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擺了擺手。
欣貴人還想說什麼，皇后搖頭：“先回去！”
“是。”
欣貴人福了福身，帶着自己的妹妹離開了。
鳳錦一邊品茶，一邊喫糕點，由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厭惡的人離開之後，雅貴妃的心情好了不少。
“大皇子，糕點可還合口？”
“很好！”
鳳錦輕聲迴應。
皇后看着兩人，眼底的愁容揮之不去。
在她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雅貴妃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這次過來，不僅給你帶了糕點。”
哪怕有皇后在，雅貴妃說的也是“我”和“你”，沒有半點顧忌。
“小鳳，給大皇子展現一下你的香薰，讓皇后娘娘也見識一下吧。”
雅貴妃擺了擺手。
“皇后娘娘這些年一直待在深宮，處理後宮大小事宜，一定不知道香薰這種如此新穎的小東西。”
“是。”
鳳九兒頷首，舉步朝殿中走去。
龔新月像是想到了什麼，搬了一張桌子，放在殿中。
鳳九兒將藥箱放在桌面上，從裏面取出一隻又一隻的蠟燭。
皇后見狀，問道：“這是何物？”
“回皇后娘娘。”
龔新月回頭，福了福身，“這是香薰，不同的顏色有不同的功效。”
“貴妃娘娘想着大皇子這段時間如此奔波，必定很勞累，所以讓小鳳姑娘將香薰帶過來。”
鳳九兒將好幾個顏色的香薰，擺成一行。
她看向皇后福身後，視線落在鳳錦身上，屈膝，福了福身。
“大皇子，請問可以在殿中生火嗎？”
“允。”
大皇子擡眸，隨意擺了擺手，又挑起一塊糕點。
“謝大皇子恩典！”
鳳九兒拱了拱手，從藥箱裏拿出火摺子。
她點燃了兩個紅色的蠟燭，回頭看向雅貴妃。
“給皇后娘娘和大皇子都送去一個，這紅色，什麼功效來着？”
“貴妃娘娘，是舒筋活絡，放鬆身心。”
龔新月輕聲迴應。
鳳九兒鞠了鞠躬，端着一個燭臺，朝皇后走去。
她將一個燭臺放在皇后的桌子上，後退幾步，轉身下了臺階，又給鳳錦送上一個。
轉眼的功夫，鳳錦已經將桌面上的糕點吃了一半。
不管是雅貴妃清楚他的口味，還是鳳錦給雅貴妃面子，一切都說明，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雅貴妃看了大皇子好一會兒，視線落到皇后身上。
“皇后娘娘，這香薰的味道，還習慣嗎？”
皇后在鳳錦身上收回視線，對上雅貴妃的目光，頷首：“是不錯！”
雅貴妃微微勾脣，收回視線。
“大皇子，你覺得如何？”
“很好！”
鳳錦站了起來，面向皇后拱了拱手。
“母后，孩兒還沒有娶妻之意，這事情要不等八月十五再議如何？”
“好！”
皇后點點頭，“再議吧，錦兒要是累了，母后也不打攪了。”
“雅貴妃，可否移步去你的雅香殿，咱倆一同研究研究這香薰？”
“當然！”
雅貴妃大方頷首。
鳳九兒的香薰，又跟隨着雅貴妃，回到了雅香殿。
皇后和雅貴妃坐在一塊品茶，龔新月伺候在左右。
鳳九兒坐在不遠處的桌面上調配香味，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響。
“阿雅，最近宮中有些關於你和錦兒的傳聞，不知道你是否也聽說了？”
皇后輕聲問道。
雅貴妃看了皇后一眼，挑眉問道：“是嗎？
我和大皇子的傳聞？”
“是什麼呢？
皇后姐姐不妨說明。”
話語剛落，她捏了捏手裏的杯子，舉起，輕品了一口。
皇后看着身旁的女子，深吸一口氣。
“傳聞說，你和大皇子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祕密，如果沒有，你最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要不然，對你，對他，都沒什麼好處！”
“皇后姐姐，你相信這個傳聞嗎？”
雅貴妃看着皇后，微微勾脣。
“你這是什麼話？”
皇后皺眉，“難道……”“如果姐姐有證據，可以直接去皇上那兒告狀。”
雅貴妃拿起精緻的茶壺，給皇后的杯子添了茶水。
“大皇子是皇后娘娘的親母，你也大可以去問他。”
“是與不是，大皇子說了算，皇后娘娘也不會願意相信我的話，不是？”
雅貴妃身爲牧馬人高金生的女兒，膽子不是一般肥。
她的話，甚至出乎了鳳九兒的意料。
聽說鳳穹蒼最厭惡的就是後宮爭鬥戲，雅貴妃應該就是抓着這一點，特意在皇后娘娘肆無忌憚。
或許，她根本就是希望皇后去找皇上咬舌根，希望皇上厭惡皇后。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皇后帶着怒氣離開。
雅貴妃還讓鳳九兒給她的人，送上養心安神的香薰。
這皇后，着實不好當！這一夜，鳳九兒和喬木，還有一直守在雅香殿後院的劍一，都沒有離開皇宮。
第二天，便是鳳離被大婚的日子。
一大早，鳳九兒和喬木去了伺候雅貴妃。
今天，跟着這個女人，說不定就能看見爹爹了。
卻不想，雅貴妃半天都呆在雅香殿，沒有出門。
直到未時三刻，經過一番隆重打扮的雅貴妃纔出了門。
今天，雅貴妃的妝容是出自於鳳九兒的手，爲了能時刻保持最美的妝容，雅貴妃應允鳳九兒和喬木跟隨出門。
“貴妃娘娘，咱們現在要去看新郎官嗎？”
坐在馬車裏的鳳九兒，好奇地問道。
“夜王爺去迎親之前，要先去天壇拜祭。”
雅貴妃拿着鏡子，對自己的臉愛不惜手。
“皇上有令，讓臣妾也一同前往天壇拜祭。”
“你們今天跟着本宮，可是有眼福了，別說是皇上，就連鳳族第一美男子夜王爺你們都能看到。”
“太好了！”
鳳九兒嘴角微揚，也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呵！”
雅貴妃掃了她一眼。
“要是當年本宮願意，夜王妃便是本宮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凡人去窺視夜王爺？”
鳳九兒放下簾子，回頭看向雅貴妃，眼底泛過驚喜，心裏卻是鄙夷。
她願意，也要她家爹爹願意纔行，不是？
“要是可以選，當然選地位更高的皇帝，而且我聽說，皇帝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