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由彩雲扶着,慢慢地走着,半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林依依想了想,指着一條岔道,道:“彩雲,我們走那條路。”

    彩雲瞅了瞅,疑惑地問道:“小姐,我們若是走那條道的話,豈不是又走回去了?”

    林依依伸手又指了指:“彩雲,你看,前面有一個土地廟,我記得羊皮圖紙上,去寧劍山莊的路就是在那土地廟的北邊,一定不會錯的。”

    聞言,彩雲頓時慚愧了起來:“小姐,都怪我,若不是我弄丟了羊皮圖紙,我們就不會迷路了。”

    “好了,彩雲,我不是已經記起路來了嗎,我們走吧。”“嗯!”彩雲扶着林依依拐上了那條岔路,往寧劍山莊走去,她想了想,又道:“小姐,您說,那位公子是不是騙我們的,明明他指的是跟寧劍山莊相反的方向。”林依依是彩雲的主子,彩雲自然更相信林依

    依說的是對的。

    “興許是那位公子記錯了吧。”

    “小姐心真好。”

    林依依但笑不語。

    ……

    早上醒來後,百里無塵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寧婉晴伺候着他吃了些東西,隨後,他看着寧婉晴道:“晴兒,我已經來山莊兩日了,還沒有去拜見大莊主,真是太失禮了,你現在就領我過去吧。”“無痕,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再等上幾日也無妨的。”寧婉晴只當百里無塵叫雪無痕,昨晚上他們已經睡在一張牀上了,她自然也沒有那麼矯情再稱呼他雪公子了,而且她爹爹現在正忙着追殺宮漠寒

    ,恐怕也沒有時間見他。

    “不行,這樣太失禮了。”說着,百里無塵已經下了牀。

    見百里無塵拖着羸弱的身子都要去拜見自己的爹爹,寧婉晴的心中更多了幾分愛慕,她急忙扶住百里無塵:“既然你執意要去,我就領你過去吧。”

    百里無沉溫潤的眸子裏快速劃過一道厭惡,他一點都不喜歡寧婉晴碰觸他,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淺笑着點了點頭。

    “爹爹應該還在書房裏,我們現在就去書房。”

    “好。”

    百里無塵和寧婉晴還沒有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寧天佐就已經接到了消息,此時,因爲還沒能殺了宮漠寒,他心情正煩躁着,本不想見二人的,但擔心寧婉晴透露出去了什麼,決定還是先見見再說。

    二人進了書房,百里無塵擡眼看向寧天佐,看着他長長的鬍鬚,眸光猛地一頓,隨即他勾了勾嘴角,難怪他如此不擇手段都要殺了宮漠寒,原來如此。

    寧天佐看到百里無塵也是一怔,他的兩道濃眉快速擰了起來,爲何此人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心驚?

    百里無塵並沒有給寧天佐行禮,而是看向寧婉晴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大莊主單獨說。”

    寧婉晴正想着如何跟寧天佐介紹百里無塵,聞言,羞澀地點了點頭,快速退出了書房。

    此時,百里無塵的內力還沒有恢復,他無法在房間裏設下隔音陣,便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莊兄,三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三年前,鬼影王雪傾天聚齊了鬼影十八騎,當時寧天佐就是化名莊寧。因爲雪傾天是自己的師兄,在他聚齊鬼影十八騎的時候,百里無塵跟其中的幾位有過幾面之緣,這其中就包括一直用真容示人的雲祁瑞,永遠都是穿着黑袍帶着帷帽的墨子染,以及長鬚飄飄戴着人皮面具

    的莊寧。

    鬼影十八騎都用的是化名,在鬼王坡一戰後,他們就各自離開了,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莊寧就是寧天佐,但,剛剛一眼,他還是認出來了。

    聞言,寧天佐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他仔細看了看百里無塵,擰着眉道:“你是……雪兄?”

    當年,百里無塵自然也是用的化名雪無痕,也戴着一張人皮面具,但看着百里無塵一身白衣,寧天佐還是猜到了幾分。

    百里無塵笑了笑:“莊兄好眼力。”

    “雪兄說笑了。”寧天佐覺得百里無塵對自己的稱呼刺耳得很,他一點都不想再叫那個名字,更不想聽他提起三年前的那件事。

    “好了,雪兄,你就不要在這拐彎抹角了,你就直說吧,你找我何事?”寧天佐推測百里無塵定然是不知從哪裏得知了他就是莊寧的消息,故意接近寧婉晴,再來見自己,他這麼做一定別有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百里無塵自然不會跟寧天佐解釋他只是碰巧遇到寧婉晴而已,沒有他想得那麼複雜,他道:“我聽晴兒說,你在追殺宮漠寒,可是真的?”

    寧天佐覺得百里無塵就是想套他的話,明知故問,他幽幽道:“雪兄不是都知道嗎?”

    百里無塵笑:“我想知道的是,莊兄爲何又在三年後追殺宮漠寒,是擔心宮漠寒認出了你,把你當年的事情抖出去,連累的寧劍山莊,還是擔心他搶了你的‘寶藏’。”最後一句纔是百里無塵要說的重點。

    寧天佐瞳孔一縮,他也顧不得風度了,一把揪住了百里無塵胸前的衣襟:“你怎麼知道寶藏的,誰告訴你的,是雪傾天那個老鬼?”

    鬼影十八騎之所以願意跟着雪傾天一道焚殺宮漠寒和他的三千將士,當然每人都是有他們各自的原因的,像雲祁瑞就是爲了向世人證明自己,而寧天佐自然也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因。

    只是,他沒有想到,“雪無痕”竟然知道。

    百里無塵撥開寧天佐的手,笑着道:“莊兄,是誰告訴我的,現在還重要嗎?莊兄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個寶藏?”百里無塵自然不會告訴寧天佐,他是用墨子染的命從墨子染自己的嘴裏得來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的?”寧天佐更是睜大了眼睛。

    “因爲你的手中只有一半的藏寶圖,而另一半現在在我的手裏。”

    “真的?”寧天佐黑沉的眸子裏頓時殺機乍現。

    “自然是真的,怎麼,莊兄這是準備殺了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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