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蘭此時也是很擔心,但結婚這麼大的日子也是沒辦法,方秀蘭甚至有些後悔,臉上都是濃色。
沈寶國看在眼裏,嘆了口氣,“秀蘭,要不我們先去看看晴晴”
這樣的提議,立刻得到了應和,兩人拿了手電筒,穿上棉衣,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方家。
方晴聽到敲門聲時愣了一下,警惕的小心挪到門前。
實在是,方秀蘭今天結婚,村裏的人都知道今天方家只有方晴一個姑娘,萬一有人壞心眼兒,那也是有的。
方晴靠在門口,透過窗戶也看不清外面,沈寶國聽到細微的聲音,知道方晴在,便道:“晴晴,是我們。”
一聽是方秀蘭兩人,方晴才鬆了口氣把門開了。
兩人進了屋。
看到結婚當天,他們還來看自己,方晴又感動,又覺得愧疚,一直催着兩人回去。
兩人看方晴真的沒事,這纔回去了,而方晴心裏的那點難受,也就散了。
一覺到了天亮。
從今天開始,方秀蘭就是沈家的媳婦了,沈家房子新修的,屋子也多,沈寶國就讓方晴搬過去,在修的時候,就已經給方晴準備好了房間。
方晴有心拒絕,但看方秀蘭的目光,到底抵擋不住,只能聽話的搬到了沈家去。
方晴每天就在家裏呆着,一邊畫設計圖,一邊讀書,趁着放假把高中的書都好好溫習一遍。
方晴也沒有什麼朋友,自然也沒有什麼人過來。
轉眼就要過年,臨年前,沈寶國帶着母女倆去了縣裏添置一些東西,也打算帶母女倆買上幾身衣服。
雖然方晴自己就設計衣服,但難免還是想要逛逛,正好也要備年貨。
縣裏人很多,方晴一家去了縣一百,逛到了劉欣的鋪子。
只是不經意看過去一眼,卻不想劉欣的鋪子在這個時候,竟然關門了,上面還貼着出兌。
這讓方晴意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算方晴不跟他合作,劉欣的鋪子也不至於關門啊
雖然兩人現在沒什麼關係了,但方晴還是忍不住問了旁邊鋪子的人,和到的原由是,劉欣家裏出事了,
不過這也跟方晴無關,只能就這麼離開了。
一家人逛的累了便回了方家,路過楊奕家門前的時候,方晴的目光忍不住看過去。
只是那裏除了一地的積雪,什麼也沒有。
勾了勾嘴角,方晴嘆口氣,方秀蘭自然也注意到了,眉頭微蹙,卻是沒有說話。
方晴一家回了家裏,喫過了飯,方晴想着去商店去買副對聯,讓縣裏的小院也有些喜氣。
只是從家門出來,剛剛打開門,便見門外,站着個高大的身影。
他雙手交握,臉凍的發紅,聽到聲音轉過頭,眸光閃亮。
“楊奕你怎麼在這裏”
他怎麼知道他們回來了。
今天天氣很冷,他的睫毛沾上了白霜,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雖然知道方秀蘭可能會不喜,方晴還是把人讓進院子,“快進來,怎麼不敲門”
方晴拉着楊奕的手腕,很是心疼,這人怎麼這麼傻。
楊奕的目光一直落在方晴臉上
,順着她的力道,跟着進了屋。
“誰來了”方秀蘭喊了一聲,從裏面出來,看到是楊奕,臉上的神情一僵,卻還是扯開個笑容,“楊奕來了,快進屋。”
楊奕進了屋,規規矩矩的坐在那,方晴給她了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
“喝點熱水緩緩。”
楊奕喊了人,一口一口的喝水,沈寶國拉着方秀蘭,“秀蘭,我們去休息一會兒。”
方秀蘭蹙眉,不想走,被沈寶國硬拉着出去了。
回了東屋,方秀蘭才道:“你拉我幹什麼,留他們兩個在那,我不放心。”
沈寶國無奈,“不放心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在呢,能出什麼事那孩子看着是個好的,兩個孩子說說話,你那麼防着做什麼”
被丈夫說,方秀蘭嗔了她一眼,“就你當老好人。”
“我怎麼會是老好人呢,我是真好人。”
沈寶國抱方秀蘭抱在懷裏,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方秀蘭掙了幾下,沒掙開,也就順勢靠在了他懷裏。
另一邊,楊奕又喝了兩口水後放下了水杯,目光依舊定定看着方晴。
“怎麼了”方晴覺得他怪怪的。
“我想你了。”
這樣直白的話,讓方晴一愣,心裏涌過一絲不自在。
方晴尷尬笑笑,“你最近過的好嗎”
楊奕垂眸,“你呢”
“我,還好啊”
兩人聊着無關痛癢的話,一度讓氣氛沉悶,又坐了一會兒,楊奕突然開口,“那件事我知道了。”
那件事
方晴微微蹙眉,不過馬上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
只能垂眸勾了勾嘴角。
“是我媽來找方嬸了是不是”
“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做什麼。
方晴默認了。
這事也沒有什麼可隱瞞。
楊奕突然擡頭,目光灼灼,“晴晴,不管她說了什麼,她代表不了我,我喜歡你,誰說了也沒有用。”
所以呢
方晴沒說話看着他。
她能說什麼。
楊奕突然伸手握住方晴的手,“晴晴,給我機會,我會證明,我能夠保護你。”
方晴微微一笑,卻是小心的抽回了手。
“楊奕,雖然這件事確實是你媽媽的原因,但是我也仔細思考過了,我們確實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
楊奕覺得這就是個藉口,很爛的藉口,只要喜歡,就沒有不合適。
方晴笑笑,心裏卻是輕鬆了許多,“楊奕,你覺得你家裏會同意你跟一個私生女在一起嗎”
私生女
楊奕愣了下。
方晴就苦笑一聲,“雖然我很想不在意,但我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也不在意。”
“我真的不在意,不管你是不是私生女,只要是你...”
他喜歡的是這個人啊
方晴相信楊奕此時是真心的,但她早在心裏有了考量,只是微微一笑,“你可能覺得沒關係,但等將來面對別人的嘲笑和冷眼的時候,或許你就會覺得,這一切...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