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的人突然輕輕呻吟了一聲,嚇得顧宸差點沒把手機摔地上。“哇啊老大詐屍啦”
月寒黑着臉走進病房,緊緊地蹙着眉,“鬼喊鬼叫地做什麼”
顧宸哆哆嗦嗦地指着病牀上安安靜靜躺着的女人,“ 老,老大,我剛剛聽見她發聲了”
月寒看了病牀上的女人一眼,忍着暴打顧宸的衝動, “p的她動都沒動”
顧宸委屈地對對手指,“我明明聽見了啊”
月寒冷哼一聲,“以後再這麼鬼喊鬼叫,我扣你工資”說完月寒頭也不回地轉頭離開,獨留顧宸一個人風中凌亂。
顧宸委屈吧啦地坐回了椅子上,簡直有苦難言。
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舞曉若,紀煙寒整個人陰沉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身子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腿邊伏着一隻慵懶的巨大白虎,白虎的爪子上沾染着鮮紅的血液,還未凝固。
冷逸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地上鮮血淋漓的女人,沒有說話。
女人的肌膚已經殘缺不齊了,有些部位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令人咋舌。女人艱難痛苦地開口,“總統,總統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不不應該害夫人也不也不應該”
紀煙寒眸底一片戾氣和寒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有些令人反胃。紀煙寒微微皺眉,想到了舞曉若,她肯定不會喜歡這種氣味。紀煙寒突然站起身,冰冷的眼神落在女人身上,面無表情地繞開女人走出房門。
女人只能將所有的痛都嚥進肚子裏,她以前是總統的護法,但是因爲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妄想殺了總統夫人,自己上位,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冷逸輕輕蹲下身,直視着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輕笑着搖搖頭,“嘖嘖,你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如蒂娜啊。藉機上位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還是不要想了,留着這份心,”冷逸復又站起身,拿出黑色的手槍,扣動扳機,“ 安安靜靜地做個死人吧。”
“啊”房間裏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僅僅一秒,又漸漸安靜了下來,冷逸收回槍,冰冷地嗤笑一聲,“活該。”
白霄優雅地邁着貓步站起來,繞着女人走了幾圈,大大的尾巴搖來搖去,低吼一聲,似乎是有些嫌棄,慢悠悠地走出房間,回到自己的領地。
一週後,月寒踹了一腳正在大喫特喫的顧宸,“看好那個女人。”說完拿起手槍飛身跳出窗口。
顧宸看得目瞪口呆,直豎大拇指,“老大就是老大,連跳窗的姿勢都這麼帥高高牆都不扶就服老大”
電話鈴聲打斷了顧宸的讚歎,顧宸不耐煩地拿出手機,“喂喂喂,誰呀”
“你女朋友”電話那頭震怒。
顧宸馬上變了臉色,聽完電話那頭說的話,有些猶豫地瞄了躺在病牀上的女人幾眼,還是選擇匆匆趕去見女朋友了。臨走前顧宸對着舞曉若小聲嘀咕了幾句,“我就出去一會,就一會,老大肯定不會發現。更何況,人家妹子也沒這麼快醒來嘛,沒事的沒事的。”
顧宸剛離開沒多久,牀上的女人就動了動眉心,輕輕睜開了盈盈秋水般的美眸。“恩唔好痛啊”
舞韻歌不禁吐槽,“唉,被車撞,被槍打,都快被打成殘廢了。嘶不行,這是哪啊過了多久姐他們肯定在找我我得快點回去纔行”舞韻歌動了動身子,猛地頓住了,“我的天老夫的腰好痛嗷嗚 ”
舞韻歌折騰了半天才從病牀上下來,發現自己的包包放在了櫃子上,舞韻歌洗漱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無奈地嘆了口氣,拿起櫃子上的外套穿上,打開窗戶,抱着包包縱身一躍,跌坐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舞韻歌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還不算太壞,離街區不算太遠。舞韻歌不禁有些感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救了她,還很貼心地把她的東西都保管好了,手機的電量都是滿的。
舞韻歌打了一輛車,“請帶我到這個地方,謝謝。 ” 舞韻歌將地位給司機看了一眼,司機點點頭,發動
舞韻歌一到街區就下了車,走進一家服裝店換了一套衣服才覺得好受些。忍着傷口的隱隱疼痛,慢慢向占星屋的方向走去。
舞韻歌走到一半,停在了紀煙寒所在的酒店裏,太陽曬得舞韻歌的臉色更加蒼白,舞韻歌擡頭看了一眼依舊熱烈的陽光,有些昏昏欲睡,急忙走進酒店刷了一個房間。
舞韻歌走進電梯裏,扶着額頭,隨手按了一個數字,虛弱地靠在角落。
“叮”的一聲,舞韻歌勉強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電梯,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舞韻歌剛走到一道門前,房門突然打開,舞韻歌撞進一個人懷裏,熟悉的古龍香傳入鼻尖,舞韻歌堅持不住倒在了來人的懷裏。
紀煙寒眼疾手快接住了舞韻歌,驚喜又心疼地看着懷中虛弱的小女人,把舞韻歌整小隻抱進懷裏,走進總統套房,撥通了一個電話,“馬上派醫生過來,一分鐘內。”
“領命,總統。”
檢查好了舞韻歌的情況後,紀煙寒把舞韻歌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眷戀地輕輕描繪着舞韻歌的輪廓。大手把舞韻歌冰涼的小手包裹着,在舞韻歌的小手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這一次,不許再離開我的視線。”
冷逸站在門外不知該進不該進,尷尬地躊躇在門前。
男人狹長的眸子裏多了一抹不悅,似乎是被人打擾了一般,冷聲道,“進來。”
冷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 總統,今天還有最後一場談判”
“推了。”男人沒有半分猶豫,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然後冰冷地擡眸,“出去。”
冷逸哭着一張臉應下來,嗚嗚嗚嗚嗚最後一場談判都推了,那前幾周的談判不都白費了冷逸再多無奈也只能搖搖頭,總統的命令,必須聽從啊
突然走道處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響,接着一道小小的身影衝進來,“爸比”
紀羽辰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舞韻歌,差點就熱淚盈眶,剛要撲上去,就被紀煙寒單手攔下,“站好。”
紀羽辰馬上站得筆直,吸吸鼻子,“爸比媽咪怎麼了”
“營養不良。”紀煙寒輕輕咬着這四個字,心疼地撫摸着舞韻歌的眉眼。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尋找了整整一年,只見了一面後,她失憶了,然後又再次消失在他的視線,現在,她回來了,他絕對不會在失去她
舞韻歌突然握緊紀煙寒的大手,急急地呼喚,“ 軒”
紀煙寒怔住,眼眶開始有些發紅,柔聲迴應,“乖,我在。”
舞韻歌好像聽到了紀煙寒的話,慢慢放鬆下來,淚水滑過蒼白的臉頰,“我好想你”
僅僅一句話,把紀煙寒所有的冷靜通通擊碎,紀煙寒用大手捂住臉,淚落在了手背。
紀羽辰蹲下身,把臉埋進膝蓋,不斷地抹着源源不斷掉出眼眶的淚水。
總算是重聚了不是嗎
傍晚,舞韻歌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一陣恐懼,“ 軒”她明明聽到了聽到了紀煙寒的回覆啊難道難道只是夢嗎
突然舞韻歌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裏,“嗯,我在。”
舞韻歌震驚地看着面前眉眼滿含溫柔的紀煙寒,鼻頭一酸,撲進紀煙寒的懷裏,放肆地哭了起來。“我以爲 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紀煙寒揉了揉舞韻歌的小腦袋,“不會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對了,羽辰呢”舞韻歌哽咽着,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紀煙寒心裏一陣陣抽痛,“在客廳。”
紀羽辰聞言馬上跑進來,鑽進舞韻歌的懷裏,“媽咪”
紀煙寒看着一大一小重逢後的敘舊,轉身走進客廳,看向冷逸,“去查,到底是誰傷了夫人。”
“領命,總統”
是時候,該把所有真相告訴他的小妻子了,之前是他疏忽了,讓他的韻歌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