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輕歌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候後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
怔怔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聞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厲輕歌便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裏。
只是她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
厲輕歌皺了皺眉頭,牽扯着鼻樑,差點痛得她掉眼淚,被籃球拍暈的事也記了起來。
看個球賽也能受傷,沒有比這個更倒黴的事情了。
厲輕歌掙扎着坐起來,回想着受傷時的情況,怎麼也想不通,那球是怎麼會打到自己的。
就算是失誤,也不應該是正面砸過來吧
如果不是當時的比賽確實是太激烈,厲輕歌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她的了。
權孝嚴推門進來,看到她醒來時臉上明顯的鬆了口氣。
權孝嚴後面跟着他們的系主任。
“起來做什麼快躺下。”
“我暈了很久嗎”
厲輕歌沒有聽他的乖乖躺下,而是問自己暈了多久。
她記得自己當時想要過去權孝嚴那邊才從座位上起身的,沒想到纔起來就被打暈了。
這都什麼事啊
權孝嚴聽她問起來,面上就嚴肅了起來。
“你被球打暈了,醫生說力道再大點,鼻樑可能會斷。”
厲輕歌想起來了,她在暈倒前感覺鼻子一熱,想來那是流鼻血了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
“那現在呢我鼻子沒事吧”
看個球賽差點毀了容,這事怎麼想就怎麼鬱悶。
“我怎麼這麼倒黴偏偏那個時候起身想要去找你,偏偏球就那個時候砸了過來,怎麼那麼寸呢”
系主任這時說話了。
“厲輕歌同學,這個事情是個意外,萬幸你沒事,看到你醒來我這心也就放下來了,你安心的休息,醫藥費學校會負責的。”
厲輕歌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這事發生在學校裏面,學校負責醫藥費是正常的,她沒有必要推辭。
權孝嚴一直很嚴肅,緊抿着的脣顯示出他心裏蘊含的惱怒。
系主任也不是個沒有眼力見的人,見厲輕歌確實沒事了後,藉口離開了。
“孝嚴哥哥,你在生氣嗎”
系主任走後,權孝嚴拉了椅子過來坐到病牀邊上,厲輕歌輕輕柔柔的開了口。
“嗯,我是生氣。”
權孝嚴如實道。
“孝嚴哥哥,你別生氣了,就是個小意外嘛你看,我現在也沒事了,別繃着臉了。”
厲輕歌笑道,伸手去扯着權孝嚴的臉頰,“你這麼嚴肅的樣子,我看着害怕。”
權孝嚴緊繃的臉在她的搓揉之下變了形,也如厲輕歌所願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來。
“這事不是意外。”
權孝嚴握着厲輕歌的手說道,眉頭緊蹙的樣子說明他不是在開玩笑。
厲輕歌錯愕。
“不是意外那是有人故意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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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可是誰呢她自認自己沒有惹事生非,平時在學校裏也沒有結仇,誰這麼針對她
“當時你被砸到的時候我就在對面,看到很清楚,那球是故意朝你砸過去的,絕不可能是意外。”
那球分明就是有人看到厲輕歌起身後,直接朝她砸過去的。
“如果是意外,不可能會那麼正面的打到你,哪怕是偏一點,我都會相信這是意外,但顯然這並不是。”
權孝嚴這麼跟厲輕歌分析。
醫生說,如果力道再大一點,那球就可以把厲輕歌的鼻樑給砸斷了,所以他絕不相信這會是意外。
厲輕歌瞠目結舌。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我讓人去查了那個把球砸向你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權孝嚴說道,起身給厲輕歌倒了杯水,“有時候不需要你得罪誰,只要對方看你不順眼了,就可以對你下手。”
厲輕歌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只是果真如此的話,她覺得那就太可怕了,需要時時提防着別人害自己,過得未免也太累了。
厲輕歌想到了她之所以會在比賽過程中起身的原因。
是因爲系主任跟權孝嚴之間的互動讓她覺得不太舒服了,所以她想要過來權孝嚴這邊的。
沒想到才起身就被打了。
然後厲輕歌又想起了,剛剛離開的系主任,她也跟着一起把自己送來醫院的嗎
“想什麼呢”
見厲輕歌凝思不語,權孝嚴問。
“沒有。”厲輕歌回答道,爾後擡眼看他,“孝嚴哥哥,你跟我們系主任看起來交流得很愉快”
系主任那人平時可勢利了,時常會狗眼看人低,能在權孝嚴面前表現得那麼殷勤的樣子,其用意不言而喻。
權孝嚴上次自動自發來學校給厲輕歌撐腰,開的車子已經表明了身份,厲輕歌心裏估計,權孝嚴已經被系主任當成獵物了。
“沒有的事,她是你的老師,我如果不搭理她,怕她會找你挑刺。”
權孝嚴如是說道。
說完想了想,又再加了一句,“她的粉塗得太厚了,一說話就不停的往下掉,我沒這麼庸俗。”
厲輕歌聞言噗哧的笑了出來。
聽說系主任三十一了,這麼年輕就能當成系主任,可見業務水平還是有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光顧着搞業務了還是因爲眼光高,至今未婚,學生們背地裏有人叫她老姑婆。
系主任本人可能也知道學生們背後給自己起的外號。
爲了不讓自己在這些年輕美貌的學生面前遜色,就拼了命的往臉上塗着各種化妝品,力求看起來年輕一些。
學校裏有好些單身老師,只不過年輕的看不上系主任,而且他們的經濟能力她也看不上,有經濟能力的,基本都三四十了,她也看不上別人,嫌人老了。
估計權孝嚴各方面都符合系主任的要求,所以她纔會那麼殷勤的表達出來自己對他的好感吧
只是權孝嚴不但看不上她,還毒舌的吐槽了一番。
厲輕歌想,如果讓系主任知道孝嚴哥哥這麼說她的話,估計會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