”

    說完,容敬忠深深嘆了口氣,悲慟之情溢於言表。

    容敬忠表演得相當到位,太后黨們義憤填膺,更是給容淺止貼上了一個“野種”的標籤。

    容淺止被氣樂了,容敬忠,你夠狠!

    宮漠寒攥緊了拳頭,恨不能現在就一刀劈了容敬忠,但還沒有找到鬼影十八騎,他還不能殺他。

    慕容邪心中也是怒極了,止止怎麼可能是野種?容敬忠這是在找死!他看向容敬忠,眯了眯眼:“容相,你喜新厭舊全然忘記以前的夫妻情義我們可以理解,誰叫你是一呼百應的容相爺呢?但,你如此侮辱自己的亡妻,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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