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松,名義上是自己徒弟。可在宮尚心中,差不多算是自己兒子。因爲他的身上,有着自己太多影子。

    今年他應該二十七歲了,這個年齡其實還很年輕。人生的路,他看的還不夠準確。

    “孩子,不許說拿一輩子去賭。”

    “師父,我願意爲自己理想,再奮鬥一次。”

    “我同意,我只是說不讓你賭。”

    “師父”

    實話說,這個瞬間喬松沒有明白,師父的話是什麼意思。所謂賭,這個想法是來自許琳。

    喬松必須得承認,她的優秀在自己之上。而她現在的路,完全是一種賭博心態。

    而喬松要展開的事業,是一條連許琳都不認可的路。簡單的說,就是一條死衚衕。明知道這一點的喬松,想要拿自己後半生去嘗試。

    前面堵塞的路,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撞開了,海闊天空。反之,一生沒有實現理想。

    而這會沒有說話的宮尚,刻意給了喬松思考時間後,纔對他說道:“賭,是一種五五開的想法。”

    “嗯。”

    “可是抱有這種想法的,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五五開啊”

    “蠢貨。”

    和以往一樣,宮尚忽然狠狠罵了一句。而伴隨的則是喬松,慌忙從板凳上起來,筆直的站在師父跟前。

    愛之深、責之切,對於喬松的嚴格,是宮尚一直來的習慣。就算他現在從事行業和足球無關,他依然是自己徒弟。

    而他也用着讓喬松,最能理解的方式開始解釋:“當年高中足球聯賽,我們面對一中,實力對比如何”

    “他強我弱。”

    “結局是什麼”

    “我們拿了冠軍。”

    “那場比賽,你可有進球或者助攻”

    “沒有,因爲您把我從前鋒位置,調到中場。”

    “而那場比賽我們獲勝,誰是第一功臣。”

    “我。”

    喬松記得很清楚,那場比賽師父安排自己在中場運籌帷幄。他雖然沒有進球、助攻,那吸引着對方後衛線集體向前推進,就是爲了防住他。

    然後就利用對方後衛貿然向前機會,兩個反越位的反擊,最終二比一他們勝利。

    而這時候宮尚繼續說着:“我把你調動位置,這是賭嗎”

    “是吧”喬松覺着真是,那時候的自己是高中聯賽最佳射手。主要責任,就是攻城拔寨。而在正常調配,並不是他的特點。

    “是個屁,我把你回撤中場。伴隨的,則是左右兩個邊路,特意換了速度快的球員,就是爲了反擊。而後場防守,也根據對手攻擊線做了專門配比。”

    “”

    “那場比賽,我報的心態不是賭,而是必勝。所以結果,我們勝了。”

    把曾經的例子,又一次拿了出來,宮尚給喬松上了一個生動的課。人生的路,從來不是賭贏的。

    許琳可以賭,那是建立她賭資夠大基礎上。而那個女人,一步百計。喬松不是許琳,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抱有必勝的決心。

    “師父,我”

    “閉嘴。”

    “昂。”

    “你的感悟,不用和我彙報。自己去消化,然後走自己的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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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伴隨着這句話,宮尚在看向自己徒兒時哈,媽的。這個混小子,總算有些當年感覺了。

    剛纔在開門時候,宮尚真的不敢相信,這個面帶滄桑的玩意,就是自己的寶貝徒弟。

    也就在時候,喬松的師孃也端着一壺熱水走了過來:“老頭子,松兒都這麼大了,你把罵人的毛病改改不”

    “扯蛋,他再大也是老子的兒子。”

    “兒子也不能老罵啊”

    “廢話,兒子不罵什麼能罵”

    看着師父、師孃對話,喬松站在一旁樂了。自己的師父,典型的老體工大隊退下的性格。

    遇到事肯定會講道理,但在講道理前,必須是連打帶罵。喬松相信,若不是師孃在身邊,今天自己還得挨一頓揍。

    這會的他,也接過師孃手中水壺,幫忙給師父沏茶時也說道:“師孃,後天您也去海南參加劉峯婚禮嗎”

    “呵,不去了。”

    “去吧,我陪您到海灘走一走。”

    “不了,等你以後混出息了,在帶我們老兩口去。”

    喬松那善良的師孃,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般的孩子。眼中充滿的是慈祥,當初決定去海南,因爲是聽說喬松也要去。傻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師孃,徒兒不孝。”

    “知道自己不孝,以後就多孝順點。”迴應喬松的,則是一旁端起茶杯的宮尚。

    “師父,您老人家脾氣該收斂了。不然等師姐回來,又要嘟囔了。”

    “閨女是用來疼的,兒子就是拿來出氣的。”

    “哈哈,師父這不公平。”

    “男子漢,就要忍受着一切不公。小子給我記住,無論多大的挫折,都給我站起來扛着。”

    “嗯”

    爽、爽,真爽。縱然自己恩師退役多年,可他身體之中所含有的男子漢血性,仍舊能讓喬松體內,熱血沸騰。

    上午時候就從白樺那裏歸來,本來想要偷懶的許琳,又被韓欣拽回來辦公室。然後面對着,堆積如山的公務。

    “韓欣,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這三十歲的老女人”

    “許總,拜託您別用喬松的口吻說話好嗎”

    “我想偷懶。”

    “你大爺”

    得,既然你許總非要學喬松賴皮,那麼韓欣只能用對付喬松的方法了。苦笑着的許琳,只好投入工作中。

    面對楊聰、李銘、劉少峯三個強悍對手,真的不容她有一絲懈怠。這是許琳自己選擇,也要自己承擔。

    也就在下午時候,她看到喬松發來一條微信。許琳估計着,自己的小情人又鬱悶了,需要自己哄一鬨。

    可是工作好忙好吧,許琳還是忍不住,放不下寶貝喬松。拿起了手機,看着他發來的微信:“許琳,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不敢奢望能超越你。”

    果然,如許琳所料。喬松又一次,開始惆悵了。而她剛要回復,告訴喬松其實自己的強大,並不一定是美好。

    但不等她將文字編輯完成,喬松第二條微信又來了:“可是我覺着,超越你那一刻,一定很美好。”

    這

    喬松的這句話,是以文字方式發送而來。可許琳卻有一種感覺,喬松就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說着這句話。

    那是她,有些陌生的喬松。更是許琳內心中,有些期待的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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