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如今不過十九歲,琴酒也不是性格衝動的人沒錯,如果只是出賣色相的話,還不至於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真正重要的原因,是貝爾摩德之前閒聊時提到的兩個名字。

    魚冢三郎和庫拉索。

    前者還有個更耳熟的稱呼,伏特加。

    黑衣組織搓麻四人組,不對,是犯罪四人組之一,未來琴酒的跟班。

    這兩個人的出現,讓銀髮少年在評估劇透的真實性時,在天平上可信的一段加上了砝碼,使得原本心中在兩個選擇之間猶豫不決的琴酒更偏向於一方。

    至於出賣色相的惱怒什麼的,只是催化劑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

    “”

    白鳥綠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陰沉的小夥伴,默默無語。

    不管這個意外到底在琴酒做出決定的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至少銀髮少年給出的理由還是很充分的至少成功的說服了她。

    於是綠子就愉快的同意了小夥伴的決定。

    綠子:不同意我能怎麼辦你看看陣君如今的樣子啊qaq

    在兩位綁定人的一致同意之下,他們成功的選取了覆滅黑衣組織這個選項。

    隨後,在兩人注視中,半空中那行半透明的字體發出了淡淡的銀光,柔和而華美,顯出幾分超自然的神祕。

    那銀光閃爍了大約一分鐘,注視着它的兩人心中不免產生了一股期待。

    會不會,有什麼提示

    畢竟,這個所謂的系統可是能將他們從重傷的生死線上拉回來的存在啊。

    所以,對於這個任務,說不定會給他們一些幫助

    在兩人期待的眼神中,那銀光越來越亮,從原本的柔和變得耀眼起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與此同時,半透明的字體也漸漸變淡。

    在字體消失的那一瞬間,銀光大盛。

    少年少女期待的睜大眼睛。

    隨着字體的徹底消失,銀光也終於消失,然後

    什麼也沒有發生。

    銀髮少年:

    棕發少女:

    坑人啊這是

    話說你既然什麼東西都不給,搞得那麼神祕做什麼

    裝逼嗎

    兩個年輕人心中不約而同涌起了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棕發少女不死心的想要聯繫系統,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感受不到系統的存在。

    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銀髮少年無語的看着小夥伴的努力,想到平日裏系統除了給劇透和顯示那個系統任務外什麼反應也沒有的狀態,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總感覺,自己剛剛逃離了一個可以預見的坑,又似乎要跌入另一個坑啊。

    不會那麼倒黴吧

    琴酒少年半月眼的想着,頭上掛着一滴冷汗。

    雖然已經做好了辭職的決定,不過黑衣組織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就他那黑心煤窯1一般的屬性,但沒能覆滅之前,作爲酒廠新釀出的酒以及正在釀的酒,纔是老老實實的繼續打工吧。

    也就是說

    白鳥綠子有些擔心的看着銀髮少年:“你還好吧”

    銀髮少年冷着臉回答:“我有什麼不好的,都用了兩個月時間恢復了。”

    他閉上眼睛,隨後活動了下手腳,說:“雖然還沒全部恢復好,但基本沒問題,戰鬥力不出意外的話有正常情況的九成,必要的時候也能儘量維持正常的狀態不過持續時間長不了,而且之後會有不良影響。”

    我問的不是這個

    白鳥綠子心中默默腹誹,不過

    “那就好。”她僵硬的扯出一個笑。

    不過她沒膽子把實話說出來

    平心而論,貝爾摩德的那句“高尾謙人喜歡歐系美少年,你去容易降低他的戒心。”,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琴酒的確算得上歐系美少年。

    他並非純粹的日\\本\\人,而是帶了歐洲的混血。

    這令他的皮膚比一般的日\\本\\人更白。

    日後的性格在如今的他身上已經有了幾分影子,青碧色的眸子中藏着一點點的冷,不笑的時候顯得有幾分冷淡。

    雖然琴酒的神情常常略帶冷淡,動手時的氣勢更是令一般人不會太過在意他的長相,但若是細看他的容貌,就會發現他的長相完全稱得上“俊朗”一詞。

    他的脣比較薄,但脣色稍稍偏紅,微微抿起的時候帶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只是他如今到底不過十九,仍然可以被稱爲少年的年紀,是以

    眉眼間還帶着幾分青澀,性格中還存着幾分張揚。

    有時候他會挑釁的笑,嘴角上揚,於是那青碧色的眸中彷彿散去了冷,多了幾分神采飛揚的活力。

    琴酒的頭髮是少見的銀色,額前留了碎碎的斜劉海,劉海很長,只是將將沒有遮住眼睛。

    如今的他雖然也是長髮,但頭髮還沒有那麼長,也還沒有披着長髮,而是用一根黑色的發繩紮了個馬尾,顯得精神了很多同時也更方便打架。

    他本就身高腿長,此刻穿着一身高領淺色風衣,愈發襯得人神采奕奕。

    作爲後輩,這個時候琴酒坐在前輩的身邊,以一種謙遜但莫名透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模樣旁聽前輩與高尾謙人的交談。

    他由衷地希望自己這時候只是一個花瓶。

    貝爾摩德給出的理由還是靠譜的。

    看到高尾謙人對前輩那種面子上和睦,但語氣中還是帶了幾分盛氣凌人的態度,而看到自己的時候,語氣會稍稍溫和一些的時候,琴酒得出結論。

    然而琴酒一點也不高興。

    談判桌上虛情假意還沒有結束,琴酒面上維持了稍稍有些冷淡的表情,實則早就走神了。

    他一邊聽着兩方的對話,一邊盤算着自己身上帶的武器。

    由於他們明面上是來談生意的,所以武器只能帶一般防身的量,這無疑給任務增加了難度。

    銀髮少年身穿風衣,相比之下更加方便藏東西。

    臨行前他拿了兩把匕首木倉,隨身帶着裝滿子、彈的魯格p85,兩個彈夾,兩支麻醉劑,少量的釘子等。

    好在那些專門用來竊取情報的用具準備的還算充分,做了僞裝帶過來,不必擔心這一方面。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咖啡他還不擔心高尾謙人會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動手腳,一邊在心裏反覆計劃着奪取情報的方法。

    半晌,他將咖啡放下。

    組織想要的那份情報與其說是情報,不如說是文件資料。

    這份資料對於高尾來說,幾乎是他的核心命脈。

    所以組織是想徹底收服高尾呢

    斜對面的男人看了過來,銀髮少年似乎沒有發現他的舉動,而是偏了下頭,左手擡起,撐住腦袋,微微垂下眼睛,表情有些疲憊。

    高尾沒有繼續說話,目光仍放在銀髮少年的身上。

    組織的前輩見狀,也不再開口。

    房間內一時間靜了幾秒。

    覺察到了房間內不正常的安靜,琴酒才略帶驚訝的擡頭,正好對上了高尾謙人的目光。

    銀髮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高尾先生,我有點累了。”

    “沒事。”高尾謙人安撫道:“我們已經談了三個多小時了,年輕人累了也正常。”

    頓了頓,他試探道:“這次的生意,怎麼帶了個少年過來呀”

    組織的前輩雖然不知道琴酒的打算,但到底經驗豐富,開口輕描淡寫道:“他剛剛獲得代號,跟我出來見見世面而已。”

    語氣中還帶了些不耐煩。

    聽到這話,高尾面對琴酒的表情似乎更溫和了些。

    琴酒面上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心中卻忍不住嗤笑。

    聽說我只是剛剛獲得代號,而且還只是附帶着出來見見世面,就認爲我沒什麼危險性嗎

    “年輕人嘛,出來見見世面也好。”高尾謙人這麼說着,“現在還累嗎要不要來杯咖啡”

    銀髮少年搖了搖頭:“還有點困不過不用咖啡了。”

    高尾謙人看了眼琴酒面前的咖啡杯,頓時心中瞭然。

    是喝了整整一杯咖啡之後,不想再喝了吧。

    “高尾先生,我能出去休息一會嗎”提出這個要求,銀髮少年也顯得有些糾結,但還是道:“我留下來怕是要添亂了”

    還是說,是想要接手高尾的勢力呢

    高尾謙人猶豫了一下,對上少年青碧色的眸子,最終還是道:“出去也行,不過這裏比較大,這樣吧,我讓幾個人帶你出去。”

    幾個人呀

    琴酒露出一個笑:“那就多謝高尾先生了。”

    他垂下眸子,綠眸中漸漸帶了些冷,

    “真是抱歉啊,要給您添麻煩了。”

    很是抱歉啊,這麻煩恐怕要取您的性命了。

    少年轉身,銀色的馬尾劃過一個小小的弧,轉身而去的瞬間,他在高尾看不到的地方,對着高尾謙人最後露出一個笑。

    銀髮少年風衣的衣角略略揚起,他微微挑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指彷彿不經意般的撫上腰間,感受着匕首槍的觸感,目光劃過高尾的一剎那,青碧色的眸中閃過鋒芒。

    一個月後,奈良知名商人高尾謙人弟弟不幸出車禍去世。

    三天後,高尾謙人自殺於家中2。

    而在某個神祕的組織裏,一個代號爲琴酒的新人,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着黑暗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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