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佑是寧天佐一母同胞的弟弟,寧劍山莊的二莊主,爲人低調,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將近不惑之年,依然是孤家寡人一個。

    如此的一個男人,宮漠寒很難想象,若寧老莊主真的不在人世了,他刻意隱瞞,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而從之前寧天佐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應該並不知道“這件事”。

    轉眼間,宮漠寒心中已是千迴百轉,覺得“這件事”疑點甚多。“漠寒哥哥,我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說不定就是寧天佐故意編造出來的,想引我們入局。”容淺止開口,寧天佐都能做鬼影十八騎焚殺三千將士,容淺止覺得他編造如此

    大逆不道的謊言也不是不可能。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宮漠寒點頭,他看向慕容邪問道:“慕容,可有寧天佑的消息?”寧天佑很少在寧劍山莊裏呆着,想找他並不容易。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了。”慕容邪頓了頓,又道:“離下個月初三也沒幾日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寧天佑一定都會出現。”

    宮漠寒抿着脣,沒有接話,他擔心的是,若寧老莊主真的在半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下個月的壽宴恐怕就不是一個局這麼簡單了,而是一個很大的陰謀。

    他想了想道:“倘若到那天才見到寧天佑的話,恐怕一切都晚了,慕容,我們一定要在壽宴之前找到寧天佑,把事情弄清楚。”

    “好,我們分頭行動!”

    “嗯。”

    ……

    寧天佐眉頭緊鎖,看着陳永問道:“你確實沒有聽錯?”“師父,弟子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聽錯,當時陳光就是這麼說的,他還叮囑弟子不要說出去,只是當時弟子以爲陳光喝醉了,在胡言亂語,並沒有當真,不想今日聽聞陳

    光被殺,弟子這才恍然大悟,便趕緊來稟報師父。”寧天佐知道陳光是寧天佑的心腹,寧天佑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陳光卻清楚得很,若說陳光說的是真的,那寧天佑又是怎麼知道的,他爲何不告訴他,還有,他們父親的屍

    身又在什麼地方?

    若陳光說的是假話,那他爲何要這麼說,是受了誰的指使還是就是受了寧天佑的指使?那寧天佑又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些,他看向陳永又問:“你可親自檢查過陳光的屍首?”

    “弟子已經看過了,兇手一刀封喉,沒有給陳光一絲反抗的機會,弟子推斷兇手就是在陳光回屋後不久也就是子時動的手。”

    寧天佐攥了攥拳頭,是誰這麼大膽敢在他寧劍山莊裏行兇?

    寧天佑?

    一時間,他不敢肯定,問道“可有二莊主的消息?”

    “還沒有。”

    寧天佐捋着鬍鬚想了想,道:“這件事暫不要泄露出去一個字,還有,加派人手去打探二莊主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是!”

    陳永離開後,百里無塵推門進了書房。

    自從百里無塵把那“藏寶圖”給了寧天佐,他已經成了寧天佐的座上賓,根本無需通秉。

    “莊兄,一個子虛烏有的消息也值得你如此傷神?”百里無塵淺笑着開口。

    寧天佐猛地看向他:“你是如何得知的?”寧天佐不禁想“那件事”到底已經有多少人知道了。

    “昨晚,那人說得那麼大聲,他院子裏的人都聽見了,我自然也就得到了消息。”

    “該死!”寧天佐惱,他看向百里無塵問道:“雪兄有何高見?”

    百里無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覺得,對你來說,未嘗是一件壞事。”

    “雪兄此話怎講?”“很簡單,在這個時候,突然傳出了這個消息,宮漠寒他們恐怕會認爲是你對他們做的一個局,既然有疑心,自然就會有行動,到時候,我們可以來個將計就計,一舉把宮

    漠寒殺了。”

    “雪兄所言極是!”寧天佐笑道:“還是雪兄高明,不如我們現在就來商討一下,如何將計就計。”

    “好。”

    二人正商量着,突然,陳永推開門衝了進來:“師父,不好了,陳峯被殺了!”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峯是寧天佑院子裏的護院,寧天佐不禁想他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件事才招來的殺身之禍。

    “一刻鐘前,也是一刀斃命!”

    “走,雪兄,可要一道過去看看?”

    “好。”

    寧天佐和百里無塵來到了寧天佑的院子,寧天佑雖然不在山莊裏,但陳峯作爲寧天佑院子的護院一直都是恪盡職守,此時,他的屍首直挺挺地躺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裏。百里無塵上前,翻開陳峯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刀口,開口道:“陳峯應該是在沒有半點防備的情況下,被人一刀之命,從刀口的深度和手法上看,此人武藝

    極高,恐不在你我之下。”

    “這還用說嗎,能在我寧劍山莊裏來去自由,豈是等閒之輩?”寧天佐心中惱怒,在他看來,這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真是該死!

    “莊兄打算怎麼辦?”

    寧天佐眯了眯眼:“我一定要把他抓住,我倒要看看他是誰!”

    ……

    容淺止還沒有見過寧老莊主,從感情上,她一點都不願意相信她的外祖父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倒是更希望是誰設的一個局。

    此時,宮漠寒出去了,她心裏亂糟糟的,無心練功,一個人坐在桌旁發呆。

    突然,一道蒼老的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小丫頭,你在想什麼呢?”

    容淺止一驚,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順着聲音看去,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她又在房間裏看了一圈,什麼人也沒有,她心中納悶,想了想,道:“你是誰,你在哪裏?”

    “我是誰呢,讓我好好想一想,哦,我想起來了,算起來,你應該叫聲我外祖母。”

    “啊?你胡說什麼?你到底是誰?”容淺止早已聽她娘說過,她外祖母早在十幾年前就過世了,她哪裏還有什麼外祖母,顯然,跟她說話的人定然是不知從哪裏跑來的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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