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正看着這兩個女人也有些心煩。他直接說道:“陳躍那是自作自受。他的情況,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法律自會有定論。你們兩個好好呆在家裏等結果就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轉身,離開了家。走出陳家之後,陳方正原本挺直的脊背,卻慢慢地彎曲了下來。他那疲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陳躍是他唯一的兒子,陳躍落到這個下場,他怎麼能不心痛可是國有國法,陳躍做錯了事,就必須要接受懲罰。陳躍現在是兩個罪名,一個是污衊陷害霍琛,一個是殺人未遂。再加上他的軍人身份,罪行是罪加一等的。因爲張柔畢竟還活着,死刑應該是不會的,應該是坐幾年牢,但無論如何,陳躍的前途,是徹徹底底被毀了。不過這樣,陳方正反而鬆了一口氣。陳躍太有野心,爬得太高,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現在這樣的結局,或許纔是最好的結果。陳方正的心情正複雜着,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方正一看來電人,有些不想接,但終究還是接了起來。“趙毅,你如果是來取笑我的,那大可不必開口。”陳方正先聲奪人,直接說道。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傳來趙毅幽幽的聲音:“我們雖然是對頭,但也相交了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就是這種人”陳方正愣了一下,想起趙毅的人品,也不由有些內疚了起來,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正要說些什麼,趙毅就繼續說道:“不過,陳躍被抓,確實令人挺喜聞樂見的。”陳方正頓時怒了;“滾你幸災樂禍個屁,這是你女婿”“切,女婿是半個兒子而已,他是你整個兒子,你還不是親自報警抓的他”趙毅說道。“我那是爲了公正。”陳方正怒聲道。“是是是,我也沒說你不公正。”趙毅隨口說道:“我相信你,你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內心一定十分痛苦掙扎。”陳方正聽着,心情也有些複雜了起來。親手報警抓了自己的兒子,他的內息,能不掙扎嗎家裏那兩個女人只會怨怪他,她們卻不知道,最痛苦的人,是他啊。沒想到到頭來,唯一懂他的人,竟然是趙毅。陳方正正感慨着,就聽見趙毅繼續說道:“可惜我就沒有這個煩惱了。我家那個趙嶺,借他八個膽子,他也做不出陳躍這種事情啊,你說是吧。”“滾”陳方正氣的差點沒跳起來,他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個字,就直接掛了電話。他算是看出了,這趙毅,還就是幸災樂禍來的。這個混蛋。打完電話,趙毅卻是神情氣爽。“你給陳方正打電話了”黎華音看着他。“恩,給了親切的慰問。”趙毅笑着說道。“你是故意去氣人家了吧。”黎華音無語。“你懂什麼我這是用男人的方式,給他開解開解。”趙毅說道。黎華音翻了一個白眼,不說話了。“不過,我也沒想到,這個陳躍,竟然都囂張到這個地步了。”趙毅冷哼了一聲:“我以前以爲他只是權力慾望強烈了一點,年輕人麼,有點慾望也不是什麼錯事,但被慾望所左右,甚至於做出了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這就不可饒恕了。”“這事兒也不歸我們管,就等着判決吧。”黎華音說道。趙毅也點了點頭。陳躍被抓捕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遍了網絡,大家都是一臉的喜聞樂見,網絡活躍地像是過年一樣。陳躍也算是創造了一個最惹人恨的記錄了。而這個時候,張柔在醫院中,也幽幽醒了過來。她並沒有什麼事,只是一時缺氧暈了過去。在醫院躺了一會,也就清醒了過來。“小柔,你醒了。”葉念一直在旁邊守着,一看見張柔醒了,她不由有些欣喜地說道。“小念”張柔看着葉念閃亮的眉眼,心頭泛上一絲說不出的滋味來:“你一個女人,竟然從窗戶爬進來,還去撞陳躍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哎呀,我其實偷偷有練過啦,這點小事情,難不倒我的。”葉念笑着說道。“陳躍練了多久,你練了多久,你能跟他比嗎,你當時就那麼”張柔忍不住還要說。“好啦好啦,不要說我啦。當時情況這麼緊張,我哪裏考慮得到這麼多。好在現在,我們兩個都沒有事。”葉念笑着說道。她說的雲淡風輕,彷彿自己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張柔看了她半晌,想要說什麼,最後卻都化成了一絲輕嘆。“小念,下次不要再爲我冒險了。”張柔說道。“知道了知道了。”葉念說道:“你也別瞎擔心,這太平盛世的,哪有那麼多危險給我們遇到啊。過了這一次,我們這輩子,就都平平安安了。”“是我們都會平平安安。”張柔的眉眼,不由柔和了下來。她養了一會精神,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問道:“陳躍呢他現在被抓了嗎”張柔想起陳躍那猙獰的樣子,就還有些後怕。她簡直都佩服自己, 之前竟然有膽量和這樣一個人合作,要不是她醒悟地早,真是怎麼被喫掉的都不知道。“他已經被抓捕了。軍事法庭收集證據之後,馬上就會審判的。阿琛作爲證人,已經去配合工作了。”葉念說道:“你放心,他一定會受到報應的。”“這就好。”張柔感覺自己心口的一塊大石頭,這才慢慢地落了下來。由於這次的時間,全程進行了直播,所以陳躍的罪證幾乎是無可辯駁。陳躍的罪行最後被定爲15年的有期徒刑,還是不能減刑的那一種。宣判結果出來的那天,正好是張峯的忌日。張柔帶着審判書,去了張峯的墳墓前。她將審判書燒給了張峯看,然後一個人沉默地坐了許久。等她站起來的時候,轉身卻看見霍琛和葉念就在她的背後,也不知道兩人到底來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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