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老闆請您過去坐。”餐廳經理只想不遠處的vip包廂。
小蕎看了一眼,皺皺眉頭,那男人昨晚像是個瘋子,讓她有些戒備。
許是猜到了小蕎的想法,經理將煌凌煜的話轉述給她:“我們老闆說了,昨晚的確是認錯人了,給小姐造成了不便,所以想賠罪請您喫飯。”
小蕎搖搖頭:“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說賠罪也有些過了。”
餐廳經理臉上出現哀求:“小姐,您就答應吧,要不,我真的不好和我們老闆交代。”
小蕎本不想去,可想到自己還沒有還給他那些錢,又看了一眼經理的表情,深呼吸:“好吧,你帶我過去。”
餐廳經理打開了vip包廂的門,裏面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進鼻子。
餐廳經理將小蕎請了進去後,退了出來併爲他們關上了房門。
小蕎還來不及參觀這間據說只有非富即貴的人才能享受的包廂,而是注意到了此刻房間裏,並不只有昨晚那個男人。
一旁坐着的男人嘴角邪邪的勾起,似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挑逗,丹鳳眼很大又很黑,漂亮得過份。
“慕小姐,很高興你能過來。”煌凌煜首先從他的位置上起身,給小蕎紳士的拉出椅子,小蕎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下去。
從未見過自家大哥這般殷勤過,煌凌崖的眼神帶着濃濃的興味。
這頓飯,着着實實的讓人喫的不痛快。
席間,煌凌煜表現一直很紳士,卻讓小蕎覺得很彆扭,似乎他不該如此,更不該如此對她一樣。
可他表現天衣無縫,也讓她說不出哪裏不對。
而煌凌煜身邊的這個男人,小蕎更加戒備。
因爲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可以洞悉一切一樣。
煌凌煜偶爾會問她一些問題,而每當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就會微微眯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似乎在研究什麼。
“慕小姐第一次來s市”煌凌煜爲她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一邊道。
小蕎點點頭:“是第一次。”
“哦慕小姐原來不是s市的人,那不知是從哪裏來的”
“我這些年一直住在意大利,偶爾會到處跑跑。”忍住心裏的疑惑,小蕎耐着性子回答。
“那慕小姐看來是去過很多地方了哦,對了,我好想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煌凌煜,從英國來的,慕小姐去過英國嗎”
和煌凌煜握了握手,聽到他的問題,小蕎想了一下,道:“沒去過呢。”
聞言,煌凌煜的深眸幾不可察的輕蹙一下,他和身邊的煌凌崖偷偷的對了一下眼神。
“對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在英國有一位女朋友,很多年沒有見過了。慕小姐和她長得很像,所以我纔將你誤認爲是我的那位朋友。”
原來是這樣,聽到煌凌煜的回答,小蕎淺淺微笑:“沒關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既然我不是煌先生的那位女朋友,就請煌先生不要爲我付賬了,我可不能代替那位小姐享受煌先生的人情。”
煌凌煜也低低的笑了一聲,試探的問道:“慕小姐真的確定沒去過英國嗎因爲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你。”
小蕎偏頭想了一下。
煌凌煜挑眉,聲音低沉了幾分:“慕小姐要思考那麼長時間嗎”
小蕎有些尷尬的笑了:“不好意思,我的記性不是很好,總是忘東忘西的,不過我確定,我的確沒去過英國。”
他們又交談了一會兒,後來小蕎一通電話便離開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煌凌煜終於沉不住氣,回頭問煌凌崖。
煌凌崖嘴角的笑容擴大,雙手墊在腦後:“大哥怎麼從來沒對我說過,我未來的嫂子竟然這麼漂亮。連我這個閱花無數的人都險些看喫癡了呢”
煌凌煜拋來一個凌厲的眼刀:“不想讓我從二十樓給你扔下去,就先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從未見過煌凌煜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煌凌崖的確想多欣賞一會兒,但又顧忌小命,只好規規矩矩的回答老大的問題:“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裝的,不過若真是演戲,我只能說,她的確演的很像”
煌凌煜皺了下眉頭。
煌凌崖繼續說道:“至少我們看到什麼漏洞,你問她問題時,她每次回答都會看着你的眼神,並不躲閃。”
“通常撒謊的人都會在瞳孔、肢體上等有很細微的表現,但是當她回答你的問題時,我並沒有察覺到她出現任何緊張或者想要掩飾內心真實答案的動作,而且,她的答案不做作,也不像是預想想好的,而是很普通,很隨便,又帶着一絲對陌生人防備的答案,沒有什麼重點,也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煌凌崖又笑了笑,伸出那根修長的食指左右搖擺:“非也非也,也許她並沒有忘記你。”
煌凌煜擡起頭來,瞬也不瞬的看着煌凌崖。
煌凌崖說道:“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她得了心因性失憶症。”
“心因性失憶症”
“嗯,這種症狀也可以簡稱爲失憶,可又和失憶不完全一樣。”
“它是一種選擇性的反常遺忘現象,是指患者對新近重大事件因震撼過大不堪回首而產生部分性選擇性遺忘,或暫時性將記憶解離,使其不出現在意識中。”煌凌崖說道。
“大哥,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當初你收養她時也是因爲她什麼都記不得了,而且那時候她渾身是血,但卻又不是她的。”
煌凌煜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可能那時候她也不是失憶,而是也許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暫時的將它們封鎖在大腦的某一個角落裏,被她刻意遺忘了,然而當遇到熟悉的人或事,又或者再次經歷一件讓她痛苦的事,她便將那些都記起來了。”
“你是說,她已經恢復了小時候的記憶,可是和我的卻又再次選擇遺忘,把它們封鎖在大腦的角落裏”
煌凌崖點點頭,雖不想這麼說讓大哥難受,但作爲專業醫師,他還是得言無不盡:“若她真的是心因性失憶症的話,那據我猜測,她也許經歷過一次和你有關比較令她痛苦的事,所以她便將以前的那些事情記起來了。”
“喪失記憶的部分通常以事件爲起點,而那件與你有關的痛苦的事,又成了讓她選擇性失憶的起因,於是,她便潛意識選擇將所有與你有關的事情都忘掉。”
煌凌煜半垂着眉目,讓人看不輕表情,可是煌凌崖卻知道,此刻大哥應該是不太好受。
他想了想,問道:“大哥,你想不想讓她記起你”
煌凌煜擡起頭:“你有辦法”
“當然,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弟弟可是國際上知名的醫生。”煌凌崖的鳳眸閃過一絲得意。
“心因性失憶症應該算是比較常見的病症,還算好治,如果大哥想讓她恢復記憶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催眠,就可以。”
“催眠”他皺起眉頭。
“嗯,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煌凌煜抿脣,半晌笑出了一抹苦澀:“她既然選擇忘記我,那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更何況你也說,她忘記我是因爲經歷了一件和我有關十分令她痛苦的事。凌崖,我不想再讓她經歷一次痛苦,你明白嗎所以忘記我就忘記吧。”
“可是,大哥,你不想和她”
“想,當然想,我忍了七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煌凌煜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我會讓她忘記我們之間的痛苦,給她全新的美好的回憶。”
聽聞,煌凌崖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但也慢慢的笑了。
他這次的任務完成了,也該離開了,離開前,煌凌崖拍了拍煌凌煜的肩膀
“大哥,儘快,給我們帶個大嫂回去。”
煌凌煜脣邊勾起笑意。
這幾天,小蕎格外的忙。
沒有斐力克斯在身邊幫忙,她才發現看這一堆數據是多麼可怕的事,但她還是看完了。
中午,她約好了新能源公司的高層在酒店見面,因爲之前就已經聽說了新能源會入住這家酒店,所以她纔跟着住進這裏。
對方是兩個中年男人,有着商人的圓滑,一個小時相處下來,小蕎只覺得疲憊。
道別後,小蕎抱着文件走進電梯,這幾天由於生理期的緣故,睡的很少,一進電梯,就開始站着打起盹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那道隱含笑意的深眸。
小蕎抱着重重的文件,依靠在光可鑑人的鏡面電梯牆壁上,頭微微一歪,竟淺淺睡了起來。
這時,身旁的兩個男人都看着她,一個驚訝,一個帶着寵溺。
“大少爺”三十號想說些什麼,卻被煌凌煜一個眼神止住了。
煌凌煜也啞然失笑,真的這麼困她連樓層的按鍵都還沒按,現在電梯完全是止步狀態。
煌凌煜沉吟了一下,忽然伸出手去按下開門鍵。
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向兩邊劃去。
他小心翼翼的主意着她的表情,見她還沒醒來,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應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