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那個......達布斯”
“那個田老師是從另外一個校區平調過來的,比我大兩歲,比陳老師大三歲半,雖然比我多了那麼七八個證,但嚴重缺乏教育工作者的自覺,上學期結束前他剛來的時候我就康出來了雖然不得不承認他那堂實驗課講的還算生動有趣,就連我都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當年自己鑽研物理時的樂趣,但那僅僅只是表面功夫而已沒錯,表面功夫”
“咳,達布斯,所以你其實是......”
“他一點都不關心學生,下課以後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變的雖然也會耐心解答學生們的問題,但語速會快到完全不照顧大家的理解速度,還一點都不避諱地露出厭惡的表情,雖然班裏有許多女生很喫這一套,但是男生們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好像是有點奇怪,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問......”
“是吧默你也覺得非常變態吧”
“不,我說的是有點奇怪,不是非常變態,而且達布斯你......”
“所以說啊就算家裏有錢,還從小接受什麼精英教育,但是隨身攜帶專用手帕這種事再怎麼說也有點矯枉過正了吧,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除了被他用手帕臨時處理了擦傷的人之外完全沒有誰能接受吧”
“真是個好老師呢......”
“我知道我是個好老師,但那個田老師就不一定了,就算他長得比我帥了那麼一點點,每天去辦公室的時間比我早了那麼一點點,打掃衛生的時候麻利了那麼一點點,偶爾還會給陳老師帶零食喫,但他從來沒有給過我半袋零食啊說到底,就算校規上沒有寫,但在辦公室喫零食這種事本來就很不可理喻吧”
“那什麼,其實我是說那個田老師好像是個好老師......等等原來你糾結的是人家沒給你帶零食這回事嗎”
“怎麼可能啊,我又不缺零食喫,我每天都有帶喜歡的卡迪哪兒在休息時間......”
“喂剛剛說在辦公室喫零食這種事不可理喻的人是你吧是你沒錯吧”
“夜歌妹子別在意這些細節,總而言之,作爲連續兩年都被學生和學生家長一致評爲最好教師的我完全無法認同那個傢伙,你們想啊,明明完全具備去大學教課的水準,卻跑到高中來跟人過不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吧”
“好像只有跟你過不去呢。”
“不我問過了,但他竟然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完全沒有這麼回事,說什麼只是我跟他過不去而已,這種謊言怎麼會有人信啊”
“汪有點信呢......”
“衣服比我貴有什麼了不起啊,個子比我高有什麼了不起啊,作爲一個人民教師,每週數着時間去商場地下跟那些渾身是勁兒的八婆搶打折貨纔是正確吧”
“總覺得剛纔有人說了一個人民教師絕對不應該說的話呢......”
“你們也這麼覺得吧,那種人總是說一些好老師絕對不能說的話呢,有一次他竟然對我喜歡了整整二十年的黃瓜味卡迪哪兒表示質疑,還說什麼堅持豆腐腦的味道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每個人都有不同喜好什麼的,別開玩笑了,讓那些無法領悟鹹豆腐腦美妙之處的異端清醒過來明明纔是吾輩的天職吧”
“到頭來還是因爲零食的事嗎陳老師呢別把陳老師忘了啊”
“咳咳,此言差矣,恕我不能苟同。”
“世界很大哦,達布斯桑~”
“說到這個,那傢伙竟然還嘲笑我的手辦,可惡,要是我買得起正品,難道我願意每天看着那些嘴歪眼斜的老婆們傻樂嗎我的咕咕醬頭髮都掉了三次了啊萬一真正的咕咕醬也禿了,他田老師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田老師很無辜啦,順便一提,咕咕醬本人的髮質很好哦......”
“話說有用嘴歪眼斜這種話來形容自己老婆的嗎......”
發出了異口異聲的吐槽,墨檀和季曉鴿交換了一個眼神,並在完全讀不出對方想表達些什麼的情況下在下一秒選擇了發消息。
達布斯有問題。
達布斯不對勁。
得想個辦法......
弄死那個田老師
噗哈哈哈哈哈,開玩笑啦,開玩笑。
季曉鴿衝被嚇了一小蹦的墨檀眨了眨眼,然後板起小臉拍了拍安東尼達布斯的肚皮,對依然在滔滔不絕數落着那位田老師罪狀的達布斯正色道:“暫停一下冷靜一點”
“我就鬧不明白了,憑什麼他那麼能搗亂,我瞭解我們班的學生,這些孩子......”
“達布斯”
“就說教課吧,明明他哪科都能教明白,爲啥偏偏要選跟陳老師一樣的物理課,多居心叵測啊”
“你冷靜一點啊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啊”
“早知道我也去教物理了,要不是不同級沒法跟陳老師一起討論同樣一批學生的話,我早就轉了”
“你也......”
少女那白皙的俏臉攀上了一抹憤怒的紅暈,然後便取出了本來打算給安東尼當零食的震盪蛋,狠狠地砸向達布斯那張滔滔不絕的大嘴:“非常居心叵測啊”
“說什麼呢,我作爲人民教室......嗚仄似......”
轟轟
......
五分鐘後
名爲達布斯的腦袋脫離了暈厥狀態,接過墨檀遞來的一瓶治療藥水噸噸噸給幹了,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嘟囔道:“抱歉,我剛纔太激動了。”
“雖然不太明白情況......”
正在做第十七組單指俯臥撐的賈德卡笑了笑,搖頭道:“但你剛纔可遠遠不止是激動那麼簡單。”
“汪暴”
牙牙歪了歪腦袋,好奇地打量着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達布斯。
“什麼”
後者也是一愣。
牙牙眨了眨眼睛,抿着小嘴糾正了一下自己剛纔的口音:“狂汪”
“沒有狂暴啦。”
達布斯苦笑了一聲,擺手道:“我只是......呃......我只是......”
“是嫉妒吧。”
背靠着達布斯身側的柵欄,抱着胳膊的墨檀一針見血、言簡意賅地發表了上述言論。
“嫉妒嫉妒田老師”
達布斯嗤之以鼻,咬牙切齒地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嫉妒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