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守着就行了,有人來了叫我。”泠瀟吩咐完就輕輕落入了院中,搜尋着陳幣的房間。

    輕鬆地躲過了護院,一陣哭泣聲和叫罵聲傳來,循着哭聲找去,來到了一個房間。泠瀟先是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屋中有一個不停哭泣的女子,而在女子的身旁坐着一個優哉遊哉喝着茶的男人,也就是陳幣,長得嘛,就有點頗對不起觀衆了。沒過一會兒,陳幣就不耐煩了,“嘭”地一聲放下茶杯:“哭哭哭,一個個就知道哭,哭完了沒”

    女子似乎受到了驚嚇,愣愣地看着他,眼裏是止不住的恐懼。

    泠瀟也沒什麼興趣看一場狗血的劇情,直接推開門,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房內的兩人皆是一愣,陳幣剛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而且連動也動不了了,只剩下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着泠瀟,說不出的恐懼。

    “你沒事吧。”泠瀟來到女子身邊問道。

    “沒,沒事。”女子有些畏懼地往後縮了縮。

    泠瀟也不在意,看了陳幣一眼,繼續說道:“你恨他麼”

    女子一愣,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咬牙切齒地說:“恨,當然恨,我恨不得可以親手殺了他。”

    “好,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必須按我說的做,如何”泠瀟淡淡笑道。

    “好”女子思索了一下,決定賭一把。

    第二天,長安城便轟動了,作惡多端的陳幣在昨夜被連捅十幾刀致死,聽說死相極其難看,但在他死時房內只有他和剛搶來的一個女子,而且他被人這樣砍死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這件案子太過詭異,現在官府只是將那名女子暫時收押,可那名女子卻似中邪了似的直喊着有鬼,一時間,這案子就成了懸案。

    “默七,該到我們出場了。”泠瀟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帶着淡淡笑意說道。

    “是。”默七恭敬地回答。

    兩個人起身離開。

    呆呆坐在牢房中的心雨仍然處於喃喃自語中,直到被帶到公堂之上審問。不經意的一瞥,心雨看到了一身男裝的泠瀟站在大堂之外,短暫的驚訝過後又是木然,演戲自然要演到底。

    趙太守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依舊有些“神志不清”的心雨,略顯不耐煩地問:“大膽癡女,竟敢殺害”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明明就是趙健,是他殺了人,是他”心雨激動喊了起來,打斷了趙過的話,聽到這句話,堂外一陣譁然,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而在堂上的趙過則大怒道:“胡說,健兒昨夜明明就沒有出去,怎麼可能去殺人呢,再說了,他又有什麼動機”

    趙過話已問出口,可惜心雨又已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回答,這下趙過有點火了:“來人吶,給我將此等目無法紀的人痛打三十大板。”

    “住手。”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卻在一瞬間奪去了衆人的目光,“大人這樣做,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哦,尤其,對方指控的還是您的兒子,我看,不如還是把您的兒子叫出來對質吧,這樣,既可以證明你的公正,也可給您的兒子洗脫嫌疑呀。”泠瀟邊說邊走,已到了心雨身邊。

    趙過思考了一下,就叫人將趙健叫來了。趙健還是一副不屑

    一顧的樣子,當着衆人的面也不懂得稍稍收斂。泠瀟心中的鄙夷又多了幾分,雖然經過上次之後,他已經不敢再去招惹晚韻居了,可在別的地方還是照樣惹是生非,這一回,泠瀟可不會再放過他了。

    見到泠瀟,趙健也只是愣了一下,只是覺得頗爲眼熟,卻忘了在哪兒見過,泠瀟暗笑,還真是不長記性的傢伙。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殺了人,就是他。”心雨又開始“語無倫次”了,這演技還真不是蓋的呀。

    “你胡說什麼呀,誰殺人啦。”趙健急忙否認。

    “她有沒有胡說很快就可以知曉,不知大人可否讓我來問令郎幾句話,也免得人家說您有意包庇。”

    “那,好吧。”趙過只能妥協。

    “好,請問趙公子,昨天夜裏你在哪裏”

    “我當然是在家裏睡覺了。”

    “有人作證麼”泠瀟嘴角帶着笑意,眼中卻是冰寒一片。

    趙健不禁渾身冒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聲音有些顫抖:“家裏的人都可以,作證啊。”

    “難道你不知道與你有密切關係的人的證詞是不能信的麼”泠瀟微微搖搖頭,彷彿很遺憾的樣子。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泠瀟又繼續說道:“我聽說,陳幣死前不久,你們才因爲一件小事爭執過,是不是”

    “沒錯,可是”趙健話未說完,便被泠瀟打斷。

    “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就行了,下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曾經揚言要讓陳幣不得好死”

    “是,但那只是”趙健急忙想要辯解。

    “不用解釋,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就行了,最後一件事,請大人將陳幣的屍體擡上來,我有辦法證明令郎是否清白。”泠瀟的氣勢壓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趙過居然很順從地讓人將陳幣的屍體擡了上來,泠瀟的嘴角噙着一抹殘忍的微笑,看得趙健不寒而慄。

    陳幣的屍體擡上來之後,許多人都忍不住驚呼出口,實在是慘不忍睹啊。

    “我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死了不到七天的人,魂魄還會有一些殘存在身體裏,這時候若是殺他的人靠近,屍體坐起來,以示自己含冤未消。”說完這些,泠瀟都暗暗佩服自己編瞎話的能力了。

    “你以爲你說這些大家都會信了麼,人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坐起來。”趙健不屑地說。

    “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坐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承認你是兇手呢。”泠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趙健想也沒想就一口應承:“要是他真的坐起來了,那我就承認自己是兇手。”

    “好,那你現在就走進試試。”

    “試就試。”趙健慢慢地走了過去。

    來到陳幣屍體旁時,並沒有任何反應,趙健得意地衝着泠瀟一笑:“你看,我就說了啊”趙健話音未落,就見“陳幣”直直地坐了起來,趙健立刻被嚇得跳開好遠,於是“陳幣”又“嘭”地一聲倒了下去。

    “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泠瀟攤開手,狀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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