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聶炎溟便愈發的開心,但這樣的心情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吉恩落水,你這父親最應該關心,而不是先關心害你兒子落水的這個女人”
“傾寒,你將來是要做一國之君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難道你要假公濟私護着這女人不成”
國王一言不發,卻將目光落在汐兒和聶傾寒的臉上,帶着深究。
聶傾寒只是沉默片刻,倏然,彷彿想通了什麼一般,盯着聶炎溟的灰眸出現了幾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聶炎溟見到這樣的笑,卻猜不透聶傾寒所想,於是收回笑容,神情摻雜了些許的戒備和不安。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聶傾寒這樣的笑容代表着什麼含義的同時,卻看到聶傾寒將目光調回,落在一旁仍舊心有餘悸的隨從身上。
“拿鞭子過來”低沉磁感的嗓音,帶着讓人無法撼動的威嚴。
隨從的身體一顫,下意思的用眼神詢問,看向聶炎溟。
聶傾寒見此,冷冷一笑:“怎麼,我連個小小的侍從都使喚不動了”
聽聞,隨從身體顫得更厲害,卻再也不敢怠慢,手執着剛纔鞭打汐兒的那條鞭子走上前。
聶傾寒看向聶炎溟和國王:“二哥說的對,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我犯了錯也不能放縱。”
“今天我把吉恩託付給汐兒,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主要的錯在於我。”
“而且,汐兒也是我聖蓮殿最重要的客人,出了事,只能說是我這主人招待不周,哪有讓客人替我挨罰的道理”
可聶傾寒卻好似主意已定,他將她交給身後的三名女僕,精銳凌厲的視線對上聶炎溟:“剛剛準備要打汐兒小姐多少鞭,給我雙倍。”
聽聞,所有人皆是一怔,連國王、帕斯利諾夫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聶炎溟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心裏憋着怒氣卻不好發作。
可這卻苦了拿着鞭子的隨從,戰戰兢兢的執着鞭子,下手也不是,退下也不是,畢竟,這可是他們瓦洛蘭的三殿下啊
“怎麼還不動手”聶傾寒向侍從拋去冷冷的一眼:“難道你要讓瓦洛蘭的所有人,都說我假公濟私,不公正嗎”
聶炎溟聽聶傾寒話裏有話,臉色鐵青。
隨從別無他法,咬着牙擡起手臂,抽動手裏的鞭子。
啪
長鞭劃過長空,落在聶傾寒挺直的背脊上,聲響劃破了靜謐的空氣,顯得鞭子接觸到肉體的聲音愈發的刺耳和可怕。
帕斯利諾夫人別過了臉去,連國王此刻臉上的神情都變得那麼複雜,既失望又心疼。
而聶傾寒此刻正好背對着汐兒,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鞭一鞭落在他背脊上的畫面。
他仍舊傲然挺立,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帶着不凡震攝衆人的氣勢和傲然,即便那一鞭一鞭的感覺猶如凌遲身體,俊顏卻仍舊波瀾不驚,一派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