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接手秦家之後,關於戀情,一直祕而不宣。
姜九笙笑着說,時醫生的女朋友就很好。
她靠着時瑾,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如果有人要對你身邊的人下手,應該也會查得到我。”
自然是。
手腕夠硬的人,另當別論。
“如果真的去查了,應該會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那麼打你的主意之前,他們大概會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有多重。”
他投鼠忌器,同樣,與他爲敵的那些人,一樣也瞻前顧後,不是亡命之徒,誰會兵行險招。
她不置可否,突然笑問:“那張照片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不知道”
時瑾微博發的那張照片,雖然模糊,但她還是認得出來,背景是時瑾家裏,只是,她沒有印象了。
時瑾坦白:“你醉酒那次,我偷拍的。”
姜九笙揶揄:“你偷親我”
他笑:“不止。”
他靠近,在她耳邊,低聲告訴她,他有多過分。
姜九笙羞惱,咬了他一口。
時瑾也不躲,將漂亮的臉湊在她跟前,讓她鬧:“笙笙,姜錦禹去學校了,十點纔回來。”
所以
她不知
道他想說什麼。
時瑾把她打橫抱起來,去了浴室。
夕陽剛落,最後一抹晚霞,顏色旖旎得過分。
陽臺,獨留姜博美在惆悵。
“汪”
舅舅還沒回來,好孤單啊。
“汪汪”
好寂寞啊。
“汪汪汪”
好冷啊。
啪
浴室的門關上了,姜博美抖了抖毛,叼了個狗玩具,自娛自樂,先在陽臺打一圈滾,然後一個托馬斯全旋,滾到了客廳裏。
打滾撒潑,哼哼哈嘿
突然,它定睛一看,瞅見茶几凳腳上有一個紅紅的圓點,盯着瞅了好久,拔腿跑過去,它一口就叼下來了,正打算玩玩,浴室裏,傳來它爸爸的聲音,真的,好會叫啊
“汪。”
寂寞啊。
“汪汪。”
孤單啊。
“汪汪汪。”
冷啊
猶豫了十秒鐘,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姜博美躡手躡腳去浴室門口了,把耳朵貼門口,聽了一陣,它突然有點想湯圓了,它要告訴湯圓,它爸爸可會叫了,比徐醫生家的母貓還會叫。
太陽徹底落下去了,街燈亮了,月亮出來了,然後,爸爸纔出來。
姜博美撒丫子就跑。
冷不丁:“姜博美。”
姜博美一個臉剎,停下了,回頭,一副快哭的表情,它要跟媽媽賣個萌,求放過。
時瑾言簡意賅:“過來。”
它不過去:“汪”
狗子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時瑾聲音沉了一分,重複:“過來。”
它撒丫子就過去了,抖着膘,看它爸爸慢慢蹲下,一隻比豬大骨都還漂亮的手,放在它渾圓的身體上。
姜博美一個哆嗦,嚇去了半條狗命。
姜九笙蹲過去,擦了擦頭髮上的水:“這是什麼”
博美的毛上,沾了一個圓圓的黑點,閃着微弱的光。
時瑾不言,起身拿了手機,編輯了一行字,遞給姜九笙看:“微型竊聽器。”
她表情立馬變了,下意識屏住呼吸。
時瑾好笑,又打了一行字:“笙笙,儘量自然。”
自然啊
姜九笙自然地說:“時瑾,我餓了。”
“”
剛剛纔喫過晚飯。
時瑾沒有處理掉竊聽器,放在了姜博美夠不到的地方,然後牽着姜九笙去了房間,關上門。
門口的姜博美:“”好缺愛啊舅舅怎麼還不回來。
公寓的隔音很好,姜九笙還是本能地將聲音壓低了:“是陳易橋,上個星期她來過。”
時瑾漫不經意:“她對秦明立倒算忠心。”
死性不改,他想直接擰她腦袋。
關於小喬的事,她沒有多談,只是隱隱擔心:“秦明立是有想知道的事情嗎”
時瑾沒有瞞她,簡明扼要地解釋了:“秦家有筆生意,是我經手,他坐不住了。”
野心大着呢,怎麼會甘心居於人後。
“他要找你麻煩”
時瑾點頭,神色自若:“我掌管了秦家,和他就少不了明爭暗鬥,這筆生意,是秦行在我接手酒店後給我的第一個任務,秦明立自然不希望交易順利。”口吻輕描淡寫,神色是胸有成竹的淡然,“這竊聽器出現得正好,可以幫我帶點消息給他。”
姜九笙不擔心那個竊聽器,不管秦明立,也不管交易,看着時瑾:“你會有危險嗎”
她知道,秦家不是做普通生意,秦行交給時瑾的,一定是地下交易,走私、販毒、甚至軍火。
她惶惶不安,只擔心他。
時瑾向她保證,聲音輕柔,帶了安撫:“放心,我有你了,會很惜命,不會讓自己身處危險。”
他的命,是要給她的,自然得惜命。
姜九笙盯着他,沉默了許久,還是囑咐了他:“如果可以,不要犯法。”想了想,補充,“不過,你的安危最重要。”
她有道德底線。
可時瑾,也是她的底線。
“我知道了。”時瑾抱住在,吻了吻她緊蹙的眉心。
“時瑾。”
“嗯。”
姜九笙漫不經心似的:“當年溫家花房的事,還有隱情嗎”小喬在那種情況下,還要留下竊聽器,對時瑾得有多恨。
她說她的哥哥是冤枉的,如果是真的,那麼,兇手是誰
她連假設都不敢做。
時瑾垂着眼睫,看不清他眼底情緒:“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細聽,他的聲音有些發緊。
沒有提及小喬,姜九笙隨意尋了個理由:“我中午小憩,又夢見了那件事。”
時瑾凝眸看她:“夢見什麼了”
“夢見了那個入室搶劫的人。”她擡頭,迎着時瑾的目光,“他說他是冤枉的。”
“他是兇手。”時瑾回得很快,絕對又篤定。
姜九笙眼裏疑慮重重。
時瑾波瀾不驚的眼亂了:“笙笙,不要再提這件事,你的失眠症纔剛好一點,不能總想不開心的事情,已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關於當年的命案,時瑾很牴觸,甚至有點如履薄冰。
他在怕。
姜九笙點頭,說不想了,可心頭的不安怎麼都壓不下去。
“明天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他看向她,徵詢她的意見,眉頭擰成一團,非常不放心。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做心理諮詢了。
姜九笙安撫:“不用緊張,我已經很久沒有喫安眠藥了,常醫生開的藥也停了。”
時瑾捧着她的臉,指腹在她臉上一寸一寸摩挲。
“寶寶。”
“嗯”
沒有說話,他抱緊她,用了很大的力道。
翌日,晚春天氣恰好,陽光明媚,卻不熱烈。
是週日,時瑾沒有去醫院,早上,接了秦中的電話。
“六少,貨已經入鏡了。”
時瑾坐在沙發上,擡眸,看了看內嵌書架,語氣平常,不緊也不慢:“安排好接應的事情。”
秦中又問:“交易地點呢”
時瑾說了一個地址:“明晚八點,你去安排好,去拿貨的人全部都要排查清楚底細,不能有任何差池。”
老規矩,去現場交易的人,得嘴巴緊,還得背景乾淨。
秦中應:“是。”
中午,秦行的電話打過來了。
“都安排好了”
這批貨,秦行很重視,三個月前就開始聯絡,甚至瞞着秦明立,口風守得很緊。
時瑾隨意應了一句。
秦行不放心,再三叮囑:“這批貨的供貨商是第一次合作,不要出亂子。”
時瑾頂了頂上顎:“如果沒有人添亂的話。”
秦行神色一緊,追問:“你指老二”他自然瞭解自己的兒子,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
時瑾沒有回答,掛了電話。
添亂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得讓你血本無歸纔行。
秦明立放下了監聽耳機,立馬撥了個電話,直接命令:“長林路八號,明天晚上八點,時瑾的貨,給我搶”
------題外話------
月票啊月票,你在哪裏,我差一名擠進月票榜,你們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