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記憶的宮漠寒如一隻不知饜足的狼,而容淺止卻累得很快睡着了,宮漠寒無奈地笑了笑,親了親容淺止光潔的額頭,放開了她,起身,下了牀。

    穿好衣服,他來到屋外,對迎上來的驚雲做了個手勢,讓他小聲一點,免得吵醒了止止。

    驚雲點了點頭,卻難掩臉上的激動之情,爺終於回來了!

    “爺,屬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驚雲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若說爺是死而復生,但似乎又有哪裏說不過去。

    宮漠寒擰着劍眉,想了想,這才道:“止止身體裏原本就有子戾子,而後又中了假死藥,我若猜得沒錯的話,那假死藥其實是子戾子的剋星,那日我和止止圓房後,中了假死藥的子戾子進入了我的身體。”他頓了頓,又道:“那個時候,子戾子還沒有完全死,這才讓我出現了假死的現象,而後子戾子死了,我醒了過來,但子戾子還在我的體內,我便失憶了,直到我把含有子戾子的淤血吐了出來,我這才恢復

    了記憶。”

    聽完,驚雲心中一陣唏噓,不過,還好,爺和王妃都安然無恙。

    宮漠寒轉身,仰頭看向天空中的那輪殘月,心中也是感概萬千,過程雖然曲直,不過結局還算圓滿,至少止止身體裏的子戾子被徹底清楚了,他們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

    想到止止甜美的睡顏,他的嘴角不由地微微揚起,如此,真好。

    驚雲看着暮色下一身白衣宛若神邸的自家爺,沒有出聲打擾,靜靜地候在一旁。

    這時,破風三人喫過飯回來了,三人快步上前,就要給宮漠寒行禮,宮漠寒擺了擺手,道:“驚雲,你先去喫飯,破風,你們把自從那日之後都發生了什麼,跟我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是!”

    破風三人把這麼多天以來發生的事情都跟宮漠寒說了一遍,宮漠寒聽完後,兩道劍眉深深擰了起來,他看向破風問道:“止止說那雲祁瑞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當日我們見到王妃後,王妃是如此說的,只是屬下並沒有見到雲祁瑞此人。”破風想了想,又道:“對了,爺,王妃還說此人似乎很是厭世,他總喜歡說他活着就是爲了等死。”

    宮漠寒抿着脣,他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記事了,當時他的母妃還在世,從他母妃的一言一行中,他可以肯定他不會有什麼孿生兄弟,既然如此,那雲祁瑞爲何會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

    一時之間,他想不出頭緒,暫且放到一旁,看向天星問道:“天星,這些天以來,東遼那邊可有什麼動作?”“爺,據從東遼傳來的消息說,東遼原本往邊關方向集結的三十萬大軍在上個月二十七日便停止了行軍,分別在原地安營紮寨,東遼此舉是何意,朝中大人們也是衆說紛紜,有的說東遼並沒有攻打我南楚之

    意,只是在虛張聲勢,有的說東遼在聲東擊西,暗中恐怕還有別的動作。”

    “上個月二十七日?”宮漠寒仔細想了想,那日不就是他和止止圓房後的第二日嗎?也就是那一日,傳出了他的“死”訊,而在那之前,他曾要去麟山找鬼影王爲他的三千將士報仇雪恨。

    莫非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宮漠寒暗自思忖着,麟山在北燕,而鬼影王卻在三年前幫着東遼截殺他和他的三千將士,由此可見,鬼影王跟東遼之間肯定有着某種關係,如今鬼影王快要死了,要找天蠶靈玉續命,即便那天蠶靈玉真能

    續命,從他拿到到他續命成功,這也需要時間。

    想到這,宮漠寒神色一凜,莫非東遼的突然出兵只是爲了吸引他的視線,爲鬼影王能續命爭取時間的一個幌子?

    似乎,很有這種可能性。

    宮漠寒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如此看來,鬼影王和東遼之間必定存在着一種非同尋常的關係!

    他隨即對破風吩咐道:“破風,即刻傳消息給慕容,跟他說事關重大,讓他務必護好他的天蠶靈玉,不要借給任何一個人!”

    “是!”破風立即去辦。

    “天星,讓我們的人繼續給我盯緊了東遼軍營的一舉一動,從明日開始,每日一報!”

    “是!”

    望月在一旁等了半天,也沒見自家爺讓他做什麼,他忍不住問道:“爺,屬下要做什麼?”

    宮漠寒看了他一眼,轉身往房間方向走去,道:“今晚讓驚雲守夜,等他回來了,你就回屋睡覺吧。”

    “啊?”望月張了張嘴巴,臉頓時垮了下來,他這是被爺給嫌棄了?

    宮漠寒沒有理會他,進了屋,來到牀邊,見容淺止正背對着他,他寵溺一笑,脫了衣服,上了牀,從背後把容淺止摟進懷裏,柔聲道:“何時醒的?”

    容淺止這才轉過身來,抿嘴一笑:“剛剛!”

    宮漠寒低頭在容淺止的脣上親了一下,又問:“餓不餓,想不想喫東西?”

    “不餓,你呢?”

    “我也不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肚子留着,等明日早晨做一頓喫回來!”容淺止笑着道。

    宮漠寒低笑了兩聲,問道:“止止不困了?”

    “嗯,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們說會話吧。”

    “好,止止,你先跟我說說雲祁瑞這個人。”

    容淺止想了想,道:“漠寒哥哥,他那個人很怪異,他有一雙憂鬱的眼睛,有時候像一個瘋子,而且,他似乎很瞭解你,他跟我說你和他的武藝在伯仲之間,我覺得他跟你一定有着某種關係。”

    武藝在伯仲之間……

    宮漠寒兩道劍眉深深地擰了起來,雲祁瑞如何能肯定他們的武藝在伯仲之間的?除非他們交給手!

    但,除了戰場上,跟他交過手的人屈指可數。

    等等!猛然間,他想到了鬼王坡一戰,他清楚地記得,那日鬼影十八騎中有兩人跟他交過手,一人是鬼影王,還有一人莫非就是……雲祁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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