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眼鏡下都是溝.壑皺紋,看起來老態龍鍾。有點像是清朝縣衙門裏面的師爺。
“葉老怎麼介紹了一個這麼個小孩子過來你是出家的和尚”那老頭看我一眼,驚了一驚,脫口而出。
我頓時覺得剛纔那個站在門口的美女說話還是挺感人的。
老頭話一出口,幾乎整個店面裏面所有人都朝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有人笑道:“沐老頭,你上當了吧,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個和尚”
“我聽說現在少林寺,都收碩士生了,小孩子是不可能的,想多了吧”又有一個聲音立馬說道。
“你是沐天齊”我可懶得跟這老頭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老頭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
我也懶得管這麼多了,把太爺爺給我的信物拿了出來,那是倆小壇泥封了的雕花酒。
這酒一拿出來,老頭的眼睛都直了,看着我的動作,眼神立馬變得十分柔和:“輕點,輕點。”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扒開罈子,被他一把抱了過去:“開什麼玩笑這麼好的酒能隨便開嗎你太爺爺讓你來的”
“w
我點頭。
“那你就留在這兒,”老頭笑了:“我們這可是最大的古董店。”
啥意思啊。
和尚跟古董店莫非有什麼關係嗎
太爺爺跟我安排這麼一個身份,到這鬼地方說是要歷練,難不成是在古董店專門練自己的眼睛有多毒的
我看着老頭把那兩壇酒,小心翼翼的放在櫃子上,然後再從櫃子下面拿出來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有一隻白瓷碗。
說是碗也可以說是酒杯。
因爲那盒子一打開就散發着一股酒香,我猜想老頭經常用這玩意兒喝酒的,但是他把那東西拿出來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好像在哪裏見過。
“哼,這老頭不是什麼好東西。”黃三娘聲音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我四下看了看,這妮子倒是沒有出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便暗地裏問:“爲何這麼說”
“他手上那碗叫做嘎巴拉,是用人的天靈蓋兒的半拉頭骨做的,藏傳密宗專用,可以說是佛器,也可以說是鬼器。”黃三娘一開口,就讓我倒抽一口涼氣,緊接着我便聽見她說,“當然,這還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嘎巴拉不能用死人的頭骨做。”
“你啥意思啊”我把她最後一句嚼吧嚼吧,越品越不對勁,“不用死人的,難不成還用活人的”
“沒錯,只能用活人的,也就是說,一個嘎巴拉代表着一條鮮活的人命,雖說這個嘎巴拉一看就知道用了很多年頭了,但是不代表,這老頭就是好人。”
黃三娘氣鼓鼓的,我也頭皮發麻,但是一想到太爺爺,就覺得太爺爺應該不會害我找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給我做嚮導。
於是我便說道:“老頭雖然有些重口,但不代表這個嘎巴拉就是他做的,說不定,是在什麼地方收來的。”
“能用這玩意喝酒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倆越說越激動,宋新月在我身邊淡然的下了一句結論。
對啊,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沒錯,月薪6000,喫住都包,當然是底薪6000,你是太爺爺的人嘛。”老頭很興奮的衝我說道。
我怎麼感覺太爺爺是讓我來做童工的
而且關鍵問題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就在此時,433號的那名壯小夥,突然發出了驚呼的聲音,整個店子的目光又匯聚了過去。
只見那大叔已經打開了他的寶貝盒子。
盒子裏面有一尊觀音。
這倒是跟宋新月說的沒什麼兩樣。
但這觀音,足足有40釐米多高,那可是一整塊瑪瑙。
這年頭,瑪瑙其實不值錢,但這麼大個頭的就少了。
瑪瑙觀音一出現在店內,幾乎所有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過去,而且那瑪瑙上面一絲雜質都沒有。
觀音是背對着我的,我雖然沒有看到那觀音的正面,可卻感覺到心裏面不舒服。
非常的不舒服。
我錘了下胸口,覺得這事兒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正要離開,就聽得沐天齊轉頭衝我說道:“葉家小娃娃,你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在沐天齊得解釋下,我才搞明白了,爲什麼太爺爺把我派來了這裏
沐天齊開了一家古董店,而且這個古董店是整個西安最大的一家,當然了,這是他自封的。
這古董店裏面除了各種各樣的古董之外,還有一些很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東西都是從土裏來的。
沾染了各種各樣的氣息,有些土裏來的東西,帶着邪氣,他們這裏原來是有一個掛單的和尚,但最近那和尚跑了,他們就沒轍了,好幾筆生意就這麼眼睜睜的讓它走了。
這樣的邪氣必須要有和尚,或者是道士的加持,驅除邪祟之後才能夠使用,要不然,誰拿到手裏誰就栽了。
爲了讓我相信,沐天齊甚至還跟我舉了個例子,說曾經這一片就有一個富商,手上有一對白玉瓶子,這白玉瓶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透着很重的邪氣。
結果那富商拿到白玉瓶子的第二天就出了車禍,直接送到火葬場。
這本來也許只是個巧合,但白玉瓶子的第二個主人,也發生了類似惡劣的現象,那第二個主人雖說沒出車禍,但卻被人害了,如今也是半身不遂的。
白玉瓶子第三個主人,也是死於非命。
沐天齊跟我說,就是因爲白玉瓶子上面有一種邪氣,最先拿到白玉瓶子的人沒有把它淨化,導致後面拿到白玉瓶子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定的影響。
而他們店裏缺的就是可以把邪氣淨化的人,難怪,太爺爺會把我丟到這兒來,讓我專門淨化邪氣嗎
雖說妙法蓮華經是我的拿手好戲,可若是拿這玩意兒喫飯,我的心裏面還是有些不太舒坦。
沐天齊跟我解釋了這些之後,我便朝着瑪瑙觀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只感覺渾身的冷氣都在往外冒。
大部分的觀音,眼睛都是半睜半閉,悲天憫人的形象。
但眼前這東西可不是,眼睛瞪得圓圓的,渾身透着一股邪性,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心怦怦跳,我還想摸一摸,手還沒放上去,就聽見宋新月在我耳畔斷喝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