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總算可以鬆口氣。
方秀蘭長舒口氣,有些哽咽,“你可嚇死媽了。”
剛剛方晴就那麼直愣愣的栽在地上,真的把她嚇壞了。
方秀蘭抹了把眼睛,緊緊抱住方晴的頭,這一天受的驚嚇太多了,先是李天福突然動手,再到方晴動刀,看到方晴暈倒,她知道,方晴肯定也嚇壞了。
“晴晴別怕,沒事了。”
想到自己還要被女兒護着,方秀蘭越發覺得自己沒用了。
“都怪媽沒本事。”
方秀蘭總是陷入這樣的自我懷疑之中,方晴嘆了口氣,剛剛也是太緊張的,這才暈過去,現在已經完全緩過來了。
“媽,你說什麼呢我沒事了,張大媽呢”
張大媽在剛剛方晴醒了就退出去了,她也是有些沒臉見他們,都是她連累了他們。
頂着鼻青臉腫的臉,張大媽收拾起屋裏院裏的東西,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方晴兩人從屋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不過兩人都沒有說話。
張大媽也不容易,三個兒女,都在外面,一個也不在她身邊,男人又是那麼一個樣子,也是挺可憐的。
只是到底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插不上手。
不知是不是這件事對方晴影響太大,第二天一早,方晴就覺得頭暈腦漲,竟是生病了。
躺在牀上,竟是一絲力氣也沒有。
方秀蘭叫方晴起來喫飯,就見她臉紅紅的,一摸,頭上的熱度驚人。
“壞了,發燒了。”
方秀蘭忙弄了水和毛巾,給方晴敷在額頭,而後換衣服出去買藥。
楊奕剛剛從家裏出來,遠遠的就看到一個急匆匆的人走過來,“咦,方嬸”
“方嬸。”
楊奕喊了一聲。
只是方秀蘭想着心事,竟是沒有聽到。
直接略過他往前去了。
楊奕有些奇怪,還很少看到方嬸這麼急慌慌的,這是怎麼了
楊奕看着方秀蘭往前走了一段,拐進了一家藥店。
待方秀蘭買完藥回來,楊奕便把人劫住了。
“方嬸”
這回方秀蘭聽到了,看到是楊奕,衝他點點頭,但也沒空多說。
“是楊奕啊,有空去家裏玩。”
看方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楊奕便道:“方嬸,方晴病了”
方秀蘭詫異的看他,他怎麼知道晴晴病了。
不過卻是點了點頭,“發燒了,嬸子着急回去,不跟你說了。”
看着方秀蘭快步走了,楊奕的眉頭擰起來,怎麼就突然生病了。
不行,得去看看。
這邊方秀蘭快步回了家,方晴正迷迷糊糊的,就感覺頭上熱乎乎的毛巾被換下來。
而後藥便送到了嘴角。
“晴晴,先把藥吃了再睡。”
方晴雖是迷糊,但心裏還是清楚的,順從的用水送了藥,而後又躺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晴感覺耳朵有些嘈雜,但太困了,也就沒有在
意。
“方晴,我來看你了。”
方晴哼唧一聲,卻是沒有醒。
“方晴,我給你帶好喫的了,你快醒醒。”
方晴迷糊着,聽到耳邊有人說話,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女孩子的手,纖細柔滑,揮舞了兩下就垂了下來,卻正好落在楊奕的掌心。
楊奕微微一愣,見方秀蘭不在,便握緊了那隻手,沒有鬆開。
這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但卻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讓他心神不寧。
一種異樣的情緒充斥在心裏。
正待他仔細去感覺,卻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了他臉上,他猛然擡頭,就見剛剛睜着眼的女孩子,此時正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楊奕一驚,慌忙鬆開了手。
“你醒了。”
方晴愣愣點頭。
誰來告訴他,是怎麼回事,怎麼她一醒來,就看到楊奕拉着自己的手,深情款款的模樣。
不過這所謂的深情,其實只是她自己想的。
方晴不着痕跡收回手,坐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呢”
楊奕抽了抽嘴角,他哪裏是不叫她,是叫不醒。
不過她現在是病人,他自然不會跟她計較。
“我也是纔來,之前看到方嬸去買藥,聽說你病了纔看看你。”
他說着,突然想起帶來的東西,便都拿過來,“我給你買的罐頭,你現在要不要喫”
看方晴一直看着他,楊奕微微臉熱,“我生病的時候,我爺爺都會給我買罐頭,喫上就好。”
看他一副認真解釋的樣子,方晴不由笑了。
這個說法,她也是自小就聽說,但是現在見楊奕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你怕是得的饞病。”
楊奕被說的羞腦,哼了一聲,有些孩子氣的板起了臉來。
不過轉瞬又翻了個白眼,“看你是病人,不跟你計較。”
楊奕鮮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方晴咯咯笑了,吃了藥,睡一覺,現在她的精神好多了,伸手指了指罐頭。
楊奕頓時明白了,拿起罐頭倒過來一拍,而後啪的就擰開了。
找了個勺子,楊奕小心翼翼的切了黃桃出來遞到了方晴嘴角,“張嘴。”
他的臉色很認真,方晴不由聽話的張了嘴,任由他把罐頭送進口中。
喫着罐頭,方晴眉頭微擰,在楊奕再送過來時,她搖了搖頭。
“我自己來吧”
她又不是手不能動了,不用像小孩子一樣這麼照顧他吧
楊奕臉色一僵,似乎才反映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臉嗖的紅了。
他板起臉來,卻是沒有遞過去,而是道:“你是病人,逞什麼能,你只管喫就是了。”
說着,紅着臉又遞過來一勺,見方晴不張嘴,眉頭帶了絲不悅,竟是直接強硬的往嘴裏塞過去。
方晴被懟的嘴脣疼,只能張了嘴,卻在他收回去時,直接含住了勺子。
楊奕往出拉,方晴不放,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
就在這時,突然門口傳來方秀蘭的聲音,“你們倆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