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他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就連楊爺爺表情也不大好看。
“爸，小奕。”
那女人走近，便直接叫了人，方晴也瞬間明白了爲什麼眼熟，可不就是楊奕全家福上的那個女人。
雖然不似那照片上的青澀，但面部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這個時候，方晴覺得他們應該回避，便拉了方秀蘭，衝楊爺爺道：“楊爺爺，我們先走。”
方秀蘭兩人往前去了，站在學校門前說話，目光卻是注意着那邊。
楊奕看到媽媽，並沒有多高興的樣子，臉繃的緊緊的。
周雅是特意來看兒子的，但兒子對她的態度，讓她心裏難受。
“小奕，媽是特意來陪你考試的，上午從遠地方趕過來，才晚了些，晚上媽帶你去喫好喫的。”
對於楊奕，周雅心裏是愧疚的。
她把孩子扔給丈夫，又怎麼可能不擔心，但是他那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夫家不可能接受他帶着這麼大的孩子，她也是不得已。
怎麼小奕就不能諒解一下呢
見楊奕不說話，周雅便看向楊爺爺，“爸，你勸勸小奕。”
楊爺爺卻是沒接他的話，而是道：“我不是你爸，叫叔也好，叫什麼都行，就是別叫爸，你跟國慶不是兩口子了，我們也沒啥關係。”
周雅一個趔趄，一直以來，公爹從來沒對自己說過重話，儘管她知道，當初結婚時，他就看不上她，但卻也沒反對，由着他們兩個結了婚。
看上去，這麼些年，他也沒真的接受她。
周雅不由的心裏有些氣憤和難受。
但現在，兩人都離婚了，她也沒有理由再說什麼，只道：“不管怎麼樣，我是楊奕的媽，小奕，晚上我來接你，帶你去大酒店。”
一直不說話的楊奕這時候開了口，“不用，我們有地方住。”
“小奕，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
周雅有些怒了，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但她至少是楊奕的媽，兒子怎麼可以這樣。
楊奕卻是突然笑了，“我沒說你不是，但是我現在要考試了，你再攔着我就考不上了。”
“還有，你不用來接我，我也不會跟你去，你拋棄我的那天，我們的母子情份，也就斷了。”
楊奕說完大步往學校走。
周雅想攔，到底沒有伸出手，捂着臉，也沒有跟楊爺爺說話，直接就跑開了。
周雅一直跑到一邊一輛轎車上，上車就撲進了一位中年男人的懷裏。
楊奕大步走到方晴身邊，“走吧，快到時間了。”
方晴跟方秀蘭說了聲，兩人便進了學校。
方晴看着楊奕明顯低落的神情，心裏嘆了口氣，雖然剛剛離的不近，但方晴也看出來了，是發生了什麼口角，她伸出手拍拍楊奕的背，“振作點，別分心，有什麼事考完試再說。”
她的安慰讓楊奕心情好了些，擡起頭來苦澀一笑，“恩，我知道，你也好好考。”
兩人各回了自己的考場，下午兩科考的很順利，走出學校的時候，楊奕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沒有看到周雅，不由冷笑一聲。
sp;他就知道，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不顧面子，再來。
依舊是楊爺爺守在門口，看到他，噓寒問暖。
知道他們有心事，方晴拒絕了他們一起喫飯想法，而是拉着方秀蘭走了。
兩人吃了碗麪，方秀蘭堅持讓方晴喫的牛肉麪，方晴推不過，只能聽方秀蘭的，卻是把牛肉跟方秀蘭分喫。
到了晚間，方晴坐着看電視，旅店是黑白電視，正演着瓊瑤劇，方秀蘭看的入迷，方晴便也跟着看。
這時候，有人敲門，方晴打開門，看到楊奕。
楊奕沒有進門，只站在門口道：“方晴，出去逛逛吧，附近有個公園挺熱鬧的。”
這會兒天還早，方秀蘭想到方晴也是有壓力，便擺手道：“你們出去吧，早點回來。”
方晴跟着楊奕出了門。
兩人走在路上，往公園去。
公園裏確實很熱鬧，人很多，兩人找了一處長椅坐下，誰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楊奕才道：“今天那女人是我媽。”
想不到他主動說起，方晴便點點頭，“我知道。”
楊奕有些詫異，又很快釋然，“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怨他。”
方晴聽他說起過楊奕媽媽的事，也算是有所瞭解，可是這種事，她要怎麼說
說什麼都不對。
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那是他們大人之間的事，你只要尊從本心就好。”
說是這麼說，但想到自己，方晴又覺得有些大言不慚了。
她就沒辦法原諒蘇振國。
楊奕其實也沒想要得到什麼答案，聞言只淡淡應了一聲。
好一會兒又道：“你是不是很討厭蘇佳佳”
“是。”
方晴毫不掩飾，她就是討厭蘇佳佳，從知道他們是姐妹那天起，就討厭他。
不管是不是牽怒，她就是打心眼裏厭惡。
楊奕沒覺得意外，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意外，“你們認識吧”
他早就看出來，他們之間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的感覺不會錯。
方晴沒有回答，應該算是認識吧，就算是前世認識，她至少是比較熟悉她。
只是有些話，卻不方便說出口。
方晴苦笑一聲，“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
方晴沒往下說，楊奕也沒有追問，只是眼神裏明顯有一絲好奇。
方晴嘆了口氣，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好一會兒，楊奕突然道：“我們往裏走走吧”
兩一路往裏面去，路上丁香花開的正豔，白的紫的，散發着特有的香味。
楊奕微微側頭，看向身側的少女，少女的髮絲黑亮柔順，幾縷髮絲調皮的貼在臉頰上，楊奕忍不住伸出手，把那礙眼的髮絲拔開，別到耳後。
方晴一下子愣住了，楊奕也愣住了，手不由停在半空，有些尷尬。
“我...”
竟是一句也解釋不出來。
氣氛有些尷尬，這會兒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方晴笑笑，“天不早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